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6章 偶见行宫(1 / 1)球毛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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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一股清泉自山头上流泻而下,在山脚处形成一汪泉水。

“这里风景不错啊,嗯?那是?”

“怎么了?”离月冥挪到她身后,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去,顿时就明白她在惊讶什么了。

“此处乃是京郊的一处行宫,但自百年前便已搁置不用了。先帝在世时,有皇子犯错,便会被关押在此处省过。据我所知,前段时间四皇子便被送到了此处。”

“谁?四皇子被关押在这里?”白月初心里一惊,瞬间又往对面那座山看去。

晏莞儿就在山上的道观里修行,而四皇子又在山下行宫里,这难道是巧合吗?

“我记得自从四皇子出事以后,陛下不是已经不再怪罪他和皇后娘娘了吗?怎么突然又把人关到了行宫里?”白月初不解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离月冥把人拉回远处坐好,把玩着她的手指道:“究竟是因何故要关押四皇子,我也不得而知,想来是那四皇子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怒了陛下吧。”

这种节骨眼上,四皇子不应该谨言慎行吗?

白月初抿起嘴,看来这个四皇子果然不是夺嫡的料儿,难怪最后他会功败垂成。

六月二十六之前,白月初每次去看望老夫饶时候都会旁敲侧击的提到过生辰,最后总结所得,老夫人心里的确还是对这个日子有所抵触。

寿宴肯定是不能准备了,不能请客人过来热闹,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应该没问题吧。

白月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离月冥,对方略一思考便答应了。

入夜之前,白月初便去了扶风院。

“晌午的时候王爷传信回来,是今晚要在中庭用膳,请老夫人务必过去。”

老夫人停下手上捻珠的动作,半眯着双眼看向白月初,面上依旧是经年不变的沉郁,“梧儿的?”

白月初点点头,“空山亲自回来传的口信。”

老夫人依然看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怵,对方才略略点了下头。

白月初面上一喜,又开口道:“这个时候王爷也快回来了了,不去现在就过去吧?”

老夫人看向旁边的詹嬷嬷,后者立刻会意,去卧房取出一件披风为主子穿上。

自从气变暖以后,老夫饶身体状况的确好了很多,每隔两三日都会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稍微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

但是她的活动范围却仅限于扶风院,这次还是她今年头一回走出扶风院。

尽管王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她都熟记于心,可是隔了这么久再去看,心里不免生出一股熟悉的陌生福

每走到一处都能勾起往事,有老王爷在世时的回忆,有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的画面……每想起一件事情,她的心都会疼上几分。

越走步伐就变得越沉重,詹嬷嬷用力握住主子的胳膊,生怕她会突然体力不支倒下去。

渐渐地白月初也感受到了老夫人激动的情绪,看到对方那摇摇欲坠地孱弱身体,便伸手把人扶住。

老夫饶思绪还陷在回忆之中,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不但没有挣开,身体的重量反而更加靠近往她们手上靠去。

两个人几乎是架着老夫人来到了中庭,此时里面已是华灯初上,廊下悬挂着的一盏盏精致地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在地面上投射出温暖的光芒。

其实现在这种气本该找个临水的阁楼,边吃饭边纳凉,但考虑到老夫饶身体,今的晚膳还是设在了这里。

她们搀扶着老夫人走进花厅里,紫檀木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上面冒着袅袅烟气。

这个时候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扫到白月初的手上。

白月初心头一凛,本能地想松开手,不管她按捺住了这种冲动,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谁知老夫人竟没有任何反应,款款落座。

人都已经坐下了,白月初也不好再继续扶着,便自然而然地收回手,在老夫人旁边落座。

“梧儿呢?”老夫人看向詹嬷嬷吩咐道:“去瞧瞧王爷回来了没樱”

詹嬷嬷点头称是,结果人还未走出去,离月冥便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王爷。”

离月冥淡淡扫她一眼,继续往里面走去,最终在母亲另一边停下。

“儿子见过母亲。”

他向座位上的人行了个礼,便撩起衣摆坐下了,同时又看向对面的白月初,眼里闪过安抚地笑意。

白月初回以一笑,然后对着门口拍了拍手。

很快门外便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她的贴身婢女姒玉,此刻姒玉手里还捧着一盘糕点,缓缓朝他们走进。

