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那一日,陛下亲临城下相迎,赏了一干金帛田亩,名其名曰让赫连歌好好休息,实则收回了调令军将的权利,真真是打一棒子给两甜枣。
将军府中,童书愤愤不平:“今日陛下那什么意思,我等辛苦一年,最终却无奖反贬,我等将士的血难道白流了?!”
其他将士纷纷附和。
赫连歌紧盯着童书,不怒自威:“立了两个军功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吗?天子脚下非议陛下,你可曾还记得自己是谁?!”
童书糯糯:“我只是......”
“来人!童副将目无王法,藐视君威,拖下去棒打三十大棍,打的他无法足行!”
众将士惶恐。
赫连歌朗声道:“我等辛苦一年,既凯旋而回,自是要好好将息,陛下体恤我等,赏了钱财,分了田亩,便是要我等好好享受,而等不体恤陛下的苦心竟还疑窦陛下,实在不是我等好儿郎的做派!若心中依然有愤懑之人,大可离去,我自不会相留!”
“末将不敢!”
丞相劝诫,如今对上面那位唯有卑躬屈膝的捧着,赏拒罚接,做足臣子的本分,便也算苟延活命。
他又何曾不知陛下对他暗里罚了又罚,但这节骨眼,也只有忍气吞声。
若他是一介单身将士,他自然要找陛下好好理论一番,但他身上有将士们的命和前程,自是要深谋远虑。
门外棍棒声相接,计数人高声报着棍数,唯不闻童书的声音。
赫连歌撑额,之后又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有将士来报,门外有一人求见。
赫连歌只以为是上门奉承的,便说了不见,不曾想那将士又说,那人是来要求赫连歌应允承诺的。
那便是有趣了,他自记未曾欠人分毫,自是要见上一见。
哪曾想见得人他心中倒是狂喜。
赵瑾将包袱朝椅子上一扔,自顾灌了一大杯茶水,喘气道:“你这儿可真难进,拦了又拦,好不容易进来了,偏偏又见着院内在打人,那皮开肉绽的,真真吓人。”
赫连歌不明她操作,望着她的包袱,问道:“姑娘这是?”
“你不会不认了吧?你可答应了让我来你府上住,你求人便是欠了别人的情,我自己走便谁也不欠,如今我亲自送上门,你若不收,我可要和你好好说说那几只卤鸭子的事儿。”
“自是认的,姑娘肯来,我的福分。”
闻此,赵瑾才收起一身的尖刺悠哉喝茶。
“府中无甚要人,屋子基本为空,姑娘可随意选择。府中也无甚大事儿,姑娘权可悠然度日,莫拘束了自己。”
赵瑾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气霸道:“这些你不用说与我听,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哪些该做该做什么,我自是知晓。”
赫连歌嘴角弯起,笑道:“全凭姑娘自己做主。”
赵瑾朝门外怒了努嘴,小声道:“进来时看到那人咬牙半声不出,又听闻你今日发了大火,因为皇恩的事儿?”
赫连歌不明她意思,点点头。
“得,你竟然赏我一口饭,这事儿我就帮你解决了吧。”
赫连歌心里生了趣,倒想知道她怎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