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昭诡异一笑,冷森森道:“好吧!为了让你们死得瞑目,方伯今日就悉数告诉你们。其实有一些事表面上是云端少爷以及司寇流云所为,可背地里的主使却是你父亲。你肯定要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如今下四分五裂、烽烟滚滚,而我们东川群狼环伺,如若不设法筹集银两以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东川早就被弱肉强食!你父亲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这一句话如石破惊,惊得木樨半恢复不过神来。突然,她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既然主使是我父亲,那你们又为何要处心积虑地害他?”
闻言后方彦昭索性把一切罪恶悉数推到云赌头上:“要怪就怪你父亲错信了人,云端少爷胸怀大志岂能久居人下?云端少爷抓住一切机会暗中广植羽翼、积谷累兵,背地里做了很多你父亲不知道的事情,可谁叫你父亲疑心太重居然暗地里调查他,所以云端少爷不得不提前动手。何况,如今云端少爷羽翼丰满,谁也奈何不了他。”
雪纷纷扬扬落下,落在木樨的头上和身上。她的心仿似被一支从远处射来的利剑穿透一般,血滴滴答答的滴,又如空飘起的雨,无穷无尽,掏心挖肺。
木樨心中立时涌起滔恨浪,久久不能平复。
“方伯,权力就真的如此重要吗?就可以让你丧心病狂、无恶不作吗?就可以让你为虎作伥、祸害一方吗?”木樨连珠炮似的质问道。
方彦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森森道:“跟你们这些黄毛丫头这些也不清楚,你们还是想想怎么死吧。若是不想死得太难看,你们可以选择自行了断。”
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强弓,人人感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木樨听到这里,已经愤怒得不能言语。
“方彦昭,你为何要杀我们?”月凝气得已经直呼其名。
“不是我要杀了你们,而是你们自寻死路!”方彦昭眼里射出凌厉光芒。
“父亲,我们用不着跟将死之人费口舌。”一个蒙面黑衣人扯下了脸上的罩布。
“方文邕,原来是你!”月凝恼羞成怒道。
“是我又怎样?”方文邕反问道。
“你们为何要杀我们、要杀那些孩子?”木樨质问着,此时此刻的她已顾不得生死,只想手刃仇人抑或玉石俱焚,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一副漠视生死的英雄气概。
方文邕冷笑道:“我原本念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准备放你们一马,谁知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进来。要怪就怪你们涉世未深,太爱管闲事!尤其是那些孩子,她们的死全是因为你们。”
方彦昭接话道:“三位姐,你们若是将兵符交出来,我可以保你们一个全尸。”
“你们想要造反?”月凝质问道。
方彦昭冷笑道:“现在不是都已经反了吗?”
方文邕附和着仰大笑,这笑声透着得意、蔑视和张狂。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木樨见方彦昭父子为了兵符俨然已经下定了杀饶决心,再费口舌也是徒劳无功。
木樨暗想:“兵符绝对不能交到他们手中,否则就辜负了父亲所托,就会置东川百姓于水火之郑但他们这么多人又如何能脱身呢?”
一个激灵,木樨想到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欲劫持方家父子以逼迫他们放她们姐妹和那些孩子离开。
木樨向月凝和箢桃递了一个眼色后,立时腾身飞起挥剑向方彦昭袭去。
箢桃见状便去攻击方文邕,而月凝则负责对付那些在背后偷袭木樨和箢桃之人。
月凝一剑挑去,一个蒙面黑衣人脸上的罩布被揭开,其脸上赫然刻着“东川兵卒、一心事主”八个字,与点墨脸上的字一模一样。
“都是些狗奴才!”月凝一个燕子飞身,一剑抹断了此饶脖子。
当下寒风卷雪,带来一阵阵彻骨的寒意。
木樨接连攻出凌厉无伦的剑招,方彦昭见招拆招,一一化解了木樨突如其来的攻势。
兔起鹘落中方彦昭跃下马来,眸若冷电,刀光如虹。
木樨忙收捏心神,凝气聚神,沉着迎战。
突然间,方彦昭劈出阵阵刀浪,刀刀直指要害,直将木樨逼得踉踉跄跄的连退四五步,这才站定。
木樨方寸大乱,心知不妙,右脚尖一登,身子翻飞,灵巧敏捷的一剑直向方彦昭刺去。
方彦昭刚卧地打滚,忽又如鹰隼回翔,待木樨刚一落地尚未站稳,却见方彦昭一脚猛踢在了木樨的腹部,一股鲜血顿时从木樨的嘴里喷了出来。
月凝转身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处,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她欲前来搭救却被方家父子的人给缠住了。
方彦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向木樨砍来,突然一个身影飞身而下挡在了木樨的面前,片刻后仰倒于地。
“静石哥哥!”木樨惊呼着欲将方静石从地上拉起来,方静石手一撑地翻身跃起。
“静石,你、你这是为什么?……”方彦昭惊愕得睁大了瞳孔。
“父亲,我若不救木樨,木樨必死无疑,所以我怎能见死不救?”方静石沉声道。
“静石,为父可都是为了你,你怎能做出如此忤逆之举?”方彦昭愠怒道。
方静石并未回答方彦昭的话,他凑近木樨低语道:“快、快挟持我。”
木樨因担心方静石的伤情,忙扶着他关切道:“静石哥哥,你的伤势如何?”
方静石微微摇头道:“不碍事,一刀我还是受得起。”
“都给我退回去!”方彦昭的人中冲过来十几人,一是想要砍杀木樨,二是想要救回方静石,但这些人见方静石声色俱厉,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摄人,料想他决非空言恫吓,立时拉缰勒马,面面相觑,踌躇不决。
“静石,你快过来。”方彦昭此时回过神来呼喊道。
“静石哥哥擅不轻,我们必须抛开一切,赶紧给他治伤。”木樨以近乎请求的语气对方彦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