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安乐伯府里的花园里,陈安之正低头侍弄着一株开得正旺的迎春花。
惊鸿使了隐身咒,隐去了身形来到了花园,惊鸿来到一水井旁坐在了井沿上,忽然恨剑蜂鸣示警,惊鸿立刻站起身来,纵身一跃,飞到半空中祭出恨剑。
水井里飘出一团黑影,缩在井口不敢出来,生怕有人看到。
“你是什么东西。”
惊鸿施了法,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时月花妖?”
井中的黑影发出苍老沙哑的声音。
惊鸿颇感惊讶的问道:“你看得见我?”
“看不见,”黑影咳嗽了两声,喘着粗气说道:“但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时月花香,感受到了恨剑。”
“我家大王说过,遇见拿着恨剑的要躲着走。”
惊鸿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躲。”
“我比较好奇,到底是谁让阿七大王这么上心。”
“胆子挺大,你不怕我杀你?”惊鸿作势,威胁井中的黑影。
“咱们没仇,而且你既然隐者身,自然害怕暴漏身份,所以你不会杀我。”
惊鸿收起了恨剑慢慢落了下来,离着水井还有十步远。
黑影不住的咳嗽着。
“你受伤了?”
“伪佛打伤的,以后遇见了,躲着点,他的徒弟赤眉也得躲着。”
“你怎么知道我是时月花妖。”
“时月花很香的,我闻得出来,当年小时候我家种了好多好多啊。”
“在下惊鸿。”
“鬼方。”
“不好意思,我要吃饭了,”黑影潜回水底,一个头上有些白头发的老兵过来打水,噗通一声,水桶扔在水里,老兵拽了半天没拽上来,弯着腰把头探进了水井里,看水桶是不是卡住了。
一声惨叫,老兵一头扎进了井里。
有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众人向井里看去,井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快拿钩子来。”围观的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一个小厮拿了一捆带铁钩的绳子过来。
绳子放了下去,搅动了一番,似乎是勾上了什么东西,众人一起使劲向上拽着。
等出了井沿一看,原来是一具套着铠甲的白骨,众人吓了一跳,手一松,白骨带着绳子又坠到了井里,噗通一声,众人吓得四散而逃。
“唔啊。”井里传出一声怪叫,一团黑影窜出井来,三个跑的慢的婢女被黑影一卷,带回了井里。
惊鸿一旁看着,想要阻止,但考虑了一番没有出手。
“不能树敌。”惊鸿心里想着。
陈安之听了消息,只敢远远站着不敢靠近,惊鸿隐匿了身形向他走去。
“马车呢,马车呢。”银月得到消息,大喊着出了屋子。
“备下了,备下了。”吴缺从大门口跑过来,扶着银月的胳膊,银月和吴缺急火火的出了大门,坐上马车,说是去请洛九天他们。
其实他们两个无非是想避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洛九天他们还没来,自己就死了。
陈安之来回踱着步子,满面愁云,急得跺脚。
惊鸿伸手往陈安之脸前一推,一股香风迎面而至,陈安之觉得如沐春风,面带微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管家,管家。”四下慌乱不迭的侍卫小厮们看着陈安之躺在地上,弓着身子慢慢靠了过来,离着十七八步远。
陈安之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围观的人又退了几步,砰的一声,陈安之的肚子炸了开来,尸首也崩得四分五裂,断肢上长满了迎春花。
围观的人惶恐大叫,四下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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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和吴缺到达驿馆的时候,洛九尘正安慰着洛一一,吴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众人不知,抽出剑来,吓了他一跳。
“仙师,是我。”吴缺满头大汗,既是被水井里的东西吓得,也是刚才被四把明晃晃的剑架在脖子上惊得。
“原来是吴公子,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洛九天见是吴缺收起剑来,其余三人见状也收了起来。
“仙师,花园的水井里也窜出来了不知什么东西,卷了四个人。”吴缺面如土色,惊魂未定,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洛九天跟其他三人交换了个眼神,说道:“公子请引路。”
四人骑上马跟着银月和吴缺的马车,前往安乐伯府。
在杀了陈安之之后,惊鸿便回到客栈,准备着明日的花魁选举。
惊鸿杀死陈安之,目的就是为了警告银月,即使是有武当山的人在这里,也没有用,只要她想杀,她就能杀,目的就是为了给洛九天他们一个下马威。
银月一行人来到安乐伯府的大门口,门口一堆人凑在一块,小心的向着大门里张望着。
“你们都在干什么。”吴缺厉声喊着,驱散了众人。
吴缺命人把住街口,免得有好事百姓前来围观。
一个丫鬟跑过来,一脸慌乱,跪在地上禀告道:“公子,夫人不好了,陈管家他也死了。”
“什么?”银月从马车里露出个脑袋,大惊失色,觉得难以置信。
银月和吴缺不敢进门,在外面说了花园位置,洛九天四人祭出佩剑,挡在身前,相互防卫着进了安乐伯府,四人来到花园,洛九天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肢,甩出一道灵符,用三昧真火将断肢全都烧了。
四人按照吴缺所说的位置,向着水井靠拢过去,在离水井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四人停下脚步。
“去。”四人齐声一声轻哧,红鸾,青鹰,飞星,逐月四把仙剑飞出,钻进了井里。
稀里哗啦的一阵搅动水流的声音,四把剑先后带着一具白骨飞了出来。
白骨整齐的排在地上,四把剑对着井口,以防有什么东西出来,洛九尘掐着指诀,运转功法,白骨下方出现一道法阵,在法阵的作用下,白骨上冒出一股黑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