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惊愕,喧哗之声响起。
胡人少女向蓝袍青年面前丢下一个钱袋,淡淡道:“这是医药费,拿着后快点给我滚。”言罢便欲走下擂台。
此时,台下上来十几名胡人准备将死者尸体抬走。
“且慢!”木樨呵斥道。
“怎么,你还不服?”胡人少女转过身来,不屑道。
“光化日之下胆敢在我们梓州城杀人,现在还想一走了之,没门。”木樨斥责道。
“杀一个奴仆就如杀一条狗,能让我亲自动手,是他的幸运。”胡人少女冷哼道。
“奴仆也是人,你无权剥夺他的性命。”木樨沉声道。
“无稽之谈!”胡人少女嘴角上扬,沉吟道,“那你想怎样?”
“你在我们梓州犯案,我要将你抓去见官府。”木樨正色道。
箢桃见双方剑拔弩张遂凑近木樨,息事宁壤:“那人是她的奴仆,而且他还施暗器在先。”
木樨沉思片刻后道:“那也应当交由官府来处置,由不得她私自动刑。”
“想要捉拿我,那就看看你有无这个本事。”胡人少女着便欲溜走。
木樨持剑追去,胡人少女的随从持刀前来阻挡。胡人少女纵身跳下擂台,转身对着木樨挤眉弄眼,极具挑衅意味。
月凝、箢桃和蓝袍青年上前帮忙,立时与那些胡人少女的随从打斗在了一起。
木樨见胡人少女扬长而去,遂立即跳下擂台追了过去。
胡人少女见势不妙立即撒腿就跑。
雨初飞去一个铜钱击在胡人少女的腿上,胡人少女踉跄倒地,等她爬起来时木樨已将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此时,闻讯赶来一队捕快,为首的人自是知道木樨的身份,待木樨明情况后,巡捕便将胡人少女及其随从悉数押走。
躲在角落里的流云好奇地问着雨初:“刚刚比武时你不是还暗算木樨吗?可为何现在却要帮她捉人?”
雨初白了流云一眼,不悦道:“我暗算木樨还不是因为你当时为她叫好,看你当时那个样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她。”
流云尴尬一笑,搪塞道:“我只是见那个胡女实在嚣张,所以才……”他眼珠一转,立即转移话题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刚才为何要帮着木樨捉拿那个胡女?”
雨初诡异一笑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顿了顿又道,“我见过那个胡女,她可是堂堂西秦国的公主。”
流云顿时会意,疑惑道:“你不是叫我不要再伤害你二叔一家了吗?可你为何还要针对木樨?”
“只有她除外,谁叫她暗地里一直在调查我,竟怀疑亦若之死跟我有关。”雨初顿了顿又道,“此事还不是你所惹起的。”
流云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让美人替我受罪了。不过,你放心,我早已毁灭了所有证据,所以木樨她们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雨初冷冷一笑道:“我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如果她胆敢再针对我,我绝不退缩。”
流云殷勤一笑道:“人愿听美人差遣。”
雨初白了流云一眼:“还不快走,难道要等着被木樨她们发现吗?”
“哦。”流云点头如捣蒜。
……
木樨、月凝扶着箢桃回府,蓝袍青年不好意思跟上只好道别后悻悻然离开。
擂台比武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北瑶龙辰的耳朵里,他将木樨、箢桃和月凝叫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侯府千金公然与人打斗成何体统?”北瑶龙辰一脸怒容,厉声呵斥道。
“父亲,你是不知道,那个恶女实在是嚣张,欺负我们东川无人不,还在光化日之下斩杀她的仆人。”月凝愤愤不平道。
“住嘴,这些事情也用不着你们去管。”北瑶龙辰继续呵斥道。
“我们是东川人士,怎能不管?”木樨反驳道。
“好一句东川人士,你是朝廷派来的还是代表我们东川府衙?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那还要大理寺和捕快来做什么?”北瑶龙辰驳斥道。
木樨知道北瑶龙辰此话大有深意,是在借机她正事不做去办私塾一事,遂深吸一口气,待心情平复下来后,缓和了语气道:“当时官府的人都不在,我们若不出手的话,她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再怎样也轮不到你们去管。”顿了顿,北瑶龙辰故意拉长语气道,“记住,你们只是一介草民。”
木樨认为那胡人少女已经被衙役关押起来确无再去管的必要,同时想起北瑶龙辰干涉她办私塾一事,于是道:“那也恳请父亲勿要干涉草民办私塾一事。”
北瑶龙辰的脸色及其难看,但最终还是点零头。
……
木樨回房后细细回想今日之事,尤其是比武时围观者的阵阵掌声让她计上心来:“何不去街头卖艺挣些银两?”
当木樨向箢桃、月凝起此事时,月凝雀跃着表示赞同。箢桃却是一言不发,面露忧色。
“大姐觉得有何不妥吗?”木樨疑惑道。
箢桃幽幽道:“此计好是好,就怕父亲会责怪我们丢了他的面子。”
“这还不简单,我们乔装打扮一番不就行了。”月凝见两位姐姐有些吃惊,忙宽慰道:“姐姐们放心吧,此事就尽管交给我去办。”
次日,按照月凝的主意,三姐妹穿着一身墨色劲装,用青布裹头,将三千青丝弄成独髻并巧妙地藏在青布中,用一种特制的古铜彩油将皮肤涂黑,脚上穿着云靴,俨然一副男子的装扮。
按照分工,箢桃因手受伤所以负责用另一只手端着盘子收钱,月凝负责卖吆喝,而木樨则负责表演。
繁华的顺城街上,月凝手持铜锣,“哐当当”一阵猛敲,然后抱拳拱手,向着四周人群打了一个罗圈稽,模仿着男子的腔调,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我们三兄弟乃南诏人士,因盘缠用尽,无法回乡,并无其他手艺,唯有打练就的一身功夫,还算拿得出手。故不得不借贵方这块宝地,卖艺献丑好筹钱上路。俗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望诸位兄弟朋友,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们三兄弟定当感激不尽。”
街上的人群渐渐围拢过来。
月凝拿着一块石灰石,滴溜溜绕着众人脚下画了一个大圈。这是一种规矩,凡走进圈内的看客,若是被误伤,也不能讹人,而若是误伤了圈外的,那艺人赔个倾家荡产,也只怪自己本事不济。
木樨抱拳作揖,然后双手一分,亮了一个开门的架式,紧接着,便打出一套连环拳。
只见她或蹲或跃,或扑或收,一招一式直来直去,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显得十分威猛刚劲。
外观众人瞧得热闹,鼓掌叫好,并开始向箢桃所赌盘子中丢入银两。
紧接着木樨开始舞剑,但见其莲步生风,剑法飘忽,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精彩的箭术展示让围观众人心甘情愿的掏了腰包。一捧捧的铜板、碎银,纷纷落入盘子之内,让卖力吆喝的月凝笑容更加璀璨。
“雕虫技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有本事就来点胸口碎大石等瞧得刺激的杂耍,人家江湖卖艺哪有像你这样的?凭点花拳绣腿就敢来跑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