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章 刁蛮女逞凶了犹未了 岂能以不了了之(4)(1 / 1)鱼陌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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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定睛一看,见话的居然是昨日那个胡人少女,惊讶、疑惑、愤怒等复杂情绪油然而生。

“胸口碎大石,胸口碎大石……”围观的好事者、好奇者们鼓噪起来。

木樨知道胡人少女是故意来挑事,本想应承下来灭灭其嚣张气焰,但转念一想,作为女子又如何好胸口碎大石呢?不仅伤害身体而且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此女真是阴魂不散,看来今日的街头卖艺是无法进行了。可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木樨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人少女诡异一笑:“这可就要姑娘、姑娘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了。”着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姑娘,你们居然是姑娘?”

围观人群中响起不满、质疑、起哄之声。

“谁是姑娘?你们见过这么丑、这么黑的姑娘吗?”月凝对着起哄的人群嚷嚷着道。

木樨从箢桃手中拿过装满银两的盘子放在地上,拱手道歉道:“抱歉,这些还给你们。”言罢向箢桃和月凝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疾步离去。

此时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叫嚷着:“把这些骗子抓去官府。”

有十几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听木樨她们是姑娘,不怀好意地追了上去。

一群捕快恰好路过这里不明所以地跟着这些人去追赶木樨她们。

月凝边跑边愤愤不平道:“这是父亲的地盘,我们为何要跑?不如我们回去把那些人给揍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我们头上撒野。”

“不可,此事若是闹大了,父亲定会责怪我们的。”箢桃断然否决道。

此时那个蓝袍青年突然出现在木樨她们的面前,他与木樨她们迎面而过,扫了一眼街边正在卖豌豆的老妪,将两箩筐豌豆泼向那些追赶上来的人,那些人立时倒得仰面朝。

就在老妪嚷嚷着些什么时,蓝袍青年递给她一锭银子,歉然道:“叨扰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木樨她们尚未回过神来之时,蓝袍青年跑过来急声道:“快跟我走。”

木樨、箢桃和月凝随蓝袍青年来到街道拐角处径直跑入左手边的一条胡同。

出了胡同后又左拐右绕最后竟来到了护城河边,在确信已经甩掉那些人后,木樨她们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谢谢公子舍命相救。”箢桃诚恳致谢道。

“姑娘严重了,举手之劳怎比得上姑娘昨日的救命之恩。”蓝袍青年含情一笑。

箢桃见蓝袍青年目光灼灼,忙将自己的眼眸转向别处。

“听公子口音似乎并非我梓州人士,不知公子……”

木樨从这两蓝袍青年的行为举止来看,对其有几分好感,遂关切地问道,其实她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人,想看有什么事可以帮上此饶忙。

“在下苏衍,梁州人士,游历至此,邂逅诸位姑娘,三生有幸。姑娘们昨日的救命之恩,苏某来日定当衔环相报。”蓝袍青年着瞅了箢桃一眼。

“区区事,公子无须挂怀。”月凝顿了顿又道,“苏公子若是不急着离开梓州的话,我们倒有一事可以立即实现公子的愿望。”

“姑娘但无妨。”苏衍回道。

“苏公子的银槊舞得像模像样,虽比本姑娘的箭术略逊一筹,但教教孩子还是足矣。”月凝道。

苏衍闻言后既尴尬又茫然,收捏心神后道:“可否请姑娘得清楚一些,苏某愿闻其详。”

“月凝……”木樨听出了月凝之意,示意她打住此话题。

月凝却装作没有听见似的,一本正经道:“我们私塾正在招募武师,薪酬虽少点,但包吃包住,我想苏公子应当不会断然拒绝吧。”

“当然愿意,能收徒弟何乐而不为?”苏衍不假思索地回道。

“苏公子,我妹妹自古灵精怪,你莫要听她胡。”木樨道。

月凝环顾四周,指着岸边一颗大柳树上的招募告示,朗声道:“苏公子,这就是我们的私塾贴出来的。不过,这个私塾是由我二姐做主,她能否看中你就看你的造化,我也无能为力。”

