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周身的气息也没有之前温润。

反而透着脱离世俗的遥远与世难合的孤独。

这样的他格外的吸引人，却也暗藏的自我毁灭的倾向。

极其危险。

“是。”

杨帆低下了头悄悄的撇了一眼时檀，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半晌，杨帆慢慢开口。

“主子，时墨先生说那位想让您回去。”

杨帆的话音刚落，时檀的气息就变了。

变得极为危险。

时檀抬起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脸上点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的笑。

“哦？让我回去？”

杨帆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后，就低着头不敢直视时檀。

“呵……”

“那就回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个老家伙到底还想干什么。”

时檀深邃着眼睛，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唯有他手上的那个白色的珠子化成的齑粉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那需要告诉一下北小姐吗？”杨帆问。

“不必，阿玖还有她自己的事，我的事情就不麻烦她了。”

时檀看似很疲惫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下去整理东西，一个小时后出发。”

“……”

杨帆看了一眼时檀，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是。”

最终杨帆点头走了出去。

杨帆出去后，时檀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嘴角微微抽搐，脸色苍白。

“噗……”

时檀突然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看着狼狈不已。

“唔……”

时檀的双手紧紧的捂着心脏，脸色白的可怕，没有一丝血色。

他窝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体不断的颤抖，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了血迹，显得格外艳丽。

“咳咳咳咳……”

时檀的眼眸突然睁开，眼睛里满是恨意和不甘。

鲜红的血液从时檀的嘴角溢出来，时檀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指甲都陷入了肉里，手指都变成了青紫色。

“唔……”

时檀没忍住疼痛，咬着牙哼了一声。

“呵……”

此刻时檀的心脏如同要爆炸一般，可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嘴角红色的血液衬得他的笑容十分妖艳。

妖艳中还带着蚀骨的狠。

“老东西，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控制我？做梦！”

时檀咬着牙，抬头看向窗口，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因为疼痛和紧张出现的红血丝。

疼。

蚀骨的疼。

时檀窝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咬紧了牙齿，除了最开始哼了两声后，再没发出过声音。

他的自制力强大的让人心惊。

时檀一直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空气中充满了鲜血的味道，其中却还夹杂着木松香气。

时檀似乎有些困了。

时光仿佛倒流至某个节点。

种满梧桐树的庭院，锈迹斑斑的白色长椅，令人困倦的阳光。

一个非常漂亮优雅的女人，穿着一身浅紫色长裙靠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她的头发很长，又黑又亮，像极了最美的绸缎。

可她的一双精致的杏眼却没有一丝神采。

她的眼睛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