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
“【惊恐】我刚才居然断网了!天哪,这是什么星际年了,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怎么一晃眼,安大就换场景了?旁边那个蠢萌的男人是谁啊?哈哈哈哈哈,好可爱。”
“上面的,你是不是傻,这不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吗?不过,气质变化确实很大。”
……
安容动作一顿,系统正常了?
而坚持不懈厚着脸皮往她的怀里钻的聂厉孩子气地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她皱眉,轻拍某个乱动的傻大个一下,“别闹。”
聂厉十分委屈,撇撇嘴,却也老实了,安静扒拉着空调被,嗅着鼻间的馨香,又有些昏昏欲睡。
安容得空打开控制面板,毫不拖泥带水地反馈投诉,看见正在处理字样的提示,心中的大石头才稳稳落地。
这时,端着早饭的唐软软推门走了进来,安容抬头,敏锐地察觉到女主有些不对,她不确定地多看了几眼,女主红红的眼眶,这是哭过?
“哇塞,好一朵楚楚动人的小百花。我赌上安大的节操,这是女主!”
“别那么秀,我们眼又不瞎……”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是一朵有故事的小白花?”
“【无语】其实这个小世界就是她的故事呀。”
“没办法和你们沟通,我不是这个意思【火冒三丈】!”
……
唐软软放下碗碟,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安容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
安容颇为无奈地指指怀里睡得正香的男主,用嘴型道,我们出去说。
唐软软想着客厅打得正欢的父母,想也不想就可劲儿摇摇头,无声回了句,待会说,你们现在别出去。
见她这么坚持,安容只得同意,视线有些心虚地落在窗前的那片空地。
昨晚原本停泊在那的一辆兰博基尼已经不见了踪迹,更加不幸的是安容装手机信用卡的手包也放在了车上,至于男主嘛,安容可不期望这位主身上有什么现金之类的东西。
看着为了避免尴尬,唐软软坐在书桌前拿着书正写写画画,背影单薄却有几分怜人。
安容想着她好像才上大二的样子,见柜子前的墙面上满满当当的奖状,从小学到大学社团活动,简直应有尽有,不禁暗叹道,撇开别的不讲,女主还真是一个上进的人。
房间里的两个人各有各的事干,连手机都没有的安容闲得不行地低头打量着聂厉。
靠在她肩上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无意识蹭蹭,原先冷酷无情的薄唇在睡梦中还像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让人母爱泛滥,弧度完美的睫毛近距离看,似乎是展翅欲飞的蝴蝶,立体深邃的眉目如同精致的陶瓷娃娃,透着一股柔软的稚气。
安容解气地揉揉他的发丝,看你开始拽得跟个二百五一样,现在老实了吧。
但她的力道却不敢太重,聂厉软糯糯的睡颜莫名戳她心,根本不想破坏。
哪想男主一睡就足足睡了两个小时,看着聂厉呆萌呆萌伸着懒腰,睡眼朦胧打着呵欠,安容揉着压得酸麻的肩就气不打一处来。
“烈烈,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烈烈是安容在极其无聊的两个小时中给聂厉取的名字,他们可能要在女主家呆上两个月,用男主真名太过冒险。
才醒过来,出于懵逼状态的聂厉左右看看,紧张攥着手,“烈烈在哪了?我怕猪,漂亮姐姐,我怕……呜呜呜……”
本脱离安容怀抱的傻大个又哭哭唧唧扑了回去,差点把安容撞个内伤,她严重怀疑某人是故意的。
男主小时候这么爱哭吗!
安容扶额,暗骂自己自作自受,“烈烈是你,好了,别哭了。”
庞大的身躯一抽一抽地哭,让她适应不良,聂厉抽噎地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满是哀怨,明白漂亮姐姐刚才在骂他,委屈得不行。
瘪瘪嘴,暗自嘀咕了一句。
声音太小,安容没听清,轻笑一声,揉揉聂厉尊贵的头,后者蹭蹭安容软香的颈脖,笑得贼兮兮的,也没真生气。
“woc,这男主也太奶了吧!我喜欢!安大我给你刷礼物,快点攻略他!”
