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地处中州西南部,面积三万余里,百姓三十余万,多山林,气候湿热,易生瘴气,百姓多以捕猎为生,少有平原,平原地区百姓或种稻谷,玉米,因为气候湿热,五谷生长要比中州快,一年可以收获三季,因此百姓过的要比中州富足。
中州人氏将天下划分为九州,因为苗疆地处西南,所以又称为南疆,因为两州只有一座延绵千里的大山邙界山,传说是上古龙神所化。
邙界山隔绝两州,阻碍了两地百姓的交流发展,因此南疆的经济文化与中州相比,十分落后,少有城镇,大部分仍然是以部落为居,没有形成统一的国家,部落信仰图腾文明,苗疆各部落供奉唯一的神--蚩尤,因为这个原因,自从各个部落迁来南疆之后,部落之间便没有发生过战争,因而百姓生活要比中州安定。
苗疆百姓大多穿兽皮衣裳,只有城镇的居民因为条件便利,能够纺线织麻,穿上衣裳。
瑞丽城位于苗疆中部,离邙山镇大约一万五千余里,药人,活死人不知疲惫,脚力比常人快了两倍有余,但即使这样一行人也要走上半个月左右。
邙界山上有远距离传送法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法正他们一行人才能如此快速的从议事厅来到邙山镇,但因为法阵运转消耗力量巨大,而且大法正三人不愿意巫祭知道太多苗疆的秘密,所以一行人选择了最原始的赶路方法,走路。
一行人走走停停,竟然走了整整一个月,来到瑞丽城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四日,再过一日就是中秋节。
一行人在瑞丽城城主府安顿下来。
大法正连日赶路脸上又苍老了不少,脸上弥漫着死气,一副行将就木,登时嗝屁的样子,四人各自坐好,大法正喝了一杯茶,咳嗦两声,喘着粗气道:“明天是每年祭祀蚩尤大神的日子,明天一过,咱们苗疆可就是四巨头了,大家可要和睦相处啊。”
大法正说完干笑两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大祭司一眼,大祭司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巫祭笑盈盈的看着大祭司,脸上的皱纹堆成一块,语气嘲讽的说道:“师姐,小妹以后还要请师姐多多照拂,要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师姐多担待啊。”
砰的一声,大祭司将身边的桌子拍了个粉碎,气呼呼地出了门,赶尸人抱着肩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悠然的度着步子走了出去。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大法正说完,手轻轻一指,椅子带着他向外面飞去。
巫祭受了冷遇,冷哼一声,起身准备前往内堂休息,巫祭刚走两步,心念一转,拄着拐杖出了城主府。
大街上空无一人,明月高悬夜空,万里无云,湿冷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巫祭从袖子里放出一条小蛇轻声说道:“闻他们去哪了。”
小蛇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巫祭收了拐杖,嘴里说着古怪的咒语,身形消失在夜色里,小蛇来到一处破旧的宅院里,停在一口枯井旁边。
巫祭收起小蛇伸头向着井里看去,井里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巫祭又从怀里取出一对癞蛤蟆,这些毒物她淬炼多年,颇有灵性,而且这一对癞蛤蟆她在它们体内刻画了鸿雁图腾,百里之内,两只蛤蟆能相互感应,互相传信,此刻巫祭就是利用这两只蛤蟆来窃听大法正他们三人有什么密谋。
巫祭将蛤蟆扔进井里,自己退到院外,依旧隐身,将手里的蛤蟆放到耳边仔细地听着,被巫祭扔进井里的蛤蟆顺着一个一尺见宽的通道蹦了几下,见眼前有光亮,立刻停下,眨着大眼珠子,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原来这是一个排气孔,里面是一个密室。
密室里,大祭司和赶尸人正端坐在凳子上,大法正坐在椅子上,飞了进来,施法将密室的石门堵上,三人又在密室里施法,一个玄龟的图腾柱从院子的地下升起,图腾柱上的光纹流转,院子上方一个巨大的龟壳将院子罩住,密不透风。
巫祭看着生起的龟壳,心里暗自高兴:还好早有准备。
玄龟壳护盾虽然能隔绝声音,避免有人利用术法窥探,但是巫祭用的两只蛤蟆相互感应,就像钉子一样已经牢牢扎进了敌人内部,所以玄龟护盾根本不起作用。
三人准备就绪,巫祭从手里的蛤蟆听到大祭司的声音。
“她有没有跟来?”
“没有,我特意在密道入口等了她一会,没见她跟着。”
大法正的声音响起,巫祭听了暗自偷笑,她知道这三人不会诚心实意的接纳她,抛去所有的私人感情,三人统治苗疆,已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谁也不愿意再加入一个人,打破这种脆弱的平衡,也不愿意自己手里的权利稀释。
因此巫祭百分百的肯定这三个人有秘密瞒着自己,一路上,三人多有不便,这会到了瑞丽城,绝对会找时机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将自己除掉,只是巫祭没有想到,这三个人会这样的迫不及待。
而且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巫祭没有选择在隔壁院子的秘道口监视,而是选择了这里的通风口,巫祭清楚,这三个人肯定在秘道口做了布置,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暴露,着了他们三个的道,因此她选择了这样一个没什么人关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密室里,赶尸人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沉声道:“那就好。”
“在邙山镇,你说巫祭知道了天月古城的秘密,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祭司一脸狐疑的问着赶尸人,眼睛却死死盯着大法正,心里以为是这个老不死的出卖了这个秘密。
“是一个黑衣人说的。”
大法正和大祭司一听来了精神,异口同声的质问道:“黑衣人?”
大法正问道:“你可将他留下?”
赶尸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留不下,我们三个加起来也留不下。”
大法正和大祭司听到这个答案,对视一眼,一脸不可思议,心里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
“那他还说什么了?”大祭司又问道。
“他让我们小心一个人。”
赶尸人说着眼神看向大法正,目光阴冷,大祭司听着也向大法正看去。
大法正摩挲着玉环的手猛地一顿,发觉两人话里意有所指,嘲笑两声,笑说道:“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这不是没有可能。”
大祭司转动着手上的银铃,时刻准备要出手的样子,密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三个人之间的战争矛盾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