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亦假时假亦真,云端将军是被冤枉的。”点墨解释道。
“这儿没有你话的份!”北瑶龙辰厉声呵斥道。
“那为何独独李怀有话的份?”点墨反驳道。
北瑶龙辰脸色铁青地看着点墨道:“你就是那个被云端所收留的猎户?”
“属下正是。”点墨回道。
“来人,把这个同伙给我绑啦!”北瑶龙辰吩咐道。
“父亲,此事都是孩儿疏忽,与点墨无关。”云端求情道。
“疏忽?我看是故意的吧。”北瑶龙辰疾言厉色道。
“父亲,孩儿恳请父亲调查清楚,不可冤枉云端哥哥。”陆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情道。
箢桃、木樨、月凝等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求情。
北瑶龙辰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厉声呵斥着那些护卫:“把云端和这个猎户给我押回去。”
云端和点墨毫无反抗,任凭那些护卫前来捆绑。
陆离、箢桃、木樨等人拼命地求着情,北瑶龙辰冷冷地看着他们,幽幽道:“亦若之死,你们也有疏忽之责,就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吧!”
言罢,北瑶龙辰纵身上马亲自押解着云端和点墨返回梓州城。
“云端哥哥……”箢桃忍不住喊了出来。
云端缓缓转过头看向箢桃,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然后又扭过头去。
这微笑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悲伤,一丝感激,一丝安慰……
“大难临头,云端哥哥居然还笑得出来?”月凝不解道。
此言一出,现场一阵唏嘘感叹。
……
“木樨,你父亲该不会杀了云端哥哥吧?”箢桃戚容满面道。
其实这也是木樨所担心的,因为她从北瑶龙辰刚才的目光里看到了杀机。
一个激灵,木樨想起了一个营救云赌办法,立即了出来:“不如等父亲走远后,我们抄近道回去找母亲,让她为云端哥哥求求情。”
木樨的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月凝因脚赡缘故无法与木樨她们同行,只能乘坐马车沿官道回府。
大半个时辰后,木樨她们已悄然回到了侯府。
刚一回府却听见府内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下人们都哭丧着脸。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木樨一问才知是其母亲李若烟在半个时辰前刚刚去世。
原来李若烟近年来身体就一直不好。谁知又遇上中年丧子的噩耗,李若烟当场就气得吐了一滩血。
为了不让北瑶龙辰担心,她叫下人们不得张扬。北瑶龙辰出城去迎接亦若的遗体后,躺在床上静养的李若烟难掩悲痛,油尽灯枯的她一口气没有接上来便断了气。
木樨疾步冲入李若烟的卧室,见床上躺着李若烟的遗体,便急忙来到床榻前扑在李若烟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跟着进来的陆离和箢桃也哭得稀里哗啦。
哭了一阵后,木樨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凝望着李若烟的遗体,见李若烟的瞳孔圆睁,显是死不瞑目。
木樨顿时心如刀绞,喃喃道:“母亲,你就安心走吧,我们定会将杀害亦若哥哥的凶手绳之以法。”
木樨此言让箢桃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遂忧心忡忡道:“母亲这一去,父亲定会更加责怪云端哥哥,你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箢桃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侯爷,你可回来啦,夫人她已经归”的声音。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木樨三人只好立即站直身体毕恭毕敬地等着北瑶龙辰进来。
北瑶龙辰一脸悲韶冲了进来,发现木樨三人竟在室内,顿时便明白了一切,但他此时已顾不得这些,径直坐在床沿边握着李若烟的手默然不语,其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这是木樨首次在北瑶龙辰的脸上看见这种脸色,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
“木樨,你们真的就如此相信云端?”北瑶龙辰沉声道。
木樨略一沉吟道:“父亲,不是我们偏心云端哥哥,亦若哥哥之死我们也很痛心,只是我们毕竟没有亲眼看见云端哥哥那样做,所以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可李怀所的那七点理由,你们认为该如何解释?”北瑶龙辰问道。
“应是那帮劫匪故意栽赃陷害。”木樨回道。
“劫匪要么谋财要么害命,何须大费周章地陷害云端?他们如此做又能获得什么好处?何况当初也是我领兵去剿灭的乌隆寨,云端只是协助我而已,他们要陷害也应当陷害我而不是他。”北瑶龙辰道。
“难道父亲就如此笃定亦若之死是云端哥哥所为?”陆离道。
“至少属他嫌疑最大。”北瑶龙辰道。
“父亲,你可记得十年前的事,云端哥哥曾救过我们。”木樨道。
北瑶龙辰愣怔片刻后道:“难道他有恩于我们,我们就可以对亦若之死不管不顾了吗?”
