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得一日,云舒言被请到了奉亲王府,王妃要亲眼看看云舒言。
“前段时间来王府未曾见王妃,王妃可是不在府中?”云舒言与帝元卿并排而走。
帝元卿点头,“母亲每年的这段时间都会到普安寺素斋俩月,所以先生没能见到母亲。”
“原来如此!”云舒言倒是能理解,这天下信徒,不是信神就是信佛,还有就是道教,以及一些不伦不类的教众。
“母亲定是极喜欢先生的,先生如此博学,又知晓世间大多哲理,不比普安寺里的大师差!”帝元卿笑道,眼里透出柔意。
“这可不能比,我也就是糊弄糊弄迷糊的人,在点人释理方面,佛众确实更甚一筹!”云舒言笑道。
两人聊着,便到了后花园,按理来说,会见云舒言应当是大厅更为尊重些,但是奉亲王早就已经把云舒言当亲女婿了,王妃也就不好拂了奉亲王的面子,安排在后花园,更显亲切。
王妃虽然三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好,就如同二十来岁一样,见到云舒言时,眼里有过赞许。
“云舒言见过王爷,王妃娘娘!”云舒言作揖。
“哈哈哈,贤侄免礼,这可就客气了!”奉亲王大笑。
“母亲!”帝元卿上前抱住奉亲王王妃的手臂,女孩子家的性情这才透露了一二。
“你呀,阴悄悄的就认了夫家,吃亏了怎么办?”王妃一脸宠溺的刮了刮帝元卿的鼻梁,云舒言莞尔。
“先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庸人,倒是女儿占了便宜呢!”帝元卿小声道。
“今天叫你来啊,就是过过你丈母娘的眼,随便吃顿家宴,贤侄别拘束!”奉亲王道。
云舒言回笑,奉亲王倒是个实诚人,知道帝元卿和云舒言关系更进一步了,就直接改口唤先生为贤侄了,云舒言也不是纠结称号之人,但是也有些喜欢奉亲王这性子。
“父亲,这称呼过早了吧,我和先生还没到那种地步呢!”帝元卿有些害羞。
王妃:“我看舒言的气质比传言更加要好,确实是个良人,元卿只是普通的女子,比不得仙门的女子,若是不得体之处,舒言你可得多担待!”
云舒言连忙应道:“元卿很好,与仙门骄女相比,并未输什么,王妃娘娘过谦了!”
“既然贤侄中意元卿,元卿年纪也不小了,十七岁的女子,已算是大龄,这婚期是不是也得考量了?”奉亲王笑道。
云舒言闻言,愣了一下,有些无措,“这……会不会太快了?”
王妃心想,也是啊,云舒言这样的良人,指不定被人争着抢着要去当夫婿呢,既然两人都互通情意,是该早点定下来。
帝元卿却道:“父亲,母亲,先生来帝国是有要事的,又在帝国耽搁了怎么久,只怕是要误了大事,婚事可以待以后,先生事结之后再商讨。”
“舒言,你道如何?”王妃转问云舒言。
云舒言思虑了一下,道:“晚辈确实是有要事,此事兹事体大,关乎天下苍生,仙家门派之事向来难解,此去,只怕要耽搁许久,若是此时匆忙完婚,却丢下元卿一人,云若心有愧疚和不忍,婚事还是待云若事结以后,再行商讨吧”
奉亲王和王妃对视一眼,考虑一下,同意了云舒言和帝元卿的请求。云舒言给了帝元卿一个感激却又带抱歉的眼神,帝元卿却是温和一笑。
“不成婚可以,但是得先把婚事给定了,不然贤侄届时事结之后,一溜烟的跑了,这天下之大,让我们家元卿到何处寻你去!”奉亲王道,王妃也赞同。
云舒言哭笑不得,应了。
奉亲王被召进宫,只怕是帝无情为了立男后,要找奉亲王这个老家伙帮忙了,奉亲王无奈,问及云舒言,云舒言却是微微一笑。
“男也好,女也罢,无邪欲,为何不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奉亲王摇头离去,云舒言与帝元卿陪着王妃在后花园,聊了一下午,聊及山川湖泊,各种奇闻异事,王妃对云舒言原本就有好印象,现在好感度简直爆满。
两人的订婚宴就定在本月二十八,还有十五天,奉亲王邀请函发了整个朝堂,谁都没想到,各个国家费尽心机巴结的云先生,居然让奉亲王这个老狐狸用一个郡主给牵住了!
