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天四人回了驿馆,嘱咐驿馆的人不许打扰,随后回房运功疗伤,或许是鬼方下手不重,又或者是他受伤的原因,四人调息了两个时辰便已复原,朱明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倒也是没有毒舌捣乱。
等四人恢复了,已过了晚饭的时间,驿馆的厨房也封了火,洛一一喊来了驿馆的人,问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几日前买的那些东西,除了烧饼,其他的已经都被朱明明吃完了。
驿馆的人说道:“只还有四碗冷掉的馄饨,是为守夜的门房马夫们准备的,不知四位还要不要。”
“端来端来,另外再用木炭生个火盆拿来。”洛一一说道。
驿馆的人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不多久就端来了四碗馄饨,一个烧好了的火盆。
馄饨盛在淡青色的碗里,皮薄馅大,面皮晶莹剔透,灯火下隐约能看到里面圆滚滚的肉
丸和汤水,汤里浮着紫菜和虾皮,上面洒着一层花生芝麻碾碎的料子,滴上几滴香油,上面又淋了一层薄薄的辣椒油,若是热着,定然香气诱人。
“这可真像小师叔做的呢。“洛一一运起气罩将四碗混沌罩在里面运功加热。
洛九尘找出了几个冷掉的烧饼,用筷子穿了在火上烤着,洛星河去厨房拿了些孜然香料,洒在饼上,炭火一烤,香气诱人。
就算有花妖和鬼族的人,但是饭还是要吃的,毕竟当年重华太尊常去武当山上,替太虚道长给他们上课,其中就教他们,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拿得起刀剑,为此重华太尊也常常下厨,只是饭菜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恭维。
馄饨热好了,洛一一收起气罩,洛九天和洛九尘已经烤好了十几块饼,洛星河摆好筷子,四人用完了饭回忆着白天发生地事情。
”大师兄,重华太尊来信不是说会护着我们吗?怎么今天的事情上没有见他出手?”洛九尘问道。
”难道是没来?“洛一一说道,说实话,如果有别的可能,洛一一倒是挺希望他不来的。
”不太可能,这些年重华太尊来武当山每次都是前脚书信到了,后脚人就跟着来了,间隔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洛星河说道。
“太尊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或许人早就来了,只不过是一直躲在暗处不愿出来,或许是想要历练一下我们,今天的事情,井里的东西已经明确表示不愿与我们为敌,也不再伤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重华太尊才没有出现。”洛九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四人喝了茶再无话,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人就被一阵鞭炮声惊醒,朱明明用被子蒙着头,嗯嗯呀呀地骂着娘,洛九天几人穿好衣服,打算出门看看。
大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红旗招展,人们簇拥着向龙王庙方向涌去。
四人正在纳闷,县衙里的衙役拿着一个大红色的拜帖,满面春光的跑上前来。
“四位仙师,我家大人特命小的前来,恭迎四位仙师前往花魁选拔的大典。“衙役说着,恭恭敬敬的将拜帖递了上去,束着手站在台阶下等着回话。
洛九天打开拜帖看了一眼收下,正色道:“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衙役得了消息,应了一声,行礼离去。
洛一一去命人牵马。
“师兄,现在城里人心惶惶,谣言肆虐,他们怎么还有心情举办花魁大典,选举花魁?”洛九尘不解的问道。
“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洛九天回答道。
银月对他们隐瞒了不少事情,他也看不出银月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四人骑着马绕开人多的大路,走了几条能容的马过的巷子,来到了城东的龙王庙,龙王庙外面的小广场上已经搭起了擂台,县令和银月端坐在主席台上,三班衙役横着棍子挡住簇拥的人群,免得他们冲到台上。
