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之前追的鬼族。”洛九尘确定了四人死因,收了法阵。
“想不到竟然是逃到了这里。”洛星河颇感惊讶,却不明白鬼族已经来这里好几天了,为什么今天才有所动作。
“大师兄,该怎么办。”洛一一已经摆好了架势,时刻准备迎战。
“刚才我们御剑下去,他没有反应,想来应该是伤势未愈,既然这样,我们应该有得胜的把握,只是,现在需要把他从井里逼出来。”洛九天运足了十成的功力,青鹰剑上泛起一团清白光芒。
“嗯。”三人齐声应着,点了点头,各自运起功法,所用的配剑或红或白,亦或放出点点星华。
四把仙剑先后飞入井中,激起片片水花。
仙剑带着神光再入井中,或许是刺激到了鬼方,井中水花搅着,传出一阵嘶吼:“小娃娃,老子看在孤舟客的面子上忍了你们一路,你们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我活吃了你们。“
四把仙剑在水流的搅动下,在水里上下翻滚,洛九天四人渐渐觉得力不从心,难以为继。
砰的一声巨响,井里炸出一片水花,四把剑也被冲了出来,掉在地上,四人胸口一沉,嘴里泛起一丝血腥味。
剑上光华也消失不见,四人自幼修习《太上洞玄经》,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剑心通明的境界,更有重华太尊送的四把仙剑加持,四人联手,想不到竟然还不是一个受了伤的鬼族的对手,四人心里大惊,可见对手实力恐怖。
四人御起仙剑挡在身前,井里的鬼族又说道:“娃娃,我给孤舟客一个面子,不伤你们,也承诺不伤府里的人,我跟你们武当山没仇,你们不来惹我,我断然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
“你的话我们如何信你。“洛一一捂着胸口质疑道。
“现在的情况,你爱信不信。“话音未落,井里溅起一片水花,水花飞出井口,化作一道道冰刃向着洛一一飞去。
“小心。”洛九天挡在洛一一身前,一剑劈出,剑气翻飞,却丝毫没有减缓兵刃的攻势,青鹰剑气被破,洛九天只能用剑来挡。
叮叮当当一阵响动,洛九天持剑挡下了飞来的冰刃,站的位置却比刚才退后了几步,青鹰剑剑身抖动,震得洛九天虎口生疼,洛九天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汗来。
洛星河趁着鬼族袭击洛九天的空挡,施了移山术,从花园假山上搬了块石板,封住井口,洛一一和洛九尘立刻甩出两道灵符,贴在石板上,四人随即又用武当山的封印术,封在水井四周。
“罢了罢了,若是这样能让你们安心,你们就这样吧。“鬼方说话的语气里透露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女人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少爷,伸着脑袋向大门内张望,洛九天四人背靠背,防备着花妖是否会在暗处偷袭,见四人退了出来,银月等人立刻围了上去。
“夫人,这里怕是住不得了。“洛九天率先收起了剑,无奈的说道。
“唉,”银月嘴角抽了抽,无奈又尴尬的回了一声。
“夫人放心,井里的东西并不是花妖,而且他已经承诺不会再伤害安乐伯府的人了,我们在井上面施加了封印,但是他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恐怕他要想破开封印的话,也是十分简单。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别住在这里好。”
洛九天如实地向银月说明了情况,银月听到除了花妖还用东西藏在院子里,一时头大。
“既然这样,也只能先去县衙凑活两天了。“银月吩咐着吴缺准备去办。
“我们已经禀告了师门,不久重华太尊就会赶到,大家不必担心。“洛九天抱拳对众人说道,声音高了几分,安抚着众人。
“有劳仙师了。“银月行了个礼。
众人让开一条路,四人离去。
见洛九天他们走远了,银月严令侍卫和下属,今天的事情如果有谁敢泄露半个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这些人这么多年跟随银月,知道她的行事手段和残忍狠辣,齐声道了声是,随后一百余口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县衙,对外宣称是为了明天的花魁选举与县令商量,担心县衙人手不够,合府支援,得知此时的百姓无不伸手称赞,夸奖银月爱民如子。
魏县令慌慌张张地将银月迎到了后堂,将她带来的一百来个人东塞一个,西塞一个的安置了下去,银月打发吴缺到门外看门,免得有人听到什么。
银月坐在主座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魏县令半弓着身子立在堂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魏县令,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银月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魏县令听着银月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小手指不住的哆嗦,心里想到:“这时候拿我当自己人,恐怕又是有什么要命的事。”
他现在才不想要做什么银月的自己人,他恨不得马上跟银月划清界限,但是万一安乐伯府挺过这次去了呢?再说还有武当的四位小仙师,魏县令瞻前顾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又向着最好的方向看齐。
“夫人既然不想说,那也不用勉强了。”魏县令陪着笑,一脸谄媚。
魏县令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跟银月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银月手微微一抖,嘴角一抽,眉毛一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魏县令,冷笑一声质问道:“哼,姓魏的,你现在想溜?”
银月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魏县令,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魏县令稍微往后退了两步,弓着的身子弯的更低了,嘴里连连喊道:“不敢,不敢。“
“我告诉你,要么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要么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银月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照地一摔,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架在魏县令脖子上,神情样貌跟之前养在深闺的夫人太太完全不一样。
魏县令只觉得脖子一凉,啊的大叫一声,猛地直起身子来,银月的剑也顺着他的姿势紧紧顶着魏县令的喉咙,魏县令低眼看着喉咙上明晃晃的剑,露出惊恐的神色,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他现在心里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执意要将武当山的四个人留下,现在看来死的都是安乐伯府的人,要是早知道,他万万不会让人家留下来,要知道他被银月欺压了十三年,他早就受够了这种窝囊日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银月低头看了看地上黄黄的一片,冷哼了一声,收起了软剑,坐回了凳子上。
魏县令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汗,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哑的喉咙,喘着粗气,试探着问道:“夫人,明天的花魁……”
魏县令故意只说了半句,看着银月的脸色,揣摩着她内心的想法。
“照常举办。”银月冷着脸,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万一要有什么事?”魏县令唯唯诺诺,不肯去办。
“现在要是取消花魁选拔,百姓肯定是会觉得出了什么事情,那才真是火上浇油。”银月平复了情绪,语气和缓,魏县令现在对她来说还非常有利用价值,自然要恩威并重,不能一昧的压迫。
“是是是,一切听夫人的安排。”
银月一脸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魏县令退下。
吴缺进门,看着地上一滩黄色的液体皱了皱眉,一脸鄙夷的绕了过去,他自然是看不起魏县令的。
一见儿子来了,银月立刻收了刚才勇冠三军,气壮山河的气势,无力的靠在扶手上,用手撑着额头连连叹气。
“母亲,别生气了,那四个不是已经说什么重华太尊会来吗,母亲就不要担心了。“吴缺
接过银月手里的软剑,将她扶了起来,好言宽慰。
“可怜我的儿,难道老天真要亡我吴家。“银月拢了拢吴缺的头发,眼里含着泪水,一副慈母神色。
“娘,你多想了,我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怎么会绝我们吴家的后呢?要真是那样,这老天也太没长眼了吧!”吴缺义正言辞,丝毫不觉得自己一家做错了什么。
吴缺扶着银月前往后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