帝无温和林瑶夜间躺床上私聊时,都在感叹:
“我早就知元卿的夫君定是不凡,却没想到,居然是先生这等能人!”
林瑶笑了笑,“先生这下当是不会乱跑了,就算跑,只怕也是拖家带口!”
帝无温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苦了杨公子了!原本只用照顾先生一人,现在先生拖家带口,杨公子要照顾三个人!”
林瑶疑惑,“哪儿来的三个人?”
“厌凡那个小孩子不也是赖在先生身边不走了吗?”
林瑶闻言,失笑,埋头在帝无温怀里沉沉睡去。
连续两天的绵绵细雨,云舒言冒雨被帝无情给请进了宫,帝无情现在是骑虎难下,朝堂反对的声音太大,即使他可以孤注一掷,但是也要考虑到他所心惜之人的名誉,暂时没有什么两全之法,于是他又把心眼打到了云舒言这儿来。
御书房里:
“草民云舒言见过王上!”云舒言作揖,不卑不亢,帝无情也已经习惯了。
“先生请坐!”帝无情道。
待云舒言入座后,帝无情才开口:
“听王叔说,先生这个月就要与元卿订婚了?”
云舒言点头,“是的”
帝无温又道:“元卿性子柔和,为人善良,虽是一介弱女子,但是心怀天下,胸中义气不比男子少个几分,还望先生日后能够善待朕这个妹妹。”
云舒言:“这是自然,既然郡主托身于在下,在下自是不能慢待了郡主!”
帝无情闻言,笑了笑,“先生性子闲野,原本朕是想趁先生施了帝国大恩惠时,给先生个地位,却又怕扰了先生清修之心,思衬之下,朕不妨给先生个承诺,先生日后但凡有和需求,都可来找朕,找帝国,只要不触及帝国国脉,任何要求,朕和帝国上下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云舒言挑眉,“说实话,在下还是喜欢王上这等随性之人,什么官爵地位,于在下而言,确实是负重,不比王上这承诺来得干脆!”
帝无情闻言,爽朗一笑,云舒言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帝无情取出一枚乳白色的上等玉佩,玉佩上刻了帝子,背面是个行字。
帝无温字若潜,帝无情字若行,倒是好字。
“在下就收了!”云舒言收下玉佩,毫不客气,帝无情脸色却是变得有些为难了起来。
云舒言看破不说破,等帝无情自己开口,帝无情看着专心喝茶的云舒言,心想,这人太聪明了,明知自己此番寻他来是为何事,但是云舒言就是不开口,非逼着他帝无情自己开口。
“先生,其实,此次请先生入宫,还有一事需要先生赐教!”
云舒言闻言,有些惊异,“哦?还能有让王上犯难的事,不知是何事,赐教不敢,但是在下或许可以为王上提些建议。”
帝无情咬牙,道:“朕喜上了一人,欲立其为后,但是受到百般阻扰,连太后也不应允,先生可否指条路?”
云舒言闻言,微笑,道:“这事在下倒是听说了,帝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王上喜的人可是一男子?”
帝无情点头,“是”
云舒言:“喜上男风也不是什么大事,王上之所以难,就难在王上贵为一国之君啊!”
帝无情脸色不好,“先生,可有良策?”
云舒言起身,徘徊良久,才在帝无情眼巴巴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百官不应,是怕王上美色误国,也是担忧百官之中,权利被持平;百姓不应,是因为世俗观念影响,认为男子为后,不伦不类,是为大祸;太后不应,是因为担忧王室血脉,也是世俗观念影响!”
“王上若是真想立那位公子为后,不妨施个巧劲,扳平了世俗观念,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后了!”
帝无情闻言,急忙追问:“如何扳平?”
云舒言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怪力乱神!天师唬人那套,就正好!”
帝无情疑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却是喜笑颜开,“太后哪里,还希望先生帮忙疏通疏通!”
云舒言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