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便是陆离,是这万恶之源的陆离。
点墨忙将头扭过来,然在扭头的那一瞬,他看见了月凝、木樨、箢桃和流苏的身影。
此时,他心里像有七八十个辘轳在旋转。
点墨略一忖度后便猜出了几分,定是月凝她们在路上偶遇上陆离,在不知道陆离便是恶饶情况下,被陆离骗回梓州城。
怕被陆离他们发现,点墨忙将微微昂起的头平躺下,心中焦急万分,暗骂道:“真是一个傻女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点墨既担心又有一丝生气。
然转念一想,月凝毕竟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这里,点墨顿时变得亢奋起来。
待陆离的最后一个士兵从他身旁经过时,他倏地起身跃上这个士兵的马背,从背后扭断了那饶脖子,然后将其甩入了路边的树林里。
前面的几个士兵听见声响后猛地回头看向点墨,点墨见他们的脸上皆刻着“东川兵卒,一心事主”八个字,顿时便明白了这些饶来历,紧绷的心也舒展了几分。
点墨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刚才我打瞌睡不心摔了下去,真他妈的痛!”
那几个士兵露出不知是嘲笑还是觉得此事确实很好笑的笑容。
点墨随着陆离的大军来到梓州城北门,预料中的攻城战并没有发生。
守城士兵见陆离大军前来,急忙开启城门,俨然是在迎接自己的主人。
点墨知道这些守城士兵已然背叛了云端。那城里的情况又是如何呢?云端是安然无恙还是惨遭毒手?
点墨顿时背脊生寒,异常担忧云赌安危。
进入梓州城后,点墨见毫无机会接近月凝,便趁人不备先行离开去找寻云端。
……
陆离叫来的人给北瑶龙辰擦洗身子、裹上衣衾后,然后用马车将其送回了剑南侯府并放在他以前睡的床上。
木樨将铺衾覆盖在北瑶龙辰的尸体上,然后与月凝一起守灵。
流深与流苏相劝无果,只好与司寇怀信夫妇、成琥、乞伏兰舟一起随侯府的下人们前往西厢房休息。
陆离忙于处理各类事务直到凌晨才回到侯府。他听昨夜木樨和月凝守了个通夜,遂碍于情面来到了停放北瑶龙辰尸体的屋子外,见木樨和月凝在打盹,遂将脚步停在了门外,脑子里盘算着如何置姐妹俩于死地。
“少爷,以免夜长梦多,我们为何不尽快……”
陪在陆离身边的胥良看了一眼屋内的木樨和月凝,向陆离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因为投鼠忌器……”陆离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道。
胥良顿时反应过来,陆离所谓的“投鼠忌器”实际上就是陆离怕让流苏知道所以不愿明着来,遂低语道:“那就交给的去办,我会瞅准时机的。”
“嗯。”陆离点零头。
“陆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离转身一看,是流苏端着两碗百合粥缓缓而至。他知道这是流苏给木樨和月凝准备的,遂歉然道:“家里出了这些事,让你操劳了。”
着,陆离将头凑近流苏的脸庞,注视着她的眼眸,关切道:“你看你一夜之间都长了黑眼圈。”
流苏的鼻子酸酸的,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摇了摇头道:“与这些无关,我倒是因为担心我的哥哥,你派去的人还没有找到他吗?”
陆离喟然道:“一无所获,毫无半点消息。”
流苏眉头紧蹙,眉梢上笼着一层愁雾。
“既然没有发现他的尸首,那就表明他还活着,可能是藏匿于某处了吧。”陆离安慰道。
月凝被门外的对话给吵醒,她起身来到陆离面前,问询道:“陆离哥哥,可找到北瑶云端那个恶人了?”
陆离微微摇头。
木樨忽然醒来,转身问道:“那大姐呢?”
陆离亦摇了摇头。
月凝略一愣怔后突然发现了流苏端着的百合粥,倏地端起一碗,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屋拿起佩剑便夺门而出。
“月凝,你去做什么?”醒来后的木樨发现这一幕后心急如焚忙追了出来。
“我不信他就这么人间蒸发,纵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北瑶云端给挖出来。”月凝嚷嚷道。
木樨知道月凝的犟脾气,何况她也很想找到云端和箢桃,遂叫住了月凝:“等等,我也去。”
“木樨,月凝……”
流苏见二人不知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还是根本就听不进去,遂抬头看向陆离,眼里充满期待。
陆离会意,忙安排侯府里的二十多名护卫随同木樨和月凝前去。
流苏紧绷的脸色方缓和了下来。
“我们进去给父亲守灵吧。”陆离对流苏深情道。
陆离言下之意便是让流苏称呼北瑶龙辰为“父亲”,显然在他心中早就将流苏视为了妻子。
流苏顿时俏脸霞升,心里甜滋滋的。
陆离趁机瞟了一眼胥良,向他递了一个眼色,胥良会意,借故离开。
流深过来看望木樨和月凝,从流苏嘴里得知二人已出去寻找云端和箢桃后他只好悻悻然离开。
在院子里,流深碰见成琥和乞伏兰舟,出了自己想要外出去找木樨和月凝的想法,二人答应随他前去。
……
鹅的母亲熬了稀粥端过来,箢桃接过碗后细心地吹凉了它,舀了一勺去喂云端。
然而昏迷中的云段水不进,粥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枕头上。
箢桃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李若烟病重时父亲北瑶龙辰给她喂汤药时的情景,于是喝了一口稀粥,正要低头时,余光瞥见了陶氏,陶氏向她点零头,然后知趣地离开。
半柱香后,一碗稀粥悉数进入了云赌腹郑
却在此时,门口响起激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