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2)(1 / 1)鱼陌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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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自亦若惨死后,木樨的贴身丫鬟春篱便自责不已,失魂落魄,人也日渐消瘦。

终于在陆离离开梓州后的次日,春篱便哭求木樨让她回到自己的家乡叙州。

“春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子可还得过下去。”木樨温言宽慰道。

春篱泣声道:“姐,其实我早就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配过上好日子。若非我痴心妄想,也不会害了亦若。”

木樨凄然道:“你何须自责,这次只是意外,跟你又有何干系?”

春篱收捏心神,眼巴巴地看着木樨,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春篱还有一事割舍不下,还请姐为我做主。”

木樨意欲将春篱扶起,但春篱始终不答应。

“春篱,你吧,只要我办得到,赴汤蹈火定当在所不惜。”木樨斩钉截铁道。

“恳请姐将杀害亦若的凶手绳之以法,告慰亦若的在之灵。”春篱泪眼婆娑道。

将杀害亦若的凶手绳之以法,告慰亦若的在之灵。我也多想如此啊!

“春篱,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木樨言辞恳恳道。

“姐,只要我留在侯府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亦若,而且我若留下来,那我与亦若之间的事情迟早都会被人知晓。春篱不是怕死,只是亦若已经不在了,我不想玷污他的名讳。”春篱动容道。

木樨明白春篱对亦若的那份感情,同时又怕自己的父亲查到亦若出事时春篱与亦若跑到竹林幽会之事,如若那样,北瑶龙辰定会将一股子怒气洒到春篱头上,春篱的下场可想而知。

念及至此,木樨只好答应了春篱的请求。

接下来,木樨在北瑶龙辰面前极力为春篱求情并替她出了赎身钱,让春篱恢复了自由身。

春篱拿着木樨给她的盘缠伤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春篱前脚一走,雨初便欲打发走自己的贴身丫鬟瑶蝶。瑶蝶舍不得离开雨初,嚷嚷着要留下。

雨初她不久后将会嫁入司寇家因此不愿耽误瑶蝶的青春,于是给了瑶蝶一笔遣散费希望她回到老家找个好的婆家。

瑶蝶见雨初态度坚决且似乎真是为她设身处地在想,所以感激着答应了,只是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她的家乡在果州,路途遥远,怕路上遇到劫匪,所以恳请雨初念在多年伺候她的情分上派人护送其回去。

雨初毕竟与瑶蝶还是有些感情,若不是司寇流云唆使,若不是瑶蝶知道得太多,她是下不了这个毒手的。所以面对瑶蝶的苦苦哀求,雨初明面上只好先应承了下来。

当下,雨初便立刻找来了司寇流云,起瑶蝶关于请求派人护送其回老家一事。

流云思索片刻后便提出要去找那个高人商量后再。

“娘子为何如此伤感?怎么?你是下不了手吗?”流云见雨初有些黯然神伤,遂讶异道。

雨初神情黯淡道:“瑶蝶毕竟跟了我那么久。”

“一个奴婢而已,死不足惜!”流云道。

雨初长叹一声道:“那就做干净些,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这个就包在为夫身上,弄死瑶蝶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如果她能活着回家我就不信司寇。”流云不屑道。

“我不是教你怎么去做,只是提醒你不要留下任何把柄。”雨初沉声道。

“娘子教导得极是,为夫铭记于心。”流云嬉皮笑脸道。

……

司寇流云将雨初所言复述了一遍后,方静石喜出望外道:“正愁没有机会,那就派李环去吧。”

李环正是那个亦若死后在北瑶龙辰面前检举云端,云端有七处嫌疑的侯府护卫。

“李环?派他去岂不是用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吗?”流云不解道。

方静石诡异一笑道:“李环并非隋侯之珠,此时只是一只螳螂罢了。”

“螳螂?”流云满脸惊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静石意味深长道。

流云会意,朗声一笑道:“方公子果然狡诈!”

