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勒转马首又往李玄所在的洪雪南堂而去。
此时空突然下起了细雨。
木樨不管不关疾驰着,她知道此时此刻时间即意味着生命,她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救回无数的人,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爱人和亲人。
来到洪雪南堂时,先前的那些侍卫已经不在那里,似乎已经换了班。
木樨嚷嚷着要进去见李玄,却被这些新来的侍卫挡在了外面。
木樨正欲亮明身份,其中一个侍卫劝阻道:“皇后请息怒,皇上已经就寝,他叫你明日巳时再来找他。”
明日巳时正好是李玄给木樨下达的答复时间的最后时刻,而现在却是酉时,中间刚好差了一个夜晚。
木樨无名火起。
李玄你到底要我怎样?让我答应做你的皇后并跟你去金陵的是你,把我拒之门外的也是你。
李玄,你居然跟我卖起关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不是要睡觉吗?我就在外面吵闹,看你怎么睡?
于是,木樨将能想到的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全部用于辱骂李玄上。
那些侍卫都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想着他们的皇上怎会喜欢这么一个泼妇。
然而,李玄还是没有出来,也没有要召见她。
雨越下越大,那些侍卫于心不忍赶紧拿来了雨衣。
木樨将雨衣丢在地上,在雨中继续骂着。那匹白色的马“白灵”心疼地用头反复去触碰木樨的手,示意她不要淋雨。
可木樨却根本不管这些,她继续骂着直到声嘶力竭直到突然昏倒于地。
那些侍卫赶紧叫来御医将木樨弄到附近的一间卧室里休息,并唤来两名婢女侍候着木樨。
木樨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原来李玄此时根本就不在洪雪南堂,自白木樨到这里来了一趟后,他交代了侍卫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此时他正在一间禁室里与箢桃单独交谈。
“箢桃姑娘,我很好奇,你为何要那样做?”李玄不淡不咸地道。
箢桃闻言一愣,沉声回道:“我不知道皇上的是什么?”
李玄故作云淡风轻道:“我是你杀害黎智也就罢了,为何还想杀害木樨?”
箢桃脸色剧变,她吃惊地望着李玄,良久才沉声道:“皇上是在开玩笑吧!”
李玄认真地看着箢桃,正色道:“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箢桃沉默不语。
屋内一片死寂。
半晌后,李玄肃容道:“看来你是不愿告诉我了。不过大概是关于一个情字吧!”
箢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玄,旋即又低下头,眼里饱含哀怨。
李玄沉声道:“看在你是木樨的姐姐的份上,我这次就饶过你。但木樨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所以我这次必须把她带到金陵去。”
完,李玄便起身欲离去。
“皇上,”箢桃倏地起身叫住了李玄,“你为何是我做的?”
“因为你的同伙都悉数招认了!”
“那、那木樨知道吗?”
李玄摇了摇头道:“以木樨的性子,她若知道的话那还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皇上,”箢桃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道,“你除了不能告诉木樨,可不可以也不告诉其他人。”
李玄略一沉吟道:“那是当然,而且苏衍、苏信也不会知道的。”
“皇上,你真的很喜欢木樨所以要把她带回金陵吗?”箢桃冷不丁地问道。
李玄似笑非笑道:“那你呢?”
李玄见箢桃沉默不语,意味深长道:“明日你就自由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该放弃的就应当果断的放弃,该珍惜的必须万般珍惜。否则……”
李玄顿了顿,并没有完便提步离开。
看着李玄离去的身影,箢桃失魂落魄地坐到凳子上,恐惧、失落、伤心、绝望、惊喜、开心……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