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华笑道：好好好，咱们哥俩在湘城也有个照应。我赞成，奶奶和杏花怎么看？

奶奶看向智华，欣慰地说：你读书读得多，见的世面也多。

杏花同意我也同意，就等着你把关。

晓虎当即拍板：都同意，就这么着，明天我就去跑卖猪的事。

智华问：晓虎，在湘城住哥家里吧。

晓虎回答得很干脆：不住，哥要谈恋爱，我不想当电灯泡。工地上包吃包住，又有不少熟人。住在工地上，挺好的。

呵呵，随他吧。智华笑着点点头，又问：这就是你说的大事？急成这样，你不会先问问老爸？

晓虎风幽幽地说：这件事，上个月亮子就跟我提了。我舍不得关店，也舍不得我的猪。爸不回，你也不回，急得我晚上睡都睡不好。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所以总喊你回家。

智华笑笑，疼爱地看着晓虎。说：挺好的事，你想得挺周全。上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不？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工地上的事我还是比较熟悉。

有哥罩着，真好。晓虎连连点头，咧嘴傻笑。

奶奶抱怨道：你爸好久回小林村了，你乐姨不是说你爸出差就是她工作忙。打电话过来，没说几句就挂了。

照这样算，父亲应该有六周没回来了。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智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又恐奶奶担心。打起精神笑着说：奶奶，快年底了，所有单位都忙。等老爸忙完这阵子，就会回来看您。

奶奶皱了皱眉，担忧地说：他回不回不打紧，我是担心他的高血压。昨天你乐姨在电话里含含糊糊的，听着不对劲。要不明天我们坐你的车，去看看你爸爸？

智华连忙说：奶奶，没什么事的。明天我先去看爸爸，有什么事马上向您汇报？

奶奶想了想，点头称是：嗯，这样也好。你爸奔六的人，也老了。你做儿子的，要多关心关心他。

智华心里有些懊恼，这么多年极少去父亲家里走动。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在小林村。一转眼，父亲五十大几了，奶奶也七十大几了。岁月啊岁月，你慢些走吧。

杏花收拾好厨房，洗干净手跑出来。

桃子坐在太婆的腿上，不停地扭着小身板。看到杏花，一个劲地撒娇：妈妈，妈妈，给我讲故事。

奶奶嘀咕着：小桃子哟，你这么扭来扭去，太婆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桃子吃吃地笑着，杏花走过去一把捞起她。笑眯眯地落坐，哄着女儿：妈妈讲的故事不好听，大爸爸讲故事好不好？桃子，大爸爸找了老婆，你就有伯妈了。

桃子还小，不懂什么老婆与伯妈的含义。她拍着小手，冲着智华喊：大爸爸，讲故洗。一二三，开洗。

智华看着粉嘟嘟的桃子，百般怜爱。他不再端着，小葵花大爸爸讲堂马上开讲。酝酿了半天，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蹦出几个字：杏花，我讲到哪里了？

杏花快人快语，说了一串：你们约会了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带她回来见奶奶？

智华实话实说：约了一次会，我请她吃了一碗臭豆腐。然后送她回家，我再回家。

什么？第一次约会，吃了一碗臭豆腐就散场哒？

三位听众均是虎躯一震，接着哄堂大笑。

奶奶说：就吃一碗臭豆腐？怪不得你瘦了。

晓虎说：哟，我和杏花第一次约会吃遍集上一条街。哥，你就请一碗臭豆腐，是不是太小气了？

杏花说：哥，你也太不浪漫了。

智华也觉得上次的所谓约会，有点突然、有点不讲究。这样，算不算约会呢？应该不算吧？正式的约会，不是在安排嘛。

他为了逗乐子，故意沉下脸问：你们到底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说了。

桃子又拍起小手，嚷嚷：听啊，开洗啊。

三位观众不再调侃他，静静地等待故事后续。

绵软的童音，让人无法抗拒。智华继续说：我和她，就约了这么一次。不过平时，相处了好几回。她年纪虽然小，但是挺懂事挺体贴人。性格的话，特别好。对了，她叫贺嘉儿。

贺嘉儿？名字好好听。

奶奶点头表示赞许，笑得很灿烂。似乎漂亮的孙媳妇与白胖的重孙子，触手可及。

晓虎的眼睛闪闪亮亮，看着哥哥喜不自胜。哥啥都有，就缺老婆和娃。挑了这么多年，终于遇见了他心目中的仙女。就不知道那贺嘉儿，配不配得上咱最最优秀的哥？

杏花却一点不满意，嘟着嘴说：哥，说重点。牵小手没？亲小嘴没？什么时候带回来？

智华有点尴尬，磨叽了好一会才说：没牵小手，我那时候还没考虑好。下个周末，我会约她出去走走。如果谈得来，就尽快带回来。

晓虎是个直肠子，见智华逃避亲小嘴的问题。赶紧提示：哥，你漏了一个问题，你到底亲没亲人家的小嘴？

奶奶和杏花，一脸的贼眉鼠眼。杏花更是撅着小嘴，对着奶奶一顿“啵，啵啵”……

晓虎说这话，是因为实诚。奶奶和杏花的表情，是因为八卦。智华讪讪地答：都吃了臭豆腐，亲下不去小嘴。

那确实！

三位听众笑得前俯后仰，小桃子也跟着那样动作那样笑。

奶奶最了解智华，这次明显觉得他变了一点。话多了，也活泼些了。想来都是贺嘉儿的功劳吧，呵呵。

她热切地说：早点带她回来，奶奶盼这一天盼了十来年。

智华的内心因为奶奶的喜悦，一片柔软。对贺嘉儿的好感，又深了一分。在合适的时间遇上了合适的人，那就婚了吧。哟，也没有问小贺……哦不，问嘉儿要电话号码。要不晚上还可以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哦。

杏花问晓虎：要是人家来了，我怎么称呼她？人家比我小几岁，总不能叫她大嫂吧？

晓虎认真地说：大嫂就是大嫂，不能因为人家年纪小，就不叫人家大嫂。

晕，这呆头鹅……

杏花趁大家不备，掐了晓虎的胳膊一下。故意说：人家小嘴都没亲过，叫什么大嫂呀。要叫你去叫，我才不叫。

晓虎接招，大声嚷：你啊你，真是个瓜婆娘。人家亲没亲，要向你汇报？哥明天一回去，肯定就亲上了。

奶奶乐得合不拢嘴，智华惊得合不拢嘴。这小俩口，双人激将法使得挺溜啊？

自打进家门，在这三位活宝贝的围攻下，智华更坚定了与贺嘉儿走到一起的心。他觉得，她一定能跟家里人合得来。这一点，真的非常重要。

奶奶沉吟片刻，安排道：庆庆，你明天早点回去。一是去看看你爸爸，二是去约约那姑娘。谈上了就带回来看看，你也去贺家见见长辈。觉得合适，我和你爸你乐姨去姑娘家里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