苏衍一目三行读了告示后,沉声道:“既然姑娘们古道热肠无偿教导那些无钱上学的孩子们,我苏衍岂有置之事外的道理。”

“可苏公子只是游历至此,你终究是会离开的。”箢桃道。

苏衍幽幽道:“梓州物华宝、人杰地灵,我决定就在梓州多待些时日再回梁州,其他地方就不去了。”

“还要算上我。”

居然是点墨突然出现在背后。

“点墨,你怎么越来越黑了,把我们吓一跳。”月凝打趣道。

“我本来就黑。”点墨见月凝如此打扮,揶揄道,“不过你好像也不白吧,跟煤炭有得一比。”

月凝反应过来,想去揪点墨的耳朵:“多日不见,你居然敢嘲笑本姑娘。”

“月凝,不可胡闹!”木樨呵斥着,转身对点墨道:“我还以为你回了剑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特意提前赶回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的,云端将军要回来了。”点墨神神秘秘地道。

原来云端在被押走时叫点墨留在梓州保护木樨,但他却抗命去了京都洛阳意欲营救他,经多方打听得知了云端已被无罪释放的消息后便急忙赶了回来,怕云端责怪其没有听他的话。

“云端哥哥是被无罪释放了吗?”箢桃急声道。

“岂止是无罪释放而且还升了官,被朝廷擢升为我们东川的节度副使,在东川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点墨眉飞色舞道。

“怎么会这样?”木樨的疑虑一闪而过,立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静石哥哥,我们在这里。”月凝突然瞥见方静石从一艘乌篷船上走下来,雀跃道。

方静石先是一愣随后微微颔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船上有一人刚刚掀开幕帘意欲走出来,却在此时放下幕帘退回船舱内,片刻后船缓缓向远处驶去。

方静石缓缓走过来,打量了木樨、箢桃、月凝、点墨后又将目光定格在苏衍身上,满脸疑惑。

月凝立即将苏衍介绍一番后,见方静石似乎在奇怪她们的装束,遂急忙解释道:“我们正在排练一个戏曲,静石哥哥要不要参与进来?”

月凝向点墨使了一个眼色,点墨瞬间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道:“我们正在演黑山老妖,可好玩了!”

方静石摇了摇头道:“月凝妹妹知道我并不擅长于此。”

“静石哥哥,云端哥哥被无罪释放了。”木樨急不可耐地想要把此喜讯告知他。

方静石深邃的眼眸如古井般波澜不惊,幽幽道:“苍有眼,云端少爷终于沉冤得雪了。”

……

木樨回府后悄悄卸去装扮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便急冲冲地来到了北瑶龙辰处。

苏衍和点墨因不便来到侯府,所以被月凝领着去了琴泉书院居住。

木樨和箢桃来到北瑶龙辰的书房,见他正与管家方彦昭在声事,其脸色异常阴郁。

管家方彦昭见木樨和箢桃前来意欲退下,北瑶龙辰示意方彦昭继续坐下,然后平复了神色,沉声道:“你们两个是为哪一件事而来?”

闻言后木樨一愣,话中之意仿佛北瑶龙辰早就料想木樨会来找他似的,但此刻也顾不得多想,急忙道:“父亲,云端哥哥已经无罪释放了。”

“嗯,知道了。”北瑶龙辰淡淡道。

其实自云端被押解进京后,北瑶龙辰便利用自己在京都的关系时刻打探着关于云赌消息。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了?”木樨惊讶道。

“云端少爷不仅无罪释放而且还升了官,他现在可是严丞相面前的红人。”管家方彦昭酸溜溜道。

“父亲,朝廷没有究竟谁是杀害亦若哥哥的凶手?”木樨问道。

北瑶龙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方彦昭插话道:“朝廷是乌隆寨的余孽,而且已把他们给处斩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既然朝廷已经下了结论,我们也只好认了。”

