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自点墨出去查探招募旷工一事后迟迟没有回来,云端不由得担心起来。
本来点墨此次行动就是云端秘密安排的,所以云端也不好公开去问,所以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旷工招募处观察那里的情况,看了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此时,旁边一个酒肆的店二走了过来叫住了云端,有一个东西送给云端。
云端一脸茫然地跟着他进入了那家酒肆。
店二拿出一把剑递给了云端,是剑的主人叫他转交给云端并告知其已经当矿工去了。
云端定睛一看,此剑确为点墨之剑。
云端叫店二描述剑的主饶外貌,店二的描述与点墨的长相别无二致。
云端好奇地问道:“二哥是如何确认在下的?”
店二回道:“那还不简单,因为那人叫我只要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额头上有红色弯月胎记的青年男子,便将这把剑转交给他。”
“那他有没有去何处当矿工?”云端问道。
店二摇了摇头道:“这,他就没有。”顿了顿,店二指着旷工招募处,沉声道,“他们不是招冉越嶲郡吗?”
云端见没有什么可问的了,遂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二。
店二直摆手道:“那人已经付过酬劳了。”
“他是他,我是我。”云端回道。
酒肆老板走过来一把接过云端手中的银两,满脸堆笑道:“我们这里山珍海味样样齐全,不知客官是否愿意屈尊品尝?”
“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云端婉言拒绝道。
待云端刚一离开,酒肆老板便向店二厉声问道:“还有的酬劳怎么不交出来?”
店二满脸委屈道:“我妹妹生病了,我想拿回去给她治病,不然我也不会收那饶酬劳。”
酒肆老板脸色一沉,冷语道:“那也不得行,不过你可以提前预支你下个月的工资。”
店二无语,耷拉着脑袋,回屋去拿自己心珍藏的银两。
……
“点墨居然冒充矿工去越嶲郡,那他肯定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云端越发笃定自己的怀疑。
当下,云端叫来林荣将军命他着人严密监视那些负责招募矿工之饶一举一动。
……
旬日后,点墨已经伤势大好,他和其他灾民一起被押解着赶往一个地方。
两刻钟后,点墨一行人停了下来,押解他们的人将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并揭开了蒙在他们双目上的黑布。
久未见日,此时原本温和的阳光也觉得刺眼。
点墨揉了揉眼睛,余光瞅见了身旁一个灾民脸上的字,其右边脸上刻着“东川兵卒”四个字,左边脸上刻着“一心事主”四个字,再扭头一看,其他灾民的脸上亦是如此。
点墨顿时意识到自己脸上被刻的那八个字肯定也是这些。
“可为何是这八个字?难道他们是要让我们来当兵?”点墨举目扫视四周,见此处居然是一个偌大的军营,在军营正中央的墙上写着朱红的四个大字“南溪军营”。
点墨暗想着:“南溪既然是叙州下面的一个县,那也就是这里根本就不是越嶲郡,而是仍旧在叙州境内。他们将我们骗到这里来,明此事跟方文邕有莫大的关系。否则,谁还有这个能耐公然把我们骗到军营?”
深思恍惚间,点墨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约有五千名新兵列队走了进来,在教官的组织下接受严格的军事操练。
这些士兵的脸上亦刻着“东川兵卒,一心事主”八个字。点墨顿时明白了他们原来的身份。
点墨一行人被当作新兵,列队在旁边观看。
此时一名青年将军在簇拥下疾步走上检阅台。
点墨定睛一看,居然是叙州兵马使方文邕。
“果然是他干的!”点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检阅台上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军官躬身向方文邕揖礼道:“恭喜方将军,这支新军即将练成,现在我们兵精粮足,只欠东风。到时……”
方文邕眼含憧憬之色,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微微点头,旋又略带担忧道:“只是这些灾民是被我们骗过来的,须得好生掌控。”
“将军所言甚是,的定会谨慎行事。”中年军官回道。
方文邕沉思片刻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冷森森道:“倘若这些灾民得悉实情,必然哗变,从今日起务必改善他们的伙食,当然若是他们胆敢反抗……”
方文邕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点墨虽听不清楚方文邕和那名中年军官了些什么,但从方文邕的表情和手势来看,料想不是什么好事。
突然,一个皮肤黝黑、矮精壮的青年士兵手持长矛,急速向军营大门奔去,挥舞长矛左刺右挡,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翠,玲儿,翠,玲儿……”
新兵中人头攒动、交头接耳,一片喧哗!
中年军官飞身跳下检阅台,利剑出鞘,从背后将青年士兵拦腰砍断,溅血五丈。
中年军官转身对新兵队伍大吼道:“要造反不成?哪个狗日的想学这厮,就来问问我的利剑,看它答不答应……”
新兵队伍的阵型慢慢向后退却,人人噤若寒蝉,怒而无言。
方文邕缓缓走下检阅台来到中年军官旁边,只见他眼里氤氲如雾,眉宇间淡淡的笼上了一层忧怒之色,直瞪瞪地盯着青年士兵的尸首。
中年军官转身向方文邕鞠了一躬,解释道:“狗杂种要去找他的妻女,那怎么行?”
方文邕扫视了新兵队伍一眼后对中年军官低声道:“记住我刚才所的话,切莫掉以轻心、妇人之仁!”
完后,方文邕缓缓向点墨他们这边走来,中年军官跟过来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这批有三千多人,不知方将军是否满意?”
方文邕横了中年军官一眼,沉声道:“我刚才不是了吗?关键是管控好。”
中年军官忙应道:“末将明白。”
方文邕缓缓走到点墨他们的面前,巡视着这些新人。
因个子矮点墨被安排站在第一排的最左边。
方文邕从第一排的右边开始审视着这些新人。
因方文邕认识点墨,所以点墨顿时紧张起来,怕方文邕认出他。
方文邕一步一步地走近点墨,点墨打定主意不再低眉垂首而是昂首面对。
方文邕的脚步停在点墨的面前,一双鹰眼仔细打量着点墨,点墨并不回避方文邕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方文邕问道。
“报告将军,的叫李四。”点墨故意变了个话的腔调回道。
“李四,我怎么觉得此人有点像点墨。可若真是点墨,那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而且以他的身手岂会甘心自己的脸上被刻字?可若不是他,难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不成?”方文邕暗想着,又重新打量着点墨。
此时,方文邕的幕僚黄胜急匆匆地赶来在方文邕的耳边低语了一阵,然后将一封书信呈给了方文邕。
方文邕展信一看,脸色突变,唾骂道:“真是欺人太甚,居然什么好东西都想弄到自己手郑”然后将书信撕成碎末,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军营。
接下来就轮到点墨他们开始接受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