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楚贵妃见二人都有些不自在，便没有将讨论继续下去，“你们夫妻二人好生商量，自己做决定。”

用完了午膳，二人步行往宫外走去，一路无话。

宋钰因为刚刚饭桌上说了那番话，心中与些许失落，此时有些出神。

今日墨寰并没有让宋钰闭嘴，宋钰却如此沉默，连神色都不太对了，墨寰反倒有些不适应。

“你刚刚的提议，是认真的吗？”墨寰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你说那个啊，是认真的啊。”宋钰嘟囔着，说完仍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步子。

“关于那个约定，”墨寰说了一半，却不知道接下里要说什么了。

取消吗？墨寰问自己，可为什么呢？取消那个约定，然后呢？

墨寰不知道，只是这一刻有些乱，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宋钰见墨寰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觉得，想必是墨寰担心自己反悔。

于是宋钰对着墨寰语气认真：“王爷，你放心，我宋钰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信守承诺还是知道的。那个约定我必会遵守，你不必担心！”

这话是说给墨寰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完之后宋钰彷佛下定了决心，心情也通畅起来，昂起头明媚一笑。

“如此，便好。”

墨寰有些闷闷，宋钰这样说，自己该放心才是，为何内心好似堵着一团棉絮。

二人乘坐马车回府，下了车便有杨管家上前来行礼：“王爷，王妃，晚上这席是摆在前院饭厅，还是摆在王妃处？”

墨寰一时未答，宋钰不解：“平日里不都是各院自己吃，今日有什么特殊吗？”

“回禀王妃，今日初一，王府中应是要置办家宴，阖府同聚。如今已经筹备开了。”

宋钰闻言低头想了想，这是要自己与墨寰和玉清一同用膳吗？

墨寰数月未归，大年夜也未能回府，想必定是思念玉清的吧。

如此，自己离得远一些才是更好吧。

“杨管家，布在落琴苑吧。”宋钰话毕，众人有些惊讶。以往家宴，不是在前院饭厅，就是在王妃院中，连侧妃处都不会去，更何况是个无名分的夫人。

转过身对上墨寰有些惊诧的目光，宋钰轻声开口：“妾身祝王爷新年伊始，身体康健。不打扰王爷与玉清夫人同聚，妾身就不去落琴苑了。”

说罢宋钰福身，随之抬头俏皮一笑，转身离开了。

可是在扭头的一霎那，宋钰感觉到心口在疼，放在胸前行礼的手还没放下，就紧紧揪住了心口的衣襟，鼻头一阵酸楚。

墨寰来不及抬手挽留，眼看着她走开了。

也好，这样一如当初约定的，也好。

连忙快走几步，宋钰拐入回廊，消失在墨寰的视线中，行至湖边，却忽然像是泄了气一般站住，怔怔望着湖面。

日头西下，不似中午那么刺眼，光线微弱无力地刺破云层，落在湖面上。云层越积越多，天一下子阴下来，没有起风，宋钰却打了个寒战。

“王妃，您是怎么了？”

千叶上千为她披上一件披风，关切问道。

“我只是...”宋钰张口说了这几个字，却盯着灰蒙蒙的湖水没了声音。

我只是，大约喜欢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