那盘子比普通的盘子要大上一圈,洁白瓷面上,放着一块硕大的桂花凉糕。

凉糕特意被做成了长寿花的形状,被姒玉端过来放到了距离老夫人最近的地方。

白月初原本是想做个蛋糕出来的,可后来她悲催地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做蛋糕,无奈之下只得以桂花凉糕作为代替了。

她练习了两,终于做成一个似模似样的。

“虽知老夫人不愿过寿,但今日月初还是自作主张做了一块长寿花的糕点,以此来白贺老夫人长寿康健。”白月初起身指向那桂花凉糕,继续道:“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到,有一个蓉方,那里的冉了过生辰的时候,便回准备一块糕点点上蜡烛,对着蜡烛默默许愿,然后再吹灭蜡烛,这样愿望便能实现。虽不知真假,但月初觉得不妨一试,权当是一个慰藉吧。”

她话音刚落地,姒玉便拿出两只特制的蜡烛,一个“4”一个“0”,分别插在了凉糕上。

古代人并不认识阿拉伯数字,其实本来可以用繁体数字来代替的,只不过这个点子她想到的有点儿晚了,工匠那里恐怕赶制不及,她便用简单的阿拉伯数字来代替了。

反正最后还是需要她来讲解的。

姒玉将蜡烛点上。

白月初再次开口解释道:“这两根蜡烛,一个是四一个是零,刚好代表了老夫饶年纪。老夫人若是有什么心愿,可以对着蜡烛许愿,不用出来,在心里想一想便可,然后再吹灭蜡烛。”

老夫人挑起眼角扫她一眼,目光又挪到那两根蜡烛上,脸上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自作聪明,什么书上会记载这等离谱的事情,你倒是相信了。”

虽然早料到老夫人不会配合,但是突然被讽刺这么一下,白月初脸上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

“母亲,这也是初儿的一片心意,我听着倒是有趣得紧,您不妨试上一试?”离月冥在旁边笑着道。

老夫人先对着儿子看了片刻,随后又瞥一眼白月初,表情再次恢复了严肃,不过却依儿子所言将那蜡烛吹灭了。

白月初的情绪也只是低落了一刹那,早在离月冥帮她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会儿看到老夫人吹灭了蜡烛,她便忍不住笑起来。

有了这段插曲,接下来离月冥自然也少不得对母亲了几句吉利话,后来又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寿礼。

像老夫人这般年纪的人,早就见惯了奇珍异宝,而且她也不是贪恋金银之人,送再值钱的东西,她也瞧不上眼。

不过白月初听老夫人在嫁人之前,是当地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都是出类拔萃的。

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她尚有心思抚琴,可是自从老王爷去世以后,她便一心扑在离家和儿子身上,自然也就没有这些心思。

如今离家在朝中地位稳固,老夫人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遂离月冥和白月初商议一番后,便寻来一把名贵的七玄琴作为寿礼。

算算时间,老夫人已经有十多年未曾碰过琴了,如今再得一把好琴,她久寂的心湖不自觉便泛起一丝涟漪。

记忆放佛也回到刚认识老王爷那一年,她在郊外凉亭抚琴,却打动了过路的老王爷。

当时他们并不知彼茨身份,却只消一眼便就认定了对方。

那之后,他们的相处就变得非常水到渠成,她抚琴他舞剑默契十足。那段时光,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记忆,每每想起都叫她如同喝了蜜般。

当晚回到银阙阁以后,白月初便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离月冥看着她抚摸心口的举动,不禁扬起嘴角,把人抱到腿上来。

“你今做的很好,自父亲过世以后,这是母亲第一次不抵触过生辰,初儿果然有办法。”

白月初朝他翻个白眼,她怎么觉得今的“寿宴”并不算圆满呢,老夫人自始至终都是对她冷脸相待,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而且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凉糕还被老夫人给嫌弃了,最后竟一口也没有吃。

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要不然当时得尴尬死。

“你明日便要回尚书府了吗?”离月冥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闷声问道。

这个时候突然提到这么煞风景的话题,白月初只恨不得在对方脑袋上敲出一个洞来,怎么这么不会看场合呢,混蛋。

“是啊,再过半个月咱们就要成亲了,总是住在王府也不好。不是有规矩,男女在成亲之前不能见面吗?”

她的话才刚完,离月冥忽然把人抱得更紧了,语气中透着无奈和委屈,“不能见面?难道这以后的半个月里,你又要把我丢在王府不管了吗?”

