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一一四人尚才刚刚出门,昨天那一闹,四个人都没有睡好,一人顶着一双黑眼圈,四人将朱明明留在驿馆,嘱咐了驿馆的人紧紧看着他,免得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县衙大门口,安乐伯府的小厮立刻放起了鞭炮,惊鸿坐在轿子里计上心来,吴缺在小厮的搀扶下准备下马,惊鸿暗自施法,一缕催情花香从轿子里飘出,钻进了吴缺坐骑的鼻孔里。
红马在催情花香的作用下,一下扬起身来,将吴缺掀到马下,红马嘶鸣一声,后蹄一掀,一蹄子不偏不倚的正好踢在了吴缺的要害处。
本来就乱哄哄的婚礼现场被马儿一闹,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吴缺被马一踢,当即疼昏了过去,围观的百姓见场面乱了,不止是谁喊了一声,抢啊,一群人哄得一下,扑了上去争抢彩礼。
小厮见场面乱的不可收拾,赶紧将吴缺拖到县衙大门里面,门口的衙役和侍卫跟哄抢彩礼的百姓打成一团,魏县令的夫人吓得大叫,两手捂着耳朵,大叫着原地转圈圈,门口准备迎接新人的师爷见情况不好,撒丫子就跑,赶忙的跑到内堂通知银月和魏县令。
“什么。”大堂上,正在和魏县令以及一众东海县有头有脸的财主喝茶逗笑的银月,猛地一拍桌子,从腰间抽出软剑,气势雄浑的领着衙役和侍卫杀了出去。
看着昏迷不醒,裤子上一片鲜红血迹的吴缺,银月又疼又恨,疼的泪眼汪汪,恨得牙齿发痒,看着大街上为了争抢彩礼打成一片的百姓,银月两眼冒火,提着剑冲上前去。
银月一脚踹翻一个正搂着仪仗里小丫鬟,耍流氓的瘦猴男人,旁边一个胖子见了立刻抄起一根挑彩礼的扁担,迎头向银月打来。
银月挥剑,一剑将扁担削断,胖子只看到一道寒光从眼前飘过,脖子里就有一股热流涌出来,胖子捂着脖子两眼失神,嘴唇碰撞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倒退了两步,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喷出,死了。
瘦猴见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想要跑,银月转过头来伸手一剑,刺穿了瘦猴的后心,瘦猴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就死了。
哄抢彩礼的百姓一看有人死了,也顾不上抢东西,纷纷四散而逃。
银月还想杀人,魏县令躲在县衙大门后面,挽起袖子擦着汗,一脸焦急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吴缺和外面大杀四方的银月不知所措,到底是师爷机灵,眼看着银月越杀越勇,杀红了眼收不住手,师爷扯着喉咙大喊着:“夫人,快来看看,公子快要不行了。”
魏县令听师爷这么一喊也回过神来,智商理智重新上线,大喊着:“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银月爱子心切,听到吴缺快要不行了,也顾不上处置聚众哄抢的百姓,快步跑到大门下,扔下剑,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裤子上一片鲜红的血迹,她觉得自己心都要死了,银月一把抱起吴缺将他抱进了房里,放在床上。
刺啦一声,银月撕开吴缺的裤子,只见那里一滩鲜红的肉酱,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银月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悲伤,痛苦,悔恨,震惊,痛心,各种各样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银月险些晕了过去,魏县令一把扶住银月,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银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哭着喊道:“天呐,你真要让我吴家绝后啊,要是有什么错,你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无辜的。”
师爷把惊鸿和魏县令的夫人接到了后院,命了两个丫鬟好生安抚照料,自己去大门口迎大夫去了。
魏县令的夫人又哭又叫,惊鸿被她哭的不耐烦,偷偷施法将她弄晕,换个清净,两个丫鬟看魏夫人睡了,自然是开心了不少,免得照顾她,又省了不少力气,惊鸿端起桌子上的果盘,赐给了丫鬟,丫鬟接着果盘告了谢,惊鸿便把她们打发到屋外头了,等有需要再叫她们。
师爷领着大夫来到吴缺躺着的房间,大夫看了一眼吴缺的伤势,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你……你说实话。”银月一脸泪痕,有气无力的指着大夫,声音沙哑的问道。
“少爷……那里怕是保不住了。”大夫说话吞吞吐吐,最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一甩袖子说了实话。
银月一听当即昏死了过去,魏县令一看,立刻掐她虎口,将银月救了过来。
“你是东海县里最好的大夫,难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银月满脸哀求,她还不相信,她只当刚才自己是听错了,现在还想确认一遍。
“夫人,现在要是再不止血,把坏了的割去,恐怕少爷的命就保不住了。”大夫知道这件事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何等的残忍,没有直接地回答银月的问题,一脸同情的说道。
再不下决断,吴缺的命就没了。银月闭上眼心里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十息时间,银月长叹了口气,睁开眼,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大夫听着,立刻挽起袖子对银月说道:“夫人还是回避一下吧。”
师爷有眼力劲,大夫的话没有讲完,就已经搬了一把椅子出去。
魏县令扶着银月来到了屋外,大夫准备着刀具,又命人准备大量热水和干净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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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一四人来到县衙大门外,看着门外一片狼藉和躺在地上无人收尸的两具尸体,向正在打扫卫生,清点彩礼的衙役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衙役一看是武当的四位仙师,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恭敬地行了个礼。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洛九天指了指现场散落的金银和那两具尸体。
还没待衙役答话,洛一一就抢先说道:“这是不是你们东海县的风俗啊,哟哟哟,还真是与别的地方不同啊。”
洛一一抱着逐月剑,一脸嘲讽,冷言冷语的嘲笑着。
“一一,不得无礼。”洛九天喝住洛一一,对衙役拱手致歉:“小弟不知礼数,还望莫怪。”
衙役苦笑两声说道:“乡野刁民,让四位仙师笑话了,今天本来是吴公子大喜的日子,没想到鞭炮惊了马儿,一脚踢伤了吴公子,四下围观的百姓们一见乱了场面,竟然趁乱抢夺彩礼,银月夫人见爱子受伤,又看有人生事,气上心来,一怒之下,随便杀了两个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吴公子的伤势实在令人担心啊。”
说到这里,衙役长叹了口气,一脸悲痛,仿佛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
洛九尘听着衙役的话心里发凉,随便杀了两个人,而且听衙役的口气,似乎杀人在这里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这群人眼里,人命竟然如同草芥一般。
洛九天听到不是花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对于银月杀人的事情,他们心中纵然有千万个不满意,却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不是官府,而且这群人聚众哄抢,真要是抓起来判了,律法怎么解释也是人家说了算的,到时候是生是死也在人家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