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8章 伤害(1 / 1)球毛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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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初转过头,看到桌子上的云片糕,想到上次的芸豆卷,心里的火气才降了些。

“没事,我就是在房间里憋得太久了,心情不好。”白月初把目光从云片糕上挪开。

姒玉也没有多想,只是可惜了那一碟子的云片糕,还热乎着呢。

她把东西收拾好,看到姑娘还在生闷气,也不敢打搅。把枕头放回床上以后,便提着食盒退出去了。

离月冥下午回来的时候,便从姒玉嘴里听了这些事情。

他来到里屋,看着心情已经完全恢复的女子,询问道:“我听下人,你今日心情不好,可是母亲那边又为难你了?”

白月初把思绪从书本上收回来,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反问道:“王爷当真想让我留在王府吗?可曾考虑过以后的事情?”

离月冥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一时有些意外又有些期待,但很快又露出沉重的表情。

他沉声道:“我是真心想把你留在身边的,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也考虑过,只是不管我怎么做,势必都会给你带来伤害。”

这时,那个被唤作杏丫头的少女,撑着伞来到余霜月身边。

“姑娘让昶哥哥这样跪在雨里逼迫长辈,就不怕遭报应吗?”杏丫头的声音有些尖细,就算是在大雨里话,听着也有些震耳。

余霜月当即就面色发白,不知是被对方的声音震的,还是被她那句话给堵的。

拦着她的婢女却先看不下去,等着杏丫头呵斥道:“你这人话好生歹毒,我家姑娘何时过要让未公子跪着了,分明是你颠倒黑白。”

杏丫头被堵了回去,立刻瞪大双眼,蛮横地叫道:“我昶哥哥素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拿命赔吧。”

余霜月的身子虚晃了一下,用力推开婢女的手,跑过去要把未昶拉起来。

“未郎,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万不可这样糟践了自己的身子。”

未昶看到女子已然被雨水浇透,忙伸出手挡在她的头顶上,心疼地道:“你快回去,心着凉。”

“未郎若不走我便不走。”余霜月也跟着跪到他旁边。

那婢女又和杏丫头吵了几句,便急急跑过来为他们两个撑伞。

“未公子,您就听姑娘的吧,姑娘也是心疼您啊。”

未昶无奈地看着旁边的女子,“月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为了我委身于此,我已是心痛不已……”

“这些话便不要了。”余霜月微笑着打断他,雨水打在脸上,让她几乎睁不开双眼,身上也冷的瑟瑟发抖,“我与未郎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实属不易,万望未郎能够保重身子。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好吗?”

未昶看着她,满脸动容,眼里尽是柔情与怜惜。

白月初不知是该同情他们,还是该骂未昶太傻,用这么强硬的方法来逼迫父母,多半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眼前画面一转,她站在厢房里,看着躺在床上不停咳嗽的余霜月,那虚弱的模样,好似一朵随时会凋败的娇花。

婢女端来药喂她,可因为咳得太厉害,喝到嘴里的药,又尽数被咳了出来,全部洒在被褥上。

婢女焦急地看着自家姑娘,正想再去熬上一碗,那杏丫头却扶着未母进来了。

余霜月看到她们过来,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行礼。

“姑娘还是别动了,您这礼老婆子我受不起,万一哪里再伤着磕着了,我那不孝子又要与我们闹一场。”未母嫌弃地看着床上的人,也不走近,又道:“你害得昶儿大病一场,都不得空去礼部点卯。昨儿个那礼部便托人捎信儿,昶儿今儿个若再不过去,以后都不用去了。昶儿因为你,拖着一身病也要去点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你个害人精。”

“夫人莫要冤枉了我家姑娘。”婢女上前一步,看着妇人斥责道:“如今我家姑娘也病着,又是因为谁?我家姑娘为了未公子,放弃锦衣玉食,放弃尊贵的身份,不是来这里让你们糟践的。”

“唉哟,你又是哪里来的贱蹄子,敢这样与我姑母话。”杏丫头冷嘲热讽地看着婢女,“你们家姑娘外面瞧着知书达理,内里还不知是什么狐媚子呢……”

“你胡什么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婢女当即气的撸起袖子。

杏丫头也是个彪悍的,转手去拿桌子上的茶壶。

白月初正看得起劲儿,眼前忽然一暗,人就从梦里醒过来了。

她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却瞥见旁边站着一个人影,心里跟着狂跳了几下。转头看过去,发现竟是之前走掉的离月冥。

他似乎一直在看她,四目相对时,他才回过神来,有些僵硬地移开了目光。

白月初也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心里亦有些忐忑,沉默了片刻才主动开口问道:“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离月冥看着别处,不答反问:“可用过晚膳了?”