“楼上的你有毛病呀!你安大什么德性你不知道?不用你刷,你安大她呀,日常不就是攻略男主,再渣了他嘛!玩弄别人感情,无耻!”
“喂喂,每个人都有做任务的风格好吧!再说小世界调试完成重启之前,里面的生命都是虚拟的呀。”
“先说啊,我是安大的粉,虽然小世界数据是虚拟的,但你们又不是没去过,太真实了。所以安大这么欺骗别人,我这个粉也看不下去……”
安容看见弹幕,第一次沉默片刻,眸光微闪,动动嘴角,却一句未言,须臾又恢复正常,如同原先一样人肉忽略弹幕。
唐软软见人醒了,咬着唇,便起身走了过来,还未开口,就被安容截胡了。
“那什么,唐小姐,对不住呀,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安容神色有些窘迫,不似刚才的落落大方,唐软软第一反应心底莫名划过快意,她最见不得眼前的女人一副不沾烟火气的模样。
但她表面柔柔弱弱,心地善良道:“你说吧,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的……”
“别说,还真有。我想唐小姐再收留我们几天行吗?”
“……”
唐软软都想回去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开什么玩笑,她刚才就是想劝两人离开。
不过为了强撑面子,她咧嘴笑得极其不自然,“你们还想留几天?”
安容也没随便答,认真算了算,男主原本在这儿待了近两个月,如果贸然提前走,遇到男主对家哦,他们俩估计都别想活。
她礼貌性地笑笑,“不多,也就两个多月的样子。”
房间骤然沉默片刻,老旧的大功率空调呼呼吹着,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聂厉不适应地再度蹭蹭安容,肌肤相约,温软悸动,男人的心不觉颤了颤,细密的睫毛小幅度抖动。
唐软软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说几天吗?”
“哦,对,差不多60多天,”安容按住某人乱动的头,眨眨眼,换算成了天数,转而又道:“唐小姐,一天我给一千怎么样?算上昨天。”
父母一晚摆摊也赚不了几百,唐软软一愣,这个出价非常优渥,她根本没想到安容给的报酬会超过三位数。
而后她自嘲笑笑,不自禁带上穷人思维了呀,他们一身的奢侈品,不出意外的话,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吧。
她心中酸涩,脆弱的自欺欺人轰然倒塌。
不得不承认,对安容的所有恶意揣测,所有敌视厌恶,大多来源于心理不平衡。
她没马上回答,感觉眼睛一阵酸涩,什么东西往出冒,微微抬头,企图保住最后的尊严。
深吸一口气,她指甲嵌入掌肉,些许今天想起了林阳哥,才会这么多愁善感吧。
而一边的画了一张大饼,准备两个月后再拿男主给的十万兑现的安容,心里敲着鼓,就怕傻白甜的女主要她当场付清。
安容睨了眼傻乐呵的聂厉,感叹一句傻人有傻福,为生计奔波还得落她肩上。
“好,”唐软软平复心情,招牌式甜甜一笑,眼眸带着薄薄雾气,“我会和爸妈商量,把你们安排到客房,一会我就去收拾。”
她家可没什么客房,二楼转角的杂物间倒能腾出来,环境差些也是真的,但爱住不住。
虽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可见到安容,她就忍不住内心泛滥成灾的负面情绪。
“那就麻烦了。”
安容这谢道得真诚,却没提付钱的时间,但唐软软也没问,有钱人没必要差她的钱,问才显得自己更掉价。
就这样,安容和傻大个算解决了住的地方。
但唐母唐父晚上出摊熬夜,白天几乎都在睡觉,而女主也要去学校,故话里话外都是不会提供餐饭意思。
安容瞅了眼秋风扫落叶般吃完女主端的早饭还吵饿的聂厉,内心徒然升起养不起自家傻孩子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