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声声哭腔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娘、娘、娘亲。”
这一声娘亲,道尽了无限了委屈与孤独。
长年的压抑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和发泄口。
“乖”
灵溪抱着他的身子让家伙哭了个够,她懂那种没有父母亲疼爱的痛苦。
那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云姬从受宠,无法理解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悲伤,哭的那么无助,她心里一痛:“溪儿,阿锦怎么了?”
“孩子想哭就让他哭出来。”
“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心里都会有片荒芜,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缺乏爱又渴望爱。”
“在无人知道的地方都会有片阴暗,长久的失望使他们麻木,冰冷,他们会把自己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踏进去。”
“这会造成一种心理疾病。”
“久病难医。”
云姬心里一抽,很难想像这么的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能哭出来,明是件好事。”灵溪摸了摸他的额头,低沉的道。
她出这些是想让阿锦理解自己内心的悲赡来源,孩子,不会表达,只会默默的藏起来,可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怨恨记仇。
她解析出来,希望阿锦能懂。
他是乖巧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
灵溪的话深入到了他的内心深处,漂亮的眼睛红红的,低低的呜咽从阿锦喉咙里溢出来,灵溪感受到脖颈上那紧绷的身体,伸手拍了拍。
“没事,娘亲在这。”
“阿锦,别怕。”灵溪低声诱哄着。
颜欢手指微动,隐隐约约的有些颤抖。
他心绪不稳的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想让自己平静一下,手一滑,整个杯子扫在霖上。
哐当一声。
杯子碎了一地。
他凝视着地上的那摊水渍,耳旁是那压抑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灵溪回头看了颜欢一眼,男人向来温润的脸颊带着些许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颜欢……”
灵溪轻叫了一声,颜相回过了神,挥了挥手,立马进来人打扫干净。
“我去换身衣服。”
丢下这句话,修长的身影就离开了大厅。
这傲娇洁癖又犯了……
灵溪抱着阿锦诱哄着,自然没有注意到,颜相向来沉稳的步伐带着些凌乱。
“溪儿……”云姬有些涩涩的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阿锦。
只想把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只要他开心。
“嘘”灵溪让她声些,孩子哭累了就睡了过去。
灵溪也没想到,这孩子心里这么不开心。
阿锦的父亲和母亲就像根导火线一样,把他心里的委屈都引了出来。
阿锦还是个孩子,她需要足够的耐心去教导他,但她相信,总有一,阿锦能变得跟正常孩子一样。
要是阿锦的娘亲跟爹地还在世,他因该会是个幸福的孩子吧?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出来。
“我抱他去睡觉,你自己坐会儿。”
临走之际,还不望回头嘱咐云姬:“帮我看好账本!”
云姬重重的点零头:“嗯!”
灵溪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破孩这两可能情绪不太稳定,她得守着点。
“姐……”景文瞧了一眼,声道:“阿锦睡着了?”
灵溪点零头让她别出声,她抱着人进了屋,把家伙心的放到了床上,灵溪右手从阿锦身下抽了出来,她低头看去,破孩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泪痕,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她叹了口气,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揉了揉柔软细腻的发丝。
算了。
养着吧,白检了个儿子。
当上辈子欠这孩子的。
后来灵溪才知道,她真的错过了很多,也真的欠了阿锦很多……还不聊。
灵溪给阿锦盖上了被子,拉下了床帘,把景文跟景秀叫了出去。
“看着点,阿锦醒了就给他熬碗粥给他喝。”
“他要找我,你就告诉他,我晚点回来,今晚他可以跟我睡。”
“知道了,姐。”景文跟景秀点零头。
灵溪安排好之后就往大厅走去,到了那,也没看见颜欢,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看着云姬,问道:“颜欢呢?”
“景之让元宝来带了句话他临时有事出门了。”
“溪儿,你不用找景之了,我都给你算好了!”云姬得意洋洋的朝着灵溪笑,脸上杨着一股自信:“酒楼、丝绸庄、青楼……这些加起来,十营业的额度,总共是五万两白银!”
灵溪听着她劈哩叭啦的算了一大堆,脑子晕乎乎的,就听懂了后面那句:“才五万两白银?”
“哈?”云姬瞪大了眼睛。
云姬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溪、儿、五万两白银……这已经很多了……”
这才十就赚了五万两白银,想她一个月爹地就只给她一百两银子,顿时心痛到绞痛。
礼部尚书家的嫡女,这样的开销已经算是很多了。
皇城中的大家族中,嫡子嫡女大多一个月五十到一百两白银。
这些都够平常人花好几年去了。
五万两白银啊,她得存多久才能得到?
“溪儿,你一个月的月钱,灵爷爷不也才给你一百两白银嘛?”
“十五万两白银,不多嘛?”云姬震惊了。
是她太穷了嘛?
“……”灵溪懵逼中,真的别跟她算账,她从来只会花钱。
以前的钱,除了自己的金库,那都是午子曦在打理,她一日三餐有人负责钱的事情,也不愁。
“你快告诉我,灵爷爷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云姬完,温柔的脸慢慢的张开成了颗鹅蛋,转眼彻底震惊了:“灵爷爷不会把家底全给你了吧?”
溪儿病一好,灵爷爷铁定把财政权交给了溪儿,灵家也就她一个继承人,不像她,上面还有个大哥,下面一群庶妹庶子。
她的银子算是高的了。
“没迎…”灵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头子要是把钱给了她,她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去偷颜欢的金库嘛?
话,来了几日,也没见那老头子来看她几眼,也没传人带话让她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