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某感谢林将军如实相告，那我现在就给你举行一个隆重的告别仪式。”黄胜阴森森道。

林荣从黄胜的表情、话的语气和内容中察觉到一丝异样，遂战战巍巍道：“不知黄大人此话何意？”

黄胜阴森森一笑：“院子里有两只狼狗饿得不行了，我想它们对你们二位应该会很感兴趣。”

言罢，他扭头对身边的一名属下道，“把他们剁成肉泥去喂狼狗，骨头都不准剩。”

黄胜的话冷森森寒气逼人。

林荣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道：“你们不是随时需要我给严丞相写信吗？你们就把我扣留在这里，我保证你们每次叫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此时的林荣只想暂时保住性命以图有机会逃出去。

黄胜冷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林将军了，其实我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别饶字，而且你们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得不怎样做，希望你们下了阴曹地府后不要怨恨我。”

黄胜话音刚落，几个蒙面大汉便挥刀向云端和林荣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嗖嗖嗖”从窗外飞来几枚金钱镖，击在那几个蒙面大汉的脖子上，那几人还未来得及嚎叫便应声倒地。

另外的十几名蒙面大汉惊恐万状地扫视四周，握刀的手瑟瑟发抖，脚步不自主地往后退。

从窗户外纵身跃进来一个蒙面男子，云端一看其身形和使用的暗器便知道是点墨前来，顿时心中大喜。

黄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他忙收捏心神勒令余下的蒙面大汉上前攻击点墨。

点墨一个燕子翻身，如电光石火般飞去十几枚金钱镖，那些蒙面大汉捂着自己的脖子缓缓倒地，片刻后便一命呜呼。

“你为何不逃？”

点墨见黄胜立在那里并未有逃跑的意图，遂好奇地问道。

黄胜沉声道：“我我想与你单挑，你信吗？”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倒是乐意奉陪！”点墨着便用剑隔断了云端和林荣身上的绳索。

黄胜幽幽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叫点墨吧，我听过你的身手，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何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点墨愣怔了一瞬间，倏地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揭了下来。

黄胜见点墨脸上赫然刻着“东川兵卒，一心事主”八个字，惊得往后仰了仰身子。

“不错，点墨就是你们在叙州时欺骗的灾民之一，现在你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云端肃容道。

黄胜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怎么？真想与我单挑不成？”点墨怒斥道。

“我黄胜虽不才，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们肯定很好奇我既然斗不过你们却为何没有选择逃跑？”黄胜回道。

“你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再不我就把你剁成肉泥去喂狼狗！”点墨威胁道。

黄胜自嘲道：“我若是逃的话先不能否躲过你们的暗器，就是逃出去又能怎样呢？你认为作为一个行迹已暴露的失败者，会被留下活口吗？兴许这样，他们才可能放过我的家人。”

林荣此时欲借机逃走，黄胜将自己手中的剑朝林荣的背部飞出去，利剑顿时刺穿了林荣的胸膛，林荣转身哀嚎着倒地。

“黄大人，你？”云端质问道。

黄胜动容道：“副使大人，其实我一直都很钦佩你的为人……”

“黄胜，你少在这里拍马屁，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点墨截断道。

云端手一挥示意点墨不要打断黄胜的话。

黄胜见云端如此友好，愈发动容道：“副使大人，你斗不过他们的，我劝你不要再管此事，还是赶紧离开梓州、离开东川，走得越远越好。”

“黄胜，你是想让我们放过你吧，休想！我们一定会把此事查清楚，将你们一个个绳之以法！”点墨再次插嘴道。

云端横零墨一眼，点墨会意不再言语。

“黄大人，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幕后的主使之人是不是侯爷？”云赌声音如浸透了三九冰水。

黄胜不由得苦笑道：“事到如今，这些还重要吗？”

黄胜的回答出乎意料，云端眉头紧皱，死死地瞪着他，心里颇为怅然。

黄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端，淡淡道：“黄某就先行告辞，你们速速离开吧！”

闻言后，点墨上前紧紧抓住黄胜的前襟意欲阻止其离开。

黄胜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点墨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手一松，“咚”的一声，黄胜仰面倒在零墨的面前。

云端上前察看，原来黄胜已咬破嘴中的毒囊服毒自尽。

点墨和云端失望之余，顿时有些感慨万千。

“副使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点墨问道。

云端看着地上的尸首，沉声道：“把他们处理了吧。”

点墨极不情愿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北瑶龙辰那个老贼，地上的尸首正好就算证据。”

“你把人都杀完了，尸体能话吗？”云端略带一丝责备道。

“我冒死前来救你，而且黄胜他、他可是服毒自尽的。”点墨嘟囔着嘴道。

云端将双手搭在点墨的肩上，动容道：“谢谢你救我，可我不是叫你离开吗？你为何又要回来？”

“我若不回来，你还会站在这里跟我话吗？”点墨摸着脸上刻着的字，神色凝重道，“而且我一定会将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还灾民们一个公道。”

云端眼神深邃，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加要沉住气。若是贸然行事，他们不仅会百般抵赖还会置我们于死地。”

“嗯。”点墨点零头。

云端和点墨发现这处废弃的农舍旁边有个很深的鱼塘，遂将屋内的尸首和屋外停靠的两辆马车用石头沉入了水底。

接下来，云端来到附近一个叫争胜的集镇雇了一辆马车，点墨面罩白纱装作病人和云端一道坐进了车厢内。

……

马车进入梓州城后前往琴泉寺，当经过琴泉书院时，点墨忍不住掀开幕布往琴泉书院方向看去，眼中暗含氤氲。

“要不要进去看看。”云端问道。

点墨摇了摇头，叹息道：“别我现在这个模样，就是没有被刻字，进去了又能怎样呢？一切都不可能了，毕竟我们这次针对的是她的父亲。”

“是啊，一切都不可能了，毕竟我们这次针对的是她的父亲。”云端亦有同福

琴泉寺就在琴泉书院背后的一座山上，其主持与云端是莫逆之交。

云端将点墨暂时安顿那里，因为点墨脸上被刻字不便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