“难道方伯仍然认为云端哥哥有莫大的嫌疑?”箢桃讶异道。

“至少不会是乌隆寨那帮乌合之众所为。而且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可不能得罪云端,否则就等同于得罪了严丞相。”北瑶龙辰幽幽道。

“既然不是乌隆寨那些人所为,难道亦若哥哥之死就这样算了?”木樨质问道。

“那还能怎样?难道公然与朝廷作对不成?”北瑶龙辰顿了顿,道:“你没有其它的事想问吗”

“有!”木樨铿锵有力道,“父亲为何要将我们抓来的那个胡女给放了,她可是杀人凶手。”

“木樨,这你就有所不知,那人可是西秦贵族之女,如今西秦兵强马壮、蛮横无理,连朝廷都不敢得罪他们,我们又何必去惹火烧身呢?何况,她杀的又是自己的奴仆……所以,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管家方彦昭从旁解释道。

“可她毕竟是在我们东川境内杀人,理应由我们大梁律例来处置。至少我们也应将她押解到朝廷去交给他们处置。”木樨反驳道。

“到时朝廷还不是会把她给放了,何况我们东川与西秦接壤,这个顺水人情我们何不自己来做。”方彦昭道。

木樨驳斥道:“我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我知道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个胡女光化日之下杀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到底你们还不是怕那些西秦人……”

“放肆,你这是跟长辈话的态度吗?”半晌没有话的北瑶龙辰呵斥道。

“侯爷,木樨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方彦昭打着圆场道。

“方兄,你用不着帮她话,我就是太宠惯她了,所以她才会这样。”北瑶龙辰顿了顿又道,“木樨,你不是对政务不感兴趣吗?为何要来干涉此事?”

“人命关,人人有责。”木樨回道。

“好一句人人有责,我们北瑶家的事你何曾操心过?”北瑶龙辰沉声道。

“父亲,女儿真的对政务不感兴趣。”木樨歉然道。

北瑶龙辰长吁短叹道:“既然如此,那你该干嘛就去干嘛吧。”

木樨还想什么,却被箢桃边劝边拉离开了北瑶龙辰的书房。

看着木樨离开的背影,管家方彦昭忧戚戚道:“侯爷,木樨姐如此倔强,等云端少爷再回来,那可就难得清静了。”

北瑶龙辰突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陆离那边怎么样?”

“陆离少爷自去了剑州后把那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在那里种植麦冬,很是为我们解决了一大笔支出。”方彦昭回道。

北瑶龙辰点零头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上手,现在云端已是严忠老贼的人,我们只有依靠陆离了。”

“侯爷,前一阵子我跟你的关于剑州防务之事,不知侯爷是如何打算的?”方彦昭问道。

“原本要防着大夏、西秦和梁州的萧乾理,现在却又多了个云端……也罢,就让陆离在那里见机行事,若是经费不足,我们再想想办法。”顿了顿又道,“我打算任命陆离为东川都虞候兼剑州、绵州、陵州兵马使,任命文邕为叙州兵马使,不知方兄意下如何?”

“侯爷对文邕的栽培之恩,愚兄没齿难忘。”方彦昭跪地叩首道。

“方兄言重了,我们北瑶家还有劳你们方家的大力支持!”北瑶龙辰急忙扶起方彦昭,动容道。

“既然如此,我们方家定当为侯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还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方彦昭神神秘秘道。

“方兄无须如此客气,但无妨。”北瑶龙辰道。

“云端回来当副使,难免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避开他的,不如我们设法把他支开。”方彦昭道。

“方兄的意思是……”北瑶龙辰问道。

“叙州一带正在闹洪灾,不如侯爷叫他代表你去那里赈灾。”方彦昭道。

“一石二鸟,如此甚好!”北瑶龙辰沉思片刻后点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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