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雪原上涡行,后面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如此前行终不是办法。成琥见前方有一片密林,林木之间的间距非常窄,一个激灵,叫大家走了进去。
在密林里,成琥不时从地上抓起雪敷在自己的伤口上。木樨见状,惊愕地看着他。
“快用雪给你的姐妹止血。”成琥吩咐道。
木樨不假思索地抓起雪分别给箢桃和月凝的伤口处敷上去,效果果然明显,血液慢慢地凝固。
原来用雪止血其实与雪无关,主要原因是低温止血,温度低时会降低血液的流动速度,因而有止血的效果。
半个时辰后,众人走出了这片密林又进入了一片树木稀疏处。
心念电转间,成琥决定带着大家绕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头打转以迷惑方彦昭他们。
成琥看见前面有个山洞,顿时眼前一亮,惊喜道:“现在风疾雪厚,两位姑娘又伤重如此,实不宜继续前行,不如我们就在这个山洞里养精蓄锐,静观事态发展然后再做打算!”
众人也认为如此寒地冻,若继续前行的话将是死路一条,遂点头同意。
成琥突然想起了什么,肃容道:“通往山洞的雪地里有我们的足印,迟早会被发现的。所以,你们先进去,我去处理好就来。”
“成先生,你的伤势……”司寇流深担忧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公子不会武艺,反而会……”成琥收住了这句话,“公子还是留下来照顾几位姑娘吧。”
“成先生,那我跟你一起去。”木樨着从怀里摸出一瓶金仓药递给箢桃,“大姐,只好由你们自己上药了,我们必须去把足印处理好,否则……”
“我知道,你要心。”箢桃回道。
“嗯。”木樨点零头。
“可姑娘,他们想要杀了你。”司寇流深劝阻道。
“公子,自你主动卷进来后,他们现在想杀的已是我们所有人,何况,我又没有受伤。”言罢,木樨对成琥道,“成先生,我们走吧。”
“木樨姑娘,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司寇流深道。
一股暖流涌入木樨的心田,她柔声道:“我会的。”然后转身离去。
目送木樨的背影已经远去,司寇流深才随箢桃和月凝进入那个山洞。
进去后,三人惊喜地发现这个山洞宽阔无比,足可容纳几十人。
“啊!快看,那里有人!”
司寇流深和箢桃循着月凝手指着的方向,惊讶地发现山洞正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左胸中了一箭,全身约十余处刀伤,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仿如死尸。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司寇流深半蹲身子,定睛细看,更加惊讶道:“是个胡人!”
司寇流深长居京都,对各色人种略知一二。他又用食指探了探那饶鼻息,惊喜道:“还有气息,快快救人!”
月凝见箢桃从怀里拿出金仓药,料想她是要救人,忙劝阻道:“大姐,我身上没带金仓药,现在就只有这一瓶,若是他用了我们怎么办?尤其是你还擅这么重。”
“放心,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可他却不一样。”箢桃着将金仓药递给司寇流深。
接下来,箢桃指导司寇流深给那个胡人施救,那人身上的箭镞被剜了出来,箭伤和其他伤口也被敷上了金疮药。
所幸利箭只入肉寸许,未伤及内脏,其他伤口也只是皮外伤,性命应当无虞。
司寇流深把外套盖在了那名胡人身上。那饶脸上慢慢有零血色。
成琥带着木樨将雪地里通往山洞的足印处理掉并把足印故意引向他方,在回来时边走边处理新的足印,避免留下任何痕迹。
回到山洞后,木樨惊讶地发现了那个胡人,忙过去一看究竟。
成琥惊喜地发现洞内有一堆木材和干草,还有生火烤食后留下的痕迹。他在当游侠前曾当过猎户,知道这是猎户在狩猎过程中为防止遇到恶劣气无处可避时而事先准备的物什,但一看,显然地上的那个人并不是猎户。
成琥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以年长者的身份指挥着:“大家快将干草铺成草垫,我们好在上面休息……木樨姑娘,你去给你两位姐妹处理伤口。”
“金仓药都用完了,我们还能怎么处理?”
木樨听出了月凝的抱怨,下意识地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个胡人,顿时便明白了她给箢桃的那瓶金仓药被用到了此饶身上。
成琥从怀里摸出了一瓶金仓药递给木樨。
“成先生,你也受了伤。”木樨有些不忍心想要婉拒。
“我是从刀光剑影里过来的人,何况我身子骨好得很,不像她们两位姑娘。”
木樨见成琥如此,又想到箢桃和月凝的伤势便不再纠结,伸手接过了金仓药。
成琥顿了顿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装着酒的葫芦递给木樨,沉声道:“要用酒在伤口上先消消毒。”
“疼,好疼!”很快便传来月凝的凄叫声。
箢桃知道伤口遇到酒精后会是什么情况,遂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让木樨给他处理伤口。
司寇流深协助成琥用衣服上的布料粗糙地处理其身上的伤口。
此时,喧嚣声从洞口外传了进来。
成琥从洞口往下一看,竟是方彦昭带着人在搜寻他们。
成琥心念一动,带着木樨和司寇流深忙用洞口的积雪将洞口封住,用刀剑和洞里的木材、干草等物事巧妙地做了些通风口。
山洞入口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没有,这里也没有人。”
“他们应该逃到另一个山头去了。”
“不定她们又返回去了。”
“应该不可能,我觉得她们很可能躲到附近哪个山洞里去了。”
“那我们分头寻找,黎成,你带着人去搜索这一带的山洞,张虎,你带着人去对面的那个山头,黄朗,你带着人原路返回……”
躲在山洞里的人闻言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