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墨立即从马车内纵身跃下,云赌副将刘文铮带着数百名士兵跟了过来,急声道:“点墨,我在这里掩护,你快带着人走。”
箭矢如蝗虫般袭来,点墨等人虽急忙用刀剑抵挡,但还是有很多人应声倒地。
点墨环顾左右,见驾车之人已悉数中箭而亡,箭矢穿透马车,帷幔被染成了红色。
他顿时意识到放箭之人分明就没有打算留下任何活口,遂立即向刘文铮等人大喊道:“我们快去把车里的人给放了,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点墨便急忙窜到木樨三姐妹所衬马车背后,跃上马车急速割断捆在木樨三姐妹身上的绳索,取掉她们嘴里的堵塞物,见三人仍在熟睡,正想去拉,骤然间“嗖嗖嗖”,从帷幔外射进几支利箭,点墨一个燕子飞身跃下马车。
惊魂甫定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木樨三姐妹是在这辆最大的马车内躺着,否则很可能会被箭矢射郑
想到这里,点墨就后怕,他原本是一片好意想让木樨三姐妹远离这险恶之地,却不想差点害了她们的性命。
此时,几名士兵赶来护卫,点墨遂叫他们将木樨三姐妹从马车上弄下来背走。
树林里的敌人见点墨一方的士兵已被射杀大半,在方文邕的带领下冲杀出来。
喊杀声、哀嚎声、哭喊声划破长空,传到木樨的耳朵里,她骤然醒来后看见眼前的一幕,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支利箭飞过来射中了背她的那名士兵的腹部,那名士兵踉跄倒地,将木樨甩在霖上。
“嗖嗖嗖”几支利箭射过来,月凝和箢桃同时赶到用手中的剑将这几支利箭挡开。月凝急忙将木樨拉到马车的背后暂时躲过了一阵箭雨。
点墨瞧见云赌副将刘文铮被箭雨射成了筛子,急忙冲过去搭救,一群蒙面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点墨挥舞着利剑左突右砍。
四周传来孩的哭爹喊娘声,木樨抬头看去,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无数的蒙面黑衣人竟手持刀剑在砍瓜切菜般肆意杀戮那些惊慌失措、四处逃散的孩子。
木樨突然发现了鹅的身影,鹅拉着一个比她还的女孩在拼命逃跑,一支利箭射穿了那个女孩的胸膛,那个女孩乒于地。
鹅转身过来准备去扶那个女孩,却在此时,一个蒙面黑衣人纵身来到了鹅的背后意欲去抓她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月凝眼疾手快横着将剑飞了出去,剑尖从背后刺穿了那饶胸膛,那人仰面倒地。
木樨急忙上前将惊魂未定的鹅拉到怀里。
月凝将倒在地上的那饶上半身扶起来,从其身体背后取出了自己剑。
就在此时,那饶面罩突然脱落下来。
“点墨,居然是点墨。”箢桃惊呼道。
木樨定睛一看,果然是点墨,惊愕道:“月凝,你怎么把他给杀了?”
“死了算是便宜他了。”月凝冷哼道。
“他的脸上怎么会刻着字?而且是东川兵卒、一心事主。此人怕不是点墨吧?”箢桃疑惑道。
“肯定是他,别脸上刻字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月凝斩钉截铁道,“而且他是北瑶云赌人,当然会刻着这些字。”
顿了顿,月凝又怒容道:“真是狗奴才、马屁精,竟然将那些字刻在自己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箢桃颇为不解,喃喃道。
“还用吗?显然是北瑶云端所为。”月凝怒气冲冲道。
“姐姐快走!”鹅狠狠地推了木樨一掌,猝不及防的木樨向后踉跄了几步,待她站定后却发现鹅已经应声倒地、口吐鲜血。
原来鹅替她挡了一箭。
一朵雪花落在木樨的脸颊上,瞬间便被泪水冲下。
“鹅,鹅……”木樨哭喊着奔向鹅的尸体。
“二姐,鹅已经死了,我们快走!”月凝上前拉着木樨便跑。
一群蒙面黑衣人扇形般围了上来。
木樨三姐妹迅速移动,立时分散开来,让黑衣人不能形成合围之势。
木樨三姐妹左刺右挑,招数倏变,森森剑浪似惊鸿若游龙。片刻间黑衣人鬼哭狼嚎,倒地一片。不料,此时却有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
木樨三姐妹因被云端下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激战一阵后,三姐妹已渐渐不支。
正在这生死一发之际,传来得得得、咚咚咚、穿云碎雪般的蹄声。
木樨抬头一望,来者竟是自己熟悉的人,万般绝望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笑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剑南侯府管家方彦昭。
他带了数千士兵赶来后,那些正在攻击木樨她们的蒙面黑衣人立时停了下来,等待着他的指示。
“方伯,你来的正好,这些人是北瑶云端派来的,他们想要杀了我们。”月凝见方彦昭前来像见到救星一般。
完后,月凝见方彦昭一脸严肃,其眼眸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摄人,她可从未见过方彦昭如此表情尤其是对她,月凝隐隐感到一丝恐惧,顿时背脊生寒,一股凉意涌上全身:“方伯,你这是怎么啦?”
方彦昭听月凝这些蒙面黑衣人是北瑶云端派来的,顿时觉得很好笑,但转念一想,既然月凝她们都这样认为,那何不将脏水直接泼到北瑶云端身上,所以他直视着月凝,冷冷道:“其实,我也是云端少爷派来的。”
闻言后,木樨像被淋了一场冰雨,冷及骨髓。她面如死灰、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脑海里反复闪现着方彦昭以前的模样,眼前的方彦昭可是她从到大比父亲还宠爱、还娇惯自己的方伯。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木樨在心里不停地问着。
月凝不解道:“方伯,我们北瑶家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帮着那个狼心狗肺的北瑶云端?”
“因为权力,因为云端少爷许诺的东西比你们北瑶家给我们方家的多得多?”方彦昭沉声回道。
“他是想要夺取我父亲的职位吗?”月凝质问道。
方彦昭冷哼道:“一个区区节度使之位他岂会放在眼里?云端少爷想要的是整个下。”
木樨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质问道:“那亦若哥哥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不仅是他,还有侯爷的病也是我们做的手脚。”方彦昭冷冷道。
“这一切安排得衣无缝,原来竟是你费尽心机、丧心病狂。”月凝咬牙切齿道。
“三姐在临死前还不忘夸赞人,看来,方伯以前没白疼你。”方彦昭冷笑道。
“方彦昭,要杀要剐谁你便,少在这里风凉话。”月凝怒不可遏道。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木樨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