不远处,县衙的师爷正坐在一张八仙桌子跟前,打着瞌睡,想是早上还没睡醒,就被提溜到这里来了,桌子旁边立着一大木牌子,牌子上覆着红纸,上面写着:花魁现场报名处。
吴缺站在一凳子上,四处张望着,见四人骑马而来,立刻跳了下去,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四人下了马,立即有安乐伯府的小厮上前,把马牵了。
“四位仙师,“吴缺抱拳行礼,打着招呼。
“吴公子,现在东海县正是多事之秋,为何还要举办如此隆重的庆典。“洛星河不解道。
“唉,“吴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仙师有所不知,合县百姓谣传龙王发怒,纷纷要求选举花魁,举办海龙祭,民意不可违,无奈家母与魏大人商量,方是举办了这花魁选拔,只因为前几日实在是事情太多,一时仓促,忘了告诉仙师一声,还望诸位仙师海涵。”
“无妨,无妨,左右不过是你东海县的百姓,安乐伯府的人,你们都不担心,我们又瞎操什么心,吴公子用不着跟我们解释这么多。“洛一一毫不留情,直接说道。
吴缺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被洛一一堵得哑口无言。
“吴公子,不知参选花魁的都有哪些人?“洛九尘绕开之前话题,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哦”吴缺回过神来说道:“今年谣言闹得,人数比往年少了不少,去年尚有百十余名姑娘参加,今年就十几个,至于长相,小生才疏学浅,实在是不太好找词语形容他们,长相的话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吴缺说着,就命人清理出一条通往主席台的路来,四人上了台上,银月和魏县令起了身,六人相互见了礼,分主次坐下。
三班衙役的头拿着一面铜锣走上台,敲了三下,宣布大典开时,十几个姑娘踩着两个小花童撒的花瓣,缓缓登上了擂台。
西瓜脸的,水桶腰的,麻子上面长了个脸的,尖嘴猴腮的,脑满肠肥的,这是几个姑娘可谓是丑的千奇百怪,各树一帜,独领风骚,各有各的特点。
台下的百姓看着台上自以为姿态万千,风情万种,扭捏卖弄的姑娘们,发出一阵唏嘘,更有甚者,甚至连早饭都吐了出来。
“魏大人,就这种货色,真是要矮个子里挑高个,非得找出一个来,龙王爷就算没生气,也得被我们惹火了。”银月靠在魏县令耳边小声的嘟囔着,一脸愁容,额头拧成了个疙瘩。
“没办法啊,夫人,今年时间仓促,又赶上这谣言肆虐,大伙都不来,咱总不能挨家挨户带人去抓吧。”魏县令无奈的摊着手,一脸苦相。
“唉,按着流程就这么办吧。”银月知道魏县令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也没法逼他,真要是派人去抓,反而容易引起民愤,银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无奈的摇头。
十几个姑娘绕着擂台走了一圈,然后下去,这样算是先让大家认识一下,魏县令站起身来,上前喊话。
“百姓们,乡亲们,大家都知道咱们东海县外面的那个万花岭,一夜之间成了秃山,有人说是龙王爷发了怒,生了气,所以啊,今天,本县,和安乐伯,还有武当山的四位仙师,在这里,举办,啊,那个举办花魁大典,选举花魁,咱们呢,来准备明天的海龙祭,祈求龙王保佑。“
魏县令清了清嗓子喊道:“现在,本县,宣布,大典开始,今年的流程和往年一样,先比女工刺绣,再是书法,然后是舞蹈,现在举办第一项,刺绣。”
魏县令朝着衙役班头打了个手势,坐回了座位,衙役班头拿着锣上台敲了三声,安乐伯府的小厮们将十几张秀床抬了上去,十几个各有千秋,风情万种的女子各自找位置坐下,开始了刺绣。
“今年赶时间,也就不像以前一样秀的那么复杂,一人一朵花,谁秀的好看算谁赢。“魏县令向洛一一他们介绍着刺绣的要求。
不到一个时辰,十几个参加选拔的姑娘就已经秀好了。
牵牛花,月季花,小黄花……更有人出其不意秀了一朵狗尾巴花。
银月看着狗尾巴花,气的脸色涨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厉声喊着:“把她给我轰出去。”
七八个衙役抬着一个三百多斤的姑娘,离了擂台,将她掀在了地上。
银月捂着胸口,随便点了几个长相稍稍看得顺眼的人,进入了下一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