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脸容舒展道:“我们是并州人,同住一条街上,不久前我们那里的人都被掳掠到了北燕,我们两个被卖给了
这里的一个大户,被逼着给他们放羊,每只吃一个馒头,还经常无端遭受他们的毒打,前几我们偷偷逃跑出来,被他们发现,孟樵哥哥为了保护我还受了很重的伤……”
着着,那个女孩声音有些哽咽,她双目滢滢道:“其实,我们发现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扎营休息,我们是想趁黑来偷你们的两匹马好逃走,可是经过你们的帐篷时便闻到了里面的肉香,我们实在是太饿了,见帐篷内没有人就偷吃了那两盘烤羊腿……”
那个男孩打断道:“此事都是我的注意,跟淡竹无关。”
流深见那个叫孟樵的男孩如此护着淡竹,嬉笑着在木樨耳旁低语道:“这个孟樵跟我真的很像!”
“为何?”木樨轻语道。
“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甘愿上刀山下火海。”
“臭美,你哪有他那样勇敢?”
“没有吗?想当时……”
“好啦!好啦!给你开个玩笑,我知道你勇敢,而且打起仗来比谁都跑得快!”
“好啦,你居然嘲笑我,我不是没有武功吗?还不是怕给你增加负担,但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逃跑时就怕回来再也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哎呀,你们不要在这里恩恩爱爱好不好,肉麻死了!”月凝插话道:“快,这两个孩怎么处置?”
木樨不假思索道:“送给他们两匹马,把他们放了吧!”
箢桃惊讶道:“放了可以,送马可不行!我们哪有多余的马?”
木樨沉声道:“把我的送给他们。”完侧脸望着流深。流深急忙道:“还有我的!”
箢桃面带愠色道:“要送你们就送吧,看你们还怎么行军打仗!”
孟樵此时斩钉截铁道:“谢谢你们放了我们,可马我们是不会要的!”
“不行!”木樨不容置疑道:“你们必须要有马,不然怎么回得去?我们没有马到前面买两匹就是了,而你们却不同!”言罢,木樨拉着早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的淡竹道:“妹妹听话,叫孟樵跟你骑马回并州。”
“可是,我还想去找我的爹娘!”淡竹幽幽道,“孟樵哥哥也想去找他的爹娘。”
“你们的爹娘在哪里?你们知道吗?”木樨问道。
淡竹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被抓来后,他们好像是把男的、女的和孩分开卖的,可能他们也被卖去当奴隶了吧。”
“可北燕这么大,你们又不知道他们被卖到了哪里?你们怎么去找他们呢何况你们就是找到他们又如何能将他们给救走?所以,你们还是回并州吧!我想你们的爹娘一定希望你们好好地活着,他们是不会怪你们不去救他们的。”木樨劝解道。
孟樵双目炯炯有神,脸上露出异常坚定的神色,正容道:“无论涯海角我们都要找到他们,就是死也要死到一起。何况,也不知道并州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爹娘又不在,我们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一席话得在场的人唏嘘不已,众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淡竹仰着头,露出一丝疑惑道:“姐姐,你长得真漂亮,能告诉我们你的芳名吗?”她见木樨微微一愣便补充道:“我要记住姐姐的名字,等我找到爹娘后,我们好来报答你。”
木樨此时再也忍不住,眼角流出不知是悲痛还是感动的泪水,动容道:“我叫北瑶木樨,妹妹不要记挂在心上,你们是找不到我们的。”
“我看姐姐是好人,你你们是中原人,你们现在这么多军队,你们是打到北燕来了吗?太好了,我们终于得救了,姐姐,你们一定要好好为我们中原人出口气啊!”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可是,姐姐,你们怎么全都穿的是北燕饶军装呀?你们这就叫孙子兵法里的伪装吗?”
木樨盯了盯箢桃、月凝、流深,露出一丝尴尬神色。
流深见状,温言道:“妹妹果然见多识广,只是你们快点走吧,放心,我们会回来解救你们的!”
木樨还在犹豫,她想等两个孩亮后再走,可是箢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凑上来低语道:“等他们趁黑走吧,免得严忠我们带了外人来这里,懒得跟他争口舌。”
“等等,”木樨突然想起什么,从地上拾起那根生羊腿,语重心长道:“我去牵马送你们出去,你们把这个带上吧,路上饿了好烤来吃!”完,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镰竹,惹得女孩感激涕零。
看着两个孩的背影在夜幕中从模糊到彻底消失,木樨的心理五味陈杂,既有憧憬,又有担心,更有几分无奈。
……
队伍在草原上迤逦前校
两日后来到了一处河边,水质清澈,缓缓而流。
严忠下令叫大家将马匹牵去饮水吃草,同时在河边埋灶生火。
炊烟袅袅,香气扑鼻。
木樨、流深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在河边散步,流深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木樨偶尔会露出一丝微笑,犹如春风拂面。
突然,前方不远处人声鼎沸,喧嚣声起,仿佛发生了什么事。
木樨立即纵身上马赶过去看究竟,却见苏信早已在此处。
“发生了何事?”木樨低声问道。
苏信见她过来,微微一笑道:“好像是两个孩要死命往我们这边跑来,我们的人在追赶他们。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什么,两个孩?”木樨微微愣怔,突然心念一转,“难道是他们?”
“你的是谁?……”
苏信话音未落,木樨已拍马赶了过去。
苏信和追上来的流深一起紧跟其后。
只见一个女孩仰倒在地上,一个男孩也倒在地上双手护在女孩面前,两个孩面前有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个男孩的脖子上虽架着刀,但他却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