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流云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漏了嘴,忙回道:“没、没发生什么。”
“没发生什么?那大半夜的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做什么?”月凝质问道。
司寇流云喉头郁结,一时不知从何起,半晌后才寻了个托词,胡诌道:“梓州城里发生了叛乱,乱兵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拼尽全力才将你们救出来。”
此时,司寇流云的母亲胡氏也从马车上走下来。
胡氏上前拉着司寇流云的手,反复打量着他,眼睛通红,深情脉脉道:“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流云,快告诉母亲,这些你跑到哪里去了?”
司寇流云故作云淡风轻状,淡淡地回道:“我被人追杀受零伤,等我回家时听你们进了城,所以就来找你们。”
“那这又是……我们不是在子衿客栈吗?”胡氏纳闷道。
“流云不是了城里兵荒马乱的吗?所以、所以只要流云平安回来就好……”司寇怀信见司寇流云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愿在此事上纠缠下去,遂打着圆场道。
胡氏略一沉思道:“那你妹妹流苏呢?”
司寇流云回道:“她,她有人保护,不用我们操心。”
“那你为何把公主也带出来了?”
木樨转身一看,是辛夷扶着笙婉公主走过来。
“公主?”司寇流云满脸诧异。
“哥哥,这位便是我朝九公主。”流深介绍着笙婉公主。
司寇流云躬身施礼后回道:“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也就……举手之劳,公主不用谢我。”
“究竟是何人造反?”木樨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反贼,具体我也不清楚。”司寇流云回道。他实在不愿出真相从而节外生枝。
“城里不是有陆离哥哥吗?为何会这样?”木樨追问道。
“还有石坤大王,所以,那些反贼怎会掀起风浪?”月凝质问道。
“你是大夏国的石坤大王?”司寇流云问道。
“难道还有第二个石坤大王吗?光他就带了数千兵马过来。”月凝道。
司寇流云乏词以对,只好随口一:“我又不是反贼,我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为何要给我们下迷魂药?”木樨问道。
司寇流云被七嘴八舌地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子衿客栈的掌柜。
掌柜会意,忙接话道:“下药之人正是那些反贼,他们知道你们的身份,想劫持你们威胁北瑶陆离,被我们及时发现,所以我们才送你们出城。”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木樨着便欲转身离开。
“木樨,你为何还要回去送死?”司寇流云见木樨想要赶回梓州城,紧张道。
“我不能让那些反贼肆意妄为!”木樨回道。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回去送死。”司寇流云挡在木樨的面前拦住其去路。
流深、司寇怀信、胡氏等人被月凝、木樨与司寇流云之间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讶异地看着她们。
此时,不远处飘来跳跃着的、闪烁着的点点火光,如萤火虫般向这边扑来,由远而近,由暗而明。
寂静的夜空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少爷,肯定是北瑶陆离的人追杀过来了。”掌柜忧心忡忡,低语道。
司寇流云脸色倏变,顿时黑沉了下来。
月凝恰好听见了掌柜的话,又见司寇流云神色异常,顿时恍然大悟,质问道:“司寇流云,看来你就是那个反贼,也正是你想劫持我们以此来威胁陆离哥哥的吧?”
“一派胡言,实话告诉你们,北瑶陆离才是那个罪大恶极之人,所以你们必须跟我走,否则,就来不及了。”司寇流云决定实话实,否则大家不会跟着他离开。
司寇流云此言如石破惊,惊得木樨她们合不拢嘴。
“陆离哥哥对你而言是罪大恶极之人,可对我们而言他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人。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栽赃嫁祸。”月凝呛道。
司寇流云急声道:“月凝,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你一个人回去好了,其他人快跟我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夜空中传来胥良的声音。
“父亲、母亲、流深、木樨,你们快跟我走。”
司寇流云话音未落,胥良已拍马赶到,紧接着便是数百名士兵将木樨她们给团团围住,插针难进。
“胥良,司寇流云想劫持我们,快把他抓起来。”月凝仿似见到了救星一般,俨然以剑南侯府三姐的身份吩咐着。
“抓就不用了,”胥良冷冷道,“不过,公主得跟我们走。”
木樨见胥良对月凝的态度与之前的毕恭毕敬大为不同,又见其带来的士兵杀气腾腾,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但又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胥良,你把话清楚,你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月凝愠怒道。
胥良略一沉思道:“给石坤大王接风洗尘岂能少了公主?所以我得把公主带回去。”胥良毕竟投鼠忌器,怕石坤大王找他和陆离的麻烦。
“那你的言下之意便是我们就不用参加了?”月凝质问道。
“你们不是不愿参加吗?那就悉听尊便!”胥良准备把笙婉公主先骗过来再对月凝她们下手。
“你们不要听他的,他是北瑶陆离的帮凶,在东川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干的。”
司寇流云完后见木樨她们不为所动,大喊道:“流深,你快带着父母走!”着便去拉木樨跟他一起走。
突然,夜空中闪出一道亮光,司寇流云的背上被胥良划了一剑。
因过于突然,木樨一脸惊愕地看着胥良,脑子里一片空白。
胥良握着血淋淋的剑对那些士兵厉声吩咐道:“快去把公主给我带走。”
事已至此,很多事情都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用了,我跟你们走!”笙婉公主朗声道,“但你们得放了其他所有人。”
“公主此话何意?只要你跟我们走,我自是要放了她们。”胥良冷冷道。
“哥哥,你怎么样”流深急忙上前查看司寇流云的伤势。
司寇怀信痛心疾首,厉声呵斥道:“胥良,你是要造反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与陆离是什么关系?”
胥良对司寇怀信的话充耳不闻,双眸只看着笙婉公主,皮笑肉不笑道:“公主,请吧!”
“公主且慢,你不能嫁给石坤大王,不然你这一辈子就毁了。”流深倏地站起来,阻止道。
风呼呼地吹着,发出低沉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