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天将转手掐了个决,一阵朦胧的光晕便笼罩在了众人的身上,转念之间已到天庭。
那人从身后钳着青梧的手臂,一路押解着,迎着众人惊异的眼光,一步步迈入苍梧殿,青梧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纷乱洒洒的遮住了半张面目,只能看的那下颌凌厉流畅的弧线。
寒景湛就与那行人隔着三尺的距离,缓缓地跟着,不急不缓,倒也丝毫未差了声势去。
战思灼刚刚从边区回来,本想着这下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这也要好好的歇歇了,可没成想却被父亲硬是搪塞着来这了苍梧大典,他也不是不想来,只是觉得他去没什么必要,可,说到底,自己也算的上是自这苍梧盛典上堂堂正正的升上来的,想来也是着实拗不过父亲,也没有再多的辩驳,只得是闷闷的来了,再不济也算的是以前辈的身份来搪塞一下却也是说的过去,就权当是追忆往昔了~
战思灼到了这苍梧盛典,却见的这大殿生生的多了几分世俗的脍炙气,新继位的天帝也是心中憋着主意,想方设法的倒腾着这九重天上万万年传承下来的基业~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倒是理解的很,先前天帝的那档子情事被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倒还是老天帝力排众议替他们稳下了那场非议~
老天帝退位,撒撒手什么也未剩,悠悠然的稳居后方,日日也是怡然自得的很,天帝的这招式手段定定的一丝不落的看进了老头眼里,他丝毫不曾过问,倒也是对这个新任的天帝信任的很~
战思灼隐在一丝角落里,盘着腿,一杯杯的饮着香醇的美酒,众人纷纷扰扰,他丝毫不顾,自顾自的开怀醉酒。
眼见得那大殿中的嘈杂更加的凌乱张扬了起来,就连他周围原本同他一样躲避这复杂人情事的几位仙友也开始小声嘀嘀咕咕的私语了起来。
他也只是笑笑,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无奈,觉得着实可叹。
“思灼兄,觉得这该如何是好?”一旁的仙友到底是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小心翼翼的向战思灼询问来。
只见那战思灼先是绷着个脸,看着那向他提问的小仙友,紧接着又是在面上荡漾开一丝笑,洒脱不羁的高高举起那手中的酒盏,一个展势之间,酒盏中晶莹玉透的琼浆瑶瑶的从杯口溢出几滴,在空中划出清晰的弧线,坠落向地面......
“不如这琼浆美酒来的美妙,不可言,着实不可言~”战思灼一脸假正经的说到。
那搭话的小仙着实是看不懂战思灼的这般操作,本想着这战家的小公子习得一身的好本事,又是出身世代文墨世家的一代武将,定是神思卓绝,想来听听对着平宁宫之事有何态度,可不想稳稳当当的吃了个闭门羹,只得蔫蔫的半转过了头,作势不去理那在一旁无所畏惧的战思灼~
战思灼本就沉醉于饮酒,对着大殿之上烦烦躁燥的说道讨论这什么离奇复杂事,他都不想去理,不想去听,独自在这角落中沉醉于自己的快活,好不快哉,何苦白白卷入无端是非,自寻烦恼~
这方战思灼饮的正酣,眼波流转,却在落目之处瞅的一熟悉身影,他停下来嘴边饮酒的动作,定睛一看。
竟是青梧~
她怎么在这儿!
他心中一惊,忽的一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在一方端坐着的身形中显得十分突兀。
放置在桌角那处的杯盏也在这突然而起的动作中旋转坠落打翻酒水,撒了一地。
战思灼丝毫不顾,只是站在那里,细细的盯着那自面前而去的那个熟悉身影,她的身形被人从身后桎梏着,丝毫动弹不得,衣衫凌乱,发髻松散,一副落魄的悲伤样儿~
身旁仙友小声的议论忽然变得真切,一字一句的扎入了他的耳中。
“那便是青梧,大凉山主的女儿嫣嫣便是被她所杀,好像还残害了其他几位同门~”
“看她这孱弱样儿,着实不应该呀!”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对,听说她的身份可是来历不明,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什么迷惑人心,假模假式自然是不在话下。”
......
几人还在热烈的讨论着,战思灼,不敢想象,他自诩孑然一身,可,这事怎么~
偏偏是她~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