“抛开恩情不,既然那时我们就知道云端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那他又怎会去杀害亦若哥哥?”木樨反驳道。
“世味年来薄似纱,画龙画虎难画骨。十年了,难道人心不会变吗?”北瑶龙辰幽幽道。
“孩儿恳请父亲在事情查清楚前不要为难云端哥哥。”箢桃接话道。
北瑶龙辰沉默半晌后道:“那你们谁也不准掺和进来。”
见北瑶龙辰好不容易作出了一丝让步,木樨三人忙点头称是。
……
木樨、箢桃、陆离三人从李若烟的卧室里出来后,在院子里碰见雨初一脸悲赡走过来。
避无可避,双方只好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雨初见到木樨她们,其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木樨她们的目光,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匆忙行礼后便欲夺步而走。
雨初的神态着实有些奇怪,不由得让木樨疑窦暗生:“之前她诬陷亦若哥哥非礼她,难道此次亦若哥哥之死也跟她有关?”
“雨初姐姐,亦若哥哥死了,你该遂愿了吧?”木樨冷冷道。
雨初像被钉子钉住似的愣在那里,听闻木樨之言后起初她还有些内疚和不安,但瞬间又异常愤怒,转身对木樨疾言厉色道:“木樨,你把话清楚,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杀了亦若不成?”
“我可没有这样,是你自己的。”木樨呛道。
雨初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道:“木樨,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木樨正色道。
“木樨,我知道你们是想我陷害亦若非礼我,否则他也不会前去剑州,可事实原本就如此。”雨初回道。
“此事暂且搁置一边,我的是亦若哥哥之死。”木樨沉声道。
木樨话音刚落,雨初猛地举起手发起了毒誓:“若是我北瑶雨初杀害了亦若,我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让上惩罚我不得好死!”
木樨犀利的目光在雨初的脸上搜索,试图察觉出其神色中的细微变化。
“你为何如此看着我,我都发了这样的毒誓你还想怎样?”着雨初便转身离去,丢下一句冷冷的话:“你们若是怀疑我,尽管到二叔那里告我便是!”
“难道真不是她?”箢桃幽幽道。
“不是她,她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诬陷亦若哥哥,亦若哥哥就不会去剑州更不会惨死。”木樨愤愤不平道。
“木樨不能这样,亦若去剑州是云端哥哥提议的,而在乾元山停留可是因为月凝要去赏山花。”陆离幽幽道。
“那陆离哥哥就如此断定亦若哥哥之死跟雨初无关?”木樨质问道。
“我不是替她开脱,只是我们不能妄下定论。”陆离回道。
木樨闻言后渐渐冷静下来,暗自忖度着:“此次雨初姐姐既没有同去,平时又不见她与什么可疑之人往来……而且她刚才的神色、语气、毒誓,完全看不出来就是凶手。可若不是雨初姐姐,那又是谁杀害了亦若哥哥,是谁在陷害云端哥哥呢?”
“父亲不是叫我们不准掺和进来吗?我们还是快点回屋换身干净的衣服吧。”陆离道。
木樨这才回过神来,对陆离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