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瑶好的差不多了,奉亲王才回沧耳城,又让林瑶休息了十来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帝都。
自从云舒言与帝元卿说开了,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时常待在一起,杨宇瀚这个知己被凉到了一边。
“没想到先生竟然也和平凡人一样!”杨宇瀚与厌凡并排,略有感慨。
“云舒言到底是凡人,天帝贬他,倒是没贬错!”厌凡幸灾乐祸。
马车内,帝元卿打开云舒言的折扇,上面画的是袅袅烟景,隐隐约约现了竹兰。
“先生这折扇上的画作是出自何人?竟有些大家的风韵,在百国,能有此水平的人,太少了!”
云舒言闻言,轻笑一声,“这是我在一山村义诊时,作的,大家风韵倒是过誉了!”
帝元卿闻言惊叹,“早知先生不凡,却没想到先生的文墨之艺竟已到了如此高的程度。”
云舒言无话可说,自谦过度反而显得虚伪了,帝元卿拿着折扇把玩良久。
到了帝都,云舒言和奉亲王等人暂时分开,去了医神庙。看着去而复返的三人,林衍一脸郁闷。
“又回来干嘛?”
“找城隍有点事,你得陪我一起去,不然城隍不一定理我!”云舒言道。
“果然是有所求!”林衍嗤笑。
到了城隍庙,烟雾缭绕,香火倒是不会断了,此时无人,林衍踏过了门槛,就叫嚣了起来。
“城隍老头,在吗?”
“叫什么叫,大晚上的!”一道略微嘶哑的声音自神像上传来。
“被贬的这位仙官有事找你,不然我才不来呢!”林衍嘟哝道。
“被贬的仙官?这年头还有仙官被贬,你都没被贬,谁还能比你仙绩更差?”城隍现身,一个中年男子,还挺严肃的,不过说话就比较随意了。
“你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仙位比我高,就可以这么龌龊我!”林衍不满了。
“城隍大人,打扰了,在下云舒言,有些事情需要您帮个忙!”云舒言出来打圆场,林衍这脾气指不定还真能把人给惹急了。
“你就是那个被贬的仙官,犯了什么事了,就被贬了?”城隍上下打量了一遍云舒言,功德深厚,又是大机缘之人,怎么会被贬呢?
“额,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三言两语也解释不通透,还是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正事要紧!”云舒言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
城隍见样也不多问,“所来何事?”
云舒言正色道:“帝都原来有个天师,大人可知其来源?”
城隍闻言,深思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有点难,很重要?”
云舒言点头,“很重要,事关二符!”
城隍大惊,“二符?阴虎符,阳虎符?”
云舒言凝重的点头。
林衍插嘴,“这个天师拿了一块阳虎符的碎片给了帝国王室,所以他才能阻断天眼!”
城隍凝重的徘徊着,良久,才道:“我查一下此人,你们等一会儿!”
语罢,城隍便原地消失不见,云舒言等人就在神像前等候,不过两刻钟时间,城隍便带着一人前来,是土地小仙。
“云先生,杨公子,林仙人,两位瘟神都在啊?”土地有些惊慌,城隍还揪着土地的领子。
“土地老头?”江余眠皱眉。
“我这查不出这天师的具体来历,土地可以,所以我把他带来了!”城隍撒手,站在一边。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土地,土地抚了两下胡子,慢悠悠的道:
“这天师的来历,我小老儿还真知道!”
厌凡急道:“哪来的?”
土地道:“这天师来自太苍山!”
“太苍山!您确定吗?这太苍山没理由不参与帝国内务啊!”杨宇瀚有些疑惑。
“此太苍非彼太苍!”土地笑道,云舒言忽然明了。
“土地公公所说的彼太苍莫非是太苍山,而非太苍山派!”
“正是,这个天师是来自太苍山地界,在太苍山山顶处,有个集聚地,集聚了一众人,自称云言上神的信徒,山脚下还建了云言上神的庙宇!”土地道。
“云言上神?”云舒言皱眉,他已经听到了两次云言上神的名字了。
“嗯?这个人……不能提!”土地眼睛往上瞅了瞅,云舒言等人立即明了。
从城隍庙回到医神庙,云舒言一直在思考。
“我们还去太苍山派地界吗?”杨宇瀚问。
“你们要找天师,为何还要进别人的圈套中呢?”林衍双手负后,江余眠一声不吭的跟着后面。
“太苍派的地界得去一趟,我和这个天师第一次见面时,他仿佛很高兴看到我,而且也不想和我为敌,所以才会逃走,连辩解都没有,仿佛就在等着我来!”云舒言觉得莫名其妙。
“那他引诱你去太苍派肯定是有原因!”林衍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引云舒言去还能是玩不成?”厌凡无语。
林衍原本随和的双眸,猛然盯着厌凡,透出危险的信息,江余眠打了一个寒颤,云舒言和杨宇瀚都摇头失笑。
厌凡一溜烟的跑了,跑温王府去了。
帝都内也出了大事,几月的时间,帝无情废了王后没多久,竟然要改立一男子为后,震惊朝野,百国俱惊!
第二天,帝无温就着急忙慌的跑来找云舒言,请云舒言进宫为太后诊脉,太后是被气到了!
云舒言也不知帝无情到底是怎么想的,男风之事只是民间私趣,各国也都放任,底下的官员也有此私趣,但是都是不敢放明面上来的,帝无情作为一国之君,立个妃也没人说什么,但是立后可就兹事体大了!
太后被气的不轻,云舒言施了针,又给了药方,陪着聊了两天,这才人太后稍微缓了点。
加上林瑶怀孕,帝元卿和云舒言之事,让太后欣慰了不少,只是一提到帝无情立男后之事,太后就气的头疼。
“这王上是怎么想的!立男后之事只怕他蓄谋已久吧!”杨宇瀚道。
云舒言语:“看破不说破,君子之道!”
杨宇瀚失笑,“帝国这些年来从不行规矩之事,敢情是因为有了一位不行规矩之事的帝王!这立男后之事,只怕会很难,但是若立成功了,帝国的民风想必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云舒言笑道:“感情之事,莫过‘舒心’二字,男女之别,倒是羁绊!只是再怎么坚强无谓,最终都敌不过人言可畏!”
杨宇瀚颇有感触,“先生被贬,也是因为人言可畏?”
云舒言脸色立马变了,“非庸,可知不可常言人之短?”
杨宇瀚大笑,两人趁着夜色,回了暂住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