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空气都吸进肺里。
随着他的呼吸四周的空气逐渐升温,仿佛他此刻已经化身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炉火。
他猛地睁开眼,露出赤金的眼瞳,仿佛有岩浆在其中涌动。
忿兽!
在暴热躁动不安的灵力拱卫中,路非摆出了一幅进攻的态势。
如同狂雷在空气中炸裂!!
不安的气旋扩散,化作咆哮的暴风!
赤红的身影在刑骸群中如疾电般折跃,带起无数碎裂的骨骸!
转眼间便在尚玲四周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听到声响的项瑜惊愕回头,看着那道赤红色的疾电,随手将崩碎一具刑骸的胸骨,微笑着说道:
“还不赖嘛!”
随即扭头面对汹涌的刑骸之潮。
“吃老子大宝剑啊!!!!!”
嚣张至极的咆哮从机库废墟的边缘传来。
路非一愣,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冰蓝色飞剑携裹着磅礴的灵力如雷光般突降,直接奔向了在空中浮游的陈媛。
后者身体崩解,化作黑泥,将疾突的飞剑瞬间控制。
就这?
她不屑的笑笑,这种破铜烂铁也想破她的防?
可她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手中飞剑在她的视线里寸寸崩解,化作更多细小的利片,仿佛榴弹在她面前炸裂!
耀眼的辉光在空中闪灭,无形的气流扩散,陈媛的身体瞬间千疮百孔。
两个人影落在了路非身边,其中一个笑道:
“我的大宝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路非看着面前这两张熟悉的脸,惊喜出声:
“舅舅,你怎么在新海?”
岑桐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才几周不见就仿佛成长了不少的外甥,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在一旁的陈安有些不满:
“你就没看见这儿还有个大活人??”
“害,陈老哥也在啊。。”
被这敷衍回答惊呆了的陈安气的想当场给这小子一顿爆锤。
但是理智让他放弃了这么做,面前还有个大敌在呢。
项瑜等人也从刑骸群中回到这里,和几人会和。
被陈安一记骚操作打懵的陈媛,逐渐恢复了身形,那些孔洞在黑泥的翻涌之下逐渐闭合。
她恨恨的看着地面的几人,狂怒的火焰在眼瞳中燃烧。
恶怨的灵力不安的躁动,仿佛被关押在笼子里的野兽,渴望着见血的那一刻。
数十个微型阵仪在身后的天空洞开,有令人心悸的光芒在其中流转。
齐射!
岑桐面色一紧,将几人护在身后,黄金般的灵力流淌,化作坚实的结界!
在那一瞬,无数流星坠地!
激扬的尘土遮盖了一切,一轮齐射之后,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机库完全消失了。
地面像是被完全翻修,露出浑浊湿润的土壤。
还未等烟尘散去,一个健硕的身影便疾突而出,奔向空中的陈媛。
四宫仪!!
这个男人咆哮着高跃,仿佛背生双翼,在空中舒展身躯。
凝聚的辉光在钢拳之上流转,像是要突破天际!
陈媛不敢大意,身后的微小阵仪同时调整方向,锁定了空中的四宫仪!
紧接着流星再现!
四宫仪狂龙般挥拳,击碎面前的一切!
他本就是如此凶暴的恶兽!
瞬间就突破了流星齐射!
陈媛却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幕,修长的手臂在黑泥的翻滚下化作带着荆棘鞭条,重重抽下!
“啪!”
空气炸裂!四宫仪被击中,倒旋着飞了回去,在空中无法使力的他并不是陈媛的对手。
可是他身后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岑桐!
此刻他须发澎飞,手中有古奥森严的符光流转!
他要借势封印陈媛!
陈安踩着飞剑同时而至,六柄泛着冰蓝色的古剑悬浮在他身后,一柄柄激射而出突向陈媛!
荆棘之鞭再度朝着岑桐落下,要将他击落,同时她身体也化作翻滚的黑泥,躲避陈安的飞剑。
得逞了!
岑桐也被击中,落了下去。
而陈安的飞剑也同样被她闪避了过去。
地面的几人都不会御空,唯一一个在空中有战斗力的陈安却又对她无法造成伤害。
胜券在握!
但是她突然注意到了岑桐脸上的微笑,对方在落下的时候仍然对着她微笑,仿佛胜券在握的人是他!
怎么回事??
青灰色的庞大阵仪瞬间张开,融入了这片空间,女孩清脆的声音响彻这片土地。
“御中!”
在陈媛视线中的岑桐刹那间消失,取代他的是一柄泛着冰蓝色的飞剑!
与此同时,在她四周的飞剑被换成了眼中燃烧斗志的三人!
项瑜,四宫仪,岑桐!
项瑜眼眶中有纯白的火焰在燃烧,那是御神之术狂暴的灵力火焰!
岑桐手中古奥的符光印在了陈媛的背后,仿佛燎原之火般瞬间扩散!
她体内的泣玄刑骸被短暂的封印了!
紧接着便是项瑜和四宫仪如同雄狮般的重击!
两人合力将陈媛击落在地!
而没有了阵仪的保护,后者在受到重击之时便失去了意识!
刑骸们没有了控制,纷纷消散。
岑桐连忙上前补上层层封印,将她和体内古秘阵仪的联系完全切断。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扭头看向不远处刚刚苏醒的女孩。
尚玲的助攻让他们完美的完成了对陈媛的攻略。
“小姑娘干的漂亮!有前途!”
如果不是尚玲,他们想要压制住陈媛还要再多花很多功夫。
尚玲苍白的脸色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红润。
她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路非的长辈。
被夸奖了心底有些窃喜。
这表情让一边的陆心和路非看的有些呆,尚玲还有这样的时候?
项瑜拎着还在昏迷的安东尼达斯走了过来。
“先回去再说吧,那批灵能装甲的下落还要从陈媛身上问出来呢。”
一直被保护着的塞西尔此时终于露出头,刷了一波存在感。
“那这里的场面怎么处理?”
“简单,天然气管道爆炸呗。”项瑜笑着回答,可是她很快一愣,似乎这样的对话以前也发生过。
她想起了死在金陵的安德鲁,那个最后被宁孟背刺的家伙。
心底突然觉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