“彼此彼此,不过还是赶不上司寇公子的阴柔。”方静石回敬道。

“方公子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真是太屈才了。”流云叹息道。

“我若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司寇公子第三次跟我提及这个了。”方静石幽幽道。

“若是方公子答应愚弟的请求来为我们司寇家效力,我便不再起这个话题。”流云淡然一笑道。

“会有那么一的,只是目前时机未到。”方静石幽幽道。

“此事还谈什么时机?反正侯爷也不重用你,不如索性跟我一起料理生意,保管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流云颇不耐烦道。

“只是你的那些我并不擅长。”方静石回道。

“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凭方公子的聪明才智,定能融会贯通,如鱼得水。”流云沉声道。

“此事,容我再斟酌斟酌,不过从今往后,司寇公子有什么用得着方某的,尽管差遣便是。”方静石沉吟道。

“方公子客气了,差遣不敢当,请教倒是真的,希望方公子不吝赐教。”流云道。

“来,吃酒!我敬你三盅。”方静石突然转移话题道。

流云一饮而尽后突然想起什么,遂神神秘秘道:“我们之间的事,希望知地知你知我知。”

方静石淡然一笑道:“司寇公子尽管放心,方某自会将那些事埋在心里,烂在肚里,带到棺材里。”

闻言后,流云会意一笑。

五日后,从遂州从梓州到果州须通过水路路经簇传来消息,搭载瑶蝶的船在那里触礁沉没,船上的人无一生还。

……

云端在被押解进京的途中,御史何灏命人审讯了他,云端仍旧坚持自己并非杀害亦若的凶手。

回到京都洛阳后,御史何灏便去向自己的主子当朝宰相严忠复命,言谈中起了云端之事。

边听边思索的严忠突然冷笑了起来:“这东川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有趣,实在是有趣。”

“国公,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了吗?”御史何灏一脸茫然道。

“老夫原以为北瑶龙辰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是糊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严忠幽幽道。

“难道国公知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何灏疑惑道。

“至少不是你押回来的那个北瑶云端。”严忠沉声道。

“国公就如此相信那个北瑶云赌辩解。”何灏不解道。

“不是老夫笃信,而是事实原本就如此。”严忠回道。

“国公英明神武,的洗耳恭听。”何灏毕恭毕敬道。

“第一,既然是那个北瑶云端提出来要带北瑶龙辰死去的那个儿子去剑州,那他就断没有理由傻到在那个时候杀人,这不是让他自己处于瓜田李下吗?”

“其二,若北瑶云端真是凶手,那他为何还要负荆请罪,甘心让自己身陷囹圄?”

“其三,那些人北瑶云端可疑有七,但细细想来,那些疑点虽浑然一体、环环相扣,但实则多为巧合,而巧合一旦到衣无缝之时那就明显然是人为的妙算。”

何灏若有所悟道:“看来还真是另有其人。”

“而且那饶心机很深,应是北瑶龙辰身边的人。”严忠幽幽道。

“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是放了那个北瑶云端还是……”何灏请示道。

“自然是放了他!”顿了顿严忠又道,“你先去探探那个北瑶云赌口风,看他愿不愿意归顺于老夫。”

何灏怯生生道:“国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无妨,你在老夫面前无须拘谨。”严忠回道。

“我们去拉拢那个北瑶云端还不如去拉拢北瑶龙辰。”何灏试探着道。

严忠叹了一口气道:“北瑶龙辰是个大忠臣,外柔内刚,性子烈得很,十年前云中节度使陈霁林的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若是去拉拢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对这种人唯一的办法不是去拉拢而是防范。”

“既然国公那北瑶云端是个人才,那一旦他挣脱牢笼,放虎归山,我们岂不是作茧自缚?”何灏担忧道。

“把他放回去,他若咬人再怎么也不会咬到我们的头上来。何况,他在东川的动静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利。”严忠幽幽道。

何灏恍然大悟,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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