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育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死到临头还跟我谈条件,实话告诉你,陆离少爷了,他,还有你,你们都得死。”
北瑶龙辰见毫无转圜的余地,遂叫云端独自逃离不要管他,然云端却坚决不肯丢下他不管。
何灏见厅内杀气腾腾,于是趁李育与云端话之际想要溜走,却被李育瞧在眼里,李育一把将其拉过来,恶狠狠道:“你还想逃走不成?”
何灏被吓得丢了七魂六魄,直求饶道:“李将军,我只是路过簇顺便来做客的,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有死人才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话音刚落,李育便一剑捅死了何灏。
云端见状立即拉着北瑶龙辰撒腿就跑,却被一群士兵围在了中间。
北瑶龙辰知道云端带着自己要逃出去那是难于上青,除非少了自己这个累赘云端方有一线生机。
“云端快走,不要管我!”北瑶龙辰着猛地挣脱开云赌手扑向敌人,云端尚未反应过来,北瑶龙辰便被砍成了筛子。
云端知道自己若是留下来与敌人拼命那就是辜负了北瑶龙辰的良苦用心,遂夺过一把刀砍出一条血路冲了出来。
出了府衙,云端牵过一匹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李育带着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当经过一个拐角处时,“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穿透了云赌胸膛,云端应声倒地。
原来是陆离正好赶往此处,命属下递上弓箭后向云端射了过去。陆离之所以会神速赶来,是因为李育被陆离暗中收买,在陆离带领大军前来之时命人打开了城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骑赶来,从马背上跃下一个红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云端。
又一支利剑射来,射中了红衣女子的左肩胛。红衣女子的身体往下一沉差点将云端摔在地上。
此时飞来一阵箭雨。
但很快,耳际又传来银槊舞动声和箭矢落地声。
红衣女子抬头一看,竟是苏衍前来相救。
“箢桃姑娘,快走!”苏衍急声道。
“可苏公子,你……”箢桃担忧道。
“有我们在,姑娘无须担心。”突然冲来十几骑,其中一人道。
箢桃一看便知是苏衍的同伴,遂抱着云端上了自己的坐骑。
就在箢桃准备拍马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着苏衍,满怀关切地道:“苏公子,心为上。”
“嗯。”苏衍点零头。
箢桃虽铭感五内,但云赌生死要紧,她只好狠心离去。在她策马奔腾之际,背后传来愈发激烈的兵刃交击声。
苏衍挥舞银槊击打来箭,但他的那十几名同伴却已死伤过半。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且见箢桃已经逃得没有了踪影,苏衍便招呼同伴撤离。
陆离带着人紧追不舍。
箢桃策马路过鹅父母的吃摊位,想起鹅之死,她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鹅的母亲正忙碌着招呼客人,突然瞧见了箢桃和她怀里的云端,惊愕道:“姑娘,你这是……”
箢桃向鹅的母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鹅的母亲顿感有些不妙,鹅虽平常住宿在琴泉书院很少回家,但琴泉书院被查封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到侯府去找箢桃她们打听情况,却被侯府的下人给赶了出来。
侯府千金所办的书院竟会被查封,鹅和箢桃她们不知去向,这在鹅的母亲心中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原本想去报官,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她不相信箢桃和木樨她们会伤害鹅二来,这东川的主人就是箢桃和木樨她们的父亲,这官又如何报得?三来,这一大家子人可还等着她的本生意糊口,所以她准备再等等看。
“姑娘,鹅她是到哪里去了?”鹅的母亲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鹅她……”箢桃哽咽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鹅的母亲上前拉着箢桃的手生怕她离开,她决定一定要问个明白。
苏衍疾驰而至,着急道:“箢桃姑娘,你怎么还不走?”余光瞥见鹅的母亲正拽着箢桃的手,遂扬眉看向箢桃,一脸疑惑。
“苏公子,快走!”苏衍的一名同伴在临死前大声疾呼道。
陆离带着人杀了过来,街道上的人乱作一团。
鹅的母亲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她,箢桃应与鹅的失踪无关,且眼下若是不设法救箢桃的话就没有机会知道鹅的下落了。
“孩子她爹,你快回家照顾老,我有事就先走了。”言罢,鹅的母亲扭头对箢桃道,“快跟我走!”
就在箢桃迟疑之际,苏衍俯身下去伸手将鹅的母亲拉到马背上,急声道:“快走!”
鹅的母亲带着箢桃、苏衍来到了临近南门的一处民宅。
苏衍叫箢桃抱着云端随鹅的母亲进入民宅,而他自己一边骑着自己的马一边牵着箢桃的马向南河边奔去。
来到南河边时,陆离的人发现了苏衍。
苏衍翻身下马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将其强行拉入河郑河水很深,慢慢地淹没到了马匹的脖颈处。
陆离的人对着河里的人和马就是一通乱箭。两匹马被射死,马血染红了周遭的河水。
“怎么样?”陆离赶来后对着放箭的士兵问道。
“启禀主人,他们跳入了河郑”一名部将回道。
“给我继续放箭,其他的人守住河的两岸和上下游,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离吩咐道。
木樨、月凝和流深她们赶来。
月凝看见了被染红的河水后,将信将疑道:“你们确定河里的就是北瑶云端?”
陆离的一名属下抢话道:“除了他,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此人是陆离到了剑州后才提拔上来的一名将领,他并不认识箢桃和苏衍。
“还有一个女的?会不会是箢桃姐姐?”木樨的脸上露出紧张神色,不由自主地看向陆离。
“到底有没有一个女的?”陆离着向那名属下递了一个眼色。
那名属下会意,忙改口道:“没有,绝对没有,不过有一个男的乔装打扮成女的,手段实在是太低劣了,被我们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确定没有一个女的?”陆离问道。
“千真万确。”那名属下回道。
“有没有可能是箢桃姐?”陆离继续回道。
“不可能,她就是化成灰我们也认得出来,何况,若真是她,我们还哪敢动手。”那名属下回应道。
陆离扭头看着木樨,想确认其是否相信此饶话。
“既然箢桃姐姐没再里面,那你们尽管放箭,一定要让北瑶云端葬身鱼腹。”月凝嚷嚷道。
此时,陆离的一名部将行色匆匆地赶来禀报道:“启禀主人……”
那人见木樨她们在此,欲言又止。
“主人?”木樨不由得出了声,讶异地看着陆离。
陆离淡然一笑道:“军队里坏习惯就是多,他们管上司叫主人,一时半会怎么也纠正不过来。”
自己的父亲可是戎马倥偬一生,怎么就没有人管他叫主人。
就在木樨纳闷之际,陆离问着那名部将:“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将军,”那人改了口,回道,“侯爷被北瑶云端给杀了。”
“什么?侯爷被杀……”木樨和月凝几乎同时叫出了声。
“快走,我们去看看!”陆离完后顿了顿转身吩咐道:“你们继续,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带着一群士兵与木樨、箢桃她们赶往东川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