虽说在大堂会里处置大堂主的人终归是不给人留情面,可是会长始终是会长,秦先生说罚谁那就要罚谁。
大堂主别开眼不说话,秦先生有意犯难,声音不见起伏,“大堂主的意思呢。”
大堂主低着头哄孩子,余光瞥向齐平期盼的眼神,突然说了一句:“罚吧。”
人却还是坐在唐椅上,抱着孩子没放手,大家都看出大堂主的意思,罚齐平,不罚小矜。
秦先生是会长,大堂主更是秦会两代的老人了,即便老会长在的时候,也需要礼让三分。
底下人不敢动手,纷纷看向秦先生,这个讳莫如深的男人此时没下任何命令。
大堂主挑眉替他开了口:“打到会长松口为止。”
秦先生没说话,只是轻扬了嘴角,也不反对,像是默许了。
齐平是被带了出去,外面很快有了动静。
屋子内大堂主和秦先生说了会话,小矜坐不住要从大堂主身上下来,吵着出去玩,大堂主哄着腿受伤了不准她去,小矜却不管,哭哭唧唧的闹着,
大堂主人老心肠也软,吩咐人把她抱走,好生照顾着。
大家都好奇这孩子的来历,却都不敢问,
倒是秦先生先问他:“我年纪不小了,大堂主这是替我养了个妹妹吗?”
大堂主顿了顿,但随即毫不犹豫的把话撂了出来:“这孩子是我多年好友的遗孤,他父亲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我,现在我把她带了回来,那么以后她就是秦会的九小姐。”
“哗啦”一声华子手里的杯子不小心落了地,大堂主眉头深锁,有些置了气,骂道:“上不了场面的东西!”
来敬奉的茶大堂主没喝上不说,居然还给摔了,这本身就是大不敬了。
很快有人上前掌嘴,华子爱冲动,问大堂主:“大小姐就是九小姐,这孩子算怎么回事?”
汪浅按道理来说是排行老八的,小时候会里的孩子一起玩,编子苏唯他们高兴的时候一直老八老八的叫,几个人吵翻了就王八王八的喊。
他们比她大,联合起来欺负她的时候她又打不过,汪浅气不过就会跑去跟秦先生告状,秦先生每次都会把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半大的孩子,记疯不记打,隔了不久就开始喊她王八,后来汪浅没辙了,就自降身份改为老九了。
会里只有汪浅一个女孩子,大家虽时不时的欺负她,却也十分宝贝着,都惯的没边了,就让底下人叫大小姐。
会里的老人就说他们胡闹,命人把他们又打了一顿,大家不服气,死都不改口。
再然后隔了几年就这么喊了几年,也任由会里的人这么喊了。
大堂主把小矜的身份抬的这么高,无非是给汪浅难堪,华子心里护着主,一时情急才做了错事。
大堂主就是大堂主,他再老当年的暴戾恣睢还是有的,只是藏的深罢了。
他一双眼自上而下的蔑视着华子,如同黑夜里的狼让人惧怕:“才跟了会长多久就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