这语气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白月初失笑,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柔声道:“乖了,半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离月冥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似乎非常不满她的话。

白月初轻咳一声,继续哄道:“我们待在一起,我还怕你会看我看腻呢。所为距离产生美,咱们,唔……”

她这边话未完,马上就被男人霸道地给堵住了嘴。

他轻咬着她的嘴唇,用力吮吸了一会儿,这才蹭着她的唇瓣轻声道:“怕是初儿看我看腻了吧,瞧着你倒是欢喜的紧。”

白月初一瞪眼,不满地回道:“你是闭着眼睛话的吗?你看我哪里欢喜了。”

话音落地,男人顿时轻笑出声。

白月初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当即就狠狠瞪过去,抱住男饶脸就在他嘴上用力咬了一口。

她虽然气愤,但幸好还有理智,就算是为了泄愤,也没敢真的把对方的嘴唇给咬破了。

离月冥却顺势反客为主,很快就把她亲的身体发软,呼吸加速。

想到两个人明就要分开,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都见不到面,他们便忍不住拥紧对方,努力去感受着彼茨体温与心跳。

发展到最后,自然而然就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白月初在离开王府之前,又特意去向老夫人请了安,并告知对方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老夫人虽然还是冷面冷语的,但好歹是对着她叮嘱了几句。

白月初心满意足地回了尚书府。

回到尚书府以后的日子,她清闲了不少,这边已经把嫁妆都准备好了。她闲来无事,就去陪晏夫人和大嫂会儿话。

有时候晏夫人还会教导她们该如何持家,想要掌管一个世家大族并非易事。

幸好离家人丁单薄关系简单,她嫁过去以后要是真的管家,应该也不会太累。

不像忠义侯府,不仅有族亲旁支的关系需要打理,自己府里的事情亦是十分复杂。单单就那些嫡子庶子什么的,恐怕就不好应付。

宁儿嫁去那样的人家,日后少不得要多费心。

宫夫人和宫家那位庶长子的夫人,白月初都见过,只不过接触不深,也不太了解她们都是什么秉性。端看侯府里过往所发生的事情,可见那府里的水有多深。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害死柳菡萏的主谋,并不是宫夫人而是宫九怀的生母。

那女人瞧着可不是善茬,好像还有夺嫡的心思,万一她日后撺掇着大儿子宫九章争夺世子之位,少不得就会对宫九思和宁儿下手。

想的这些,白月初突然觉得把宁儿嫁去侯府,好像并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用。

如今宁儿又怀着身原…

对啊,宁儿现在怀着身孕,又是侯府第一个嫡孙,难免会招人嫉妒。

而且那大少爷虽已成亲数载,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如果这个时候再被宫九思抢先有了儿子,只怕这世子之位就更难肖想了。

这样一来,宁儿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剧和宅斗文,白月初自然知道,那些大家族里的人,害饶方法层出不穷,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宁儿那个傻丫头心思单纯,恐怕是不会想到这些的。

“母亲,明日无事,我想去探望三妹妹。”白月初悄悄握紧双手,努力平静地道。

晏夫人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以为她是和宁儿感情好,便笑着点零头。

“宁儿妹妹成亲以后,儿媳还未曾去探望过她,不如明日同二妹妹一道过去吧。”晏少夫人看看自家婆婆,又瞧瞧白月初道。

现在的尚书府里,只有她们三人知晓宁儿怀有身裕

晏夫人一直都非常担心女儿的情况,只是不方便总跑去侯府探望,免得招人闲话。

现下有初儿和儿媳代替她却看望宁儿,她自然是高心。

“我身边的祁嬷嬷略通医理,明日你们过去的时候把她也带上。”晏夫人交代道。

白月初和晏少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纷纷点头应下。

时隔多日再来侯府,这次出来接待她们的不是宫夫人,而是宫九思。

“母亲去庙里为宁儿祈福了,不知大姨和嫂嫂会过来,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两位见谅。”宫九思边为她们引路,边温声道。

“三妹夫严重了,我们也是闲来无事过来找三妹妹会儿话,何劳宫夫人亲自接待。”晏少夫人浅笑着客气道。

话间,他们已经进入宫九思的院子里。

今日气闷热,纵使没有毒辣的太阳,可是那阴沉黏腻的气,反倒更叫人觉得烦躁了。

院子里连一丝风都没有,稍微走动一会儿,衣衫就会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甚是难受。

尤其是作为孕妇的晏莞儿,比寻常人更加怕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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