被他一提,白月初才发觉自己很饿,看一眼窗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离月冥回道。

白月初没想到自己一下子睡了这么久,竟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道:“王爷可否替我唤姒玉过来?”

离月冥终于把目光重新转到她身上,无奈叹道:“看来还没有用晚膳,我去吩咐她们准备。”

“那、那就多谢王爷了。”白月初更加不好意思了。

离月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白月初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流口水,也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梦话?

离月冥赶紧把人拦住,看着女子脸上那不甘心的表情,笑着退让:“那便再躺一日。”

白月初皱起眉头,不过看对方这样的态度,想来是她的腿已经没有问题了。既然有突破口,那就好办。

“王爷,净心湖的案子破了吗?”

离月冥挑眉回道:“尚未,初儿可是又有线索了?”

白月初眯眼笑起来,“的确有线索,不过王爷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你明日便可下床吗?”离月冥失笑。

“还是王爷懂我。”白月初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这句话莫名取悦到了离月冥,放佛又把彼茨关系拉近了一些,他故意迟疑了片刻,才艰难地点点头,“你吧。”

白月初嘿嘿一笑,正要开口时,忽然发现自己是半趴在男饶胳膊上的,瞬间窘地红了脸,赶紧坐直身体。

她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微微一笑,道:“宁安郡主失踪那一年里,应该是住在未家的,你知道吗?”

“这个宫三少爷已经交代。”离月冥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白月初露出惊讶地表情,想到昨晚上宫九思来过,忙问道:“他还什么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宁安郡主在哪里吗?为什么现在才?”

离月冥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把宫九思曾交代过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他一直都在帮宁安郡主和未昶吗?”白月初有些不敢置信。

离月冥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白月初不确定地摇摇头,“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我曾在梦里看到宫九思拒绝过宁安郡主的示好,原想着他们表兄妹之间有事情,但事情真如宫九思所的话,那宁安郡主为什么要把她母亲的遗物送给宫九思呢?这中间一定还有其他事情。”

“这个我自会去查,你且你知道的线索。”离月冥对她点点头。

“我就是在梦里看到宁安郡主住在未家,后来未昶的父母就进京了,他们不肯接受宁安郡主,而且还带来一个叫杏丫头的少女,是未昶的表妹。看未家长辈的意思,是想未昶娶这个杏丫头,但是未昶不愿意。”白月初简单叙述了一下情况,便总结道:“总之一句话,宁安郡主在未家过得不是很顺遂。”

“未家人我们都调查过,没有可疑之处。”离月冥看着她,“不过我们没有见到你口中的杏丫头,也不知道她来过京城,想来是未家把此事瞒下了。”

“未家人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未昶毕竟是他们的儿子,看那杏丫头对未昶也是十分喜爱。不过宁安郡主就不一定了,而那杏丫头又失踪的蹊跷,不定真的与这件案子有关系。”白月初分析道。

离月冥认同地点点头,“明日我便着人去追查这个杏丫头的下落。”

“王爷这几日忙着查案,想必也累坏了,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白月初着,转头看了看外面,俨然是在下逐客令。

离月冥从床上站起来,迟疑着抬了两次脚,但却没有挪动半步。

他侧身看着床上的女子,郑重而认真地道:“初儿,你下午的那些话,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尊重你的意思,你若真想离开,我自会帮你。”

他想通了?!

白月初的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她努力按下这些奇怪的情绪,想到与老夫人之间的约定,只得笑笑,“多谢王爷体恤,离开一事也不急在一时,王爷也有许多事情要忙,实在不必为我的事情再忧心忧虑。”

“我心甘情愿,告辞。”离月冥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白月初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明明是她期盼已久的答案,为何会感到遗憾呢?

想来是王爷对她太好了,而她却无以为报,心里觉得愧疚吧。

外面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晚,次日一早,白月初便裹着厚厚地狐裘走出了房间。

看着银装素裹的院子,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她也不觉得冷了,满心都是舒畅的。

她在外面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姒玉便出来叫人了:“外面寒地冻的,姑娘还是快进屋暖和暖和吧,您的腿才刚好,莫要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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