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向北,气也渐渐寒冷,云姬看到前面雪山口道:“就快要到了,过了这座山就到了。”
阿南被阴山生拉硬拽飞了那么久有些累了,瘫软在地上,擦着汗抱怨:“不是族人们已经迁往云母山了吗?为什么不直接到云母山去?”
云姬差点忘了他也是从在这里长大的,踱步注视着对面的雪山:“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族人们一经迁走了,但是族长却一直留在这里,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根。”
“好了,别抱怨了,赶紧赶路吧。”
无月已经迫不及待的催着她们动身,云姬拦住他安排道:“还是先休息一晚吧,进了山只能徒步进去,不能使用法术,而且上面气更是莫测,还是心为好。”
阿南干脆躺下,肚子已经咕咕叫了,阴山傻笑着看着他:“你不是已经入了魔了吗?怎么还会饿肚子。“
被戳穿,他只好翻了个身,假装不在意道:“毕竟肉体凡胎,而且做了十几年的人早就习惯了一日三餐,人之常情。”
无月这时已经捡柴回来了,堆起火堆,几人围坐一圈,黑得很快,没多久这里就卷起了狂风,山脚比较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雪崩。但他们也没想过要换个地方,都已经懒得动了。
“还是先睡一觉吧,反正离亮还有段时候,我来守夜。”
阴山仰着头看着对面的雪山,巍峨高耸,直插云霄,仿佛是河之水倾泻而下瞬间凝成的巨大冰川。
”这山你们不觉得长得很奇怪吗?”
“怎么了?”
云姬挑着没有燃透的木柴道:“这根本就不是山,而是瀑布,从而降的巨流瀑布,在骤然冰封的情况下才成了眼前的壮景。”
阴山睁大眼睛从上到下“这得是什么样的大神才能造此奇观。”
“这个人,你肯定知道。”
阴山张大嘴巴,惊讶的问道:“谁?”
“黑狱使。”
三字一出,阴山立马收拢了嘴巴“又是他。”
云姬提他的名字时眼里满是星星崇拜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普之下,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他那样大公无私。”
“哼,可能你要失望了。”阴山阴阳怪气道。
听见他这么云姬的笑容立马凝固并为他开脱:“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为六界所作的都无法被抹去,你不能因为他做了一件错事而忽略他做过的一百件好事。”
云姬越越激动:“我希望他能为自己活一次,像鬼神那样,堂堂正正为自己疯一次,不再因为宿命妥协,有为一人屠下的勇气。”
无月见她这么恭维赶紧打断她道:“别拍马屁,如果我有选择,就不会走到今这种地步。你还是太单纯,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几人看着黑漆漆的空,阿南已经睡着了,无月将斗篷盖在他身上,一阵阴风吹来,又将斗篷吹走了,紧接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阴山赶紧去察看,云姬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阿南也被吵醒了“什么声音。”
无月和云姬对视着却谁都没话,不过五月能够感觉到是鬼魂,而且年份不短了。
“之前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阴魂盘踞吗?”
云姬摇头“早些年我们就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们应该是刚来的吧。”
“不会,他们不是那种散魂,而且功力至少都有百年了,这里是及北之地,环境恶劣,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云姬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阿南:“云母令呢?”
阿南赶紧掏出令牌给她两块令牌再次合在一起时,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云姬心里一震瞬间觉得毛骨悚然“难道族长已经“
阿南立马慌乱“不可能,之前族长还亲自将这半块云母令交到我手上。”
“只怕,那时族长已经不在了,难道“
云姬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话吞吞吐吐的,一道黑气瞬间将他们掳走,身后紧跟上来的是深蓝色的火光。
那道黑气正是阴山,他从没见过这种级别的鬼魂,功力修为已经达到了鬼卒的境界,而且人数众多,一起行动,像训练有素的阴兵。
阴山一路带着他们逃跑,被逼的只能往山顶跑了。
”不能使用法术,否则会被反噬的。”
阴山和无月看着山顶望而却步:“我去拖住他们,你们先上山,阴山你灵力深厚,能坚持住,把他们安全送到。”
可是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无月殿后给他们争取时间。
“毕竟是鬼神还管不了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了吗?即便没有蛇手杖我还是你们老子。”
那群鬼魂可听不懂他的话,上来就冲着白昼剑来,无月赶紧闪过,卷起地上的寒冰,但都被吸收了,拔出白昼剑,却发挥不出他的威力,只好使出杀手锏,爆炎,却无意间引来了雪崩,那群老鬼不敢再上前却将他围住,生怕他逃脱。只听见半山腰传来一声:“你个老不死的,下手轻点。”
见他还有心思玩笑,应该是没事了,紧接着,他又在自己周围设下法阵,那些鬼魂虽然修为高强,但是在他的阵里只能乖乖等着灵力耗尽,但也有几个不老实的趁他不备想要抢白昼剑,却被剑气所伤。
法阵吸收着灵力,突然对面灵光乍现,一道黑光硬生生将法阵劈开,无月后退几步,那群鬼怪又开始群魔乱舞。
“是谁,躲躲藏藏,缩头乌龟。”
一道黑影飘到他头上,只闻气味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狱使大人这么闲吗?”
那些鬼魂立马站成一对齐刷刷的离开了,黑狱使开玩笑道:“是啊,没有鬼神大人陪我,确实乏味得很。”
无月不想搭理他,收起剑准备上山,却被他拦住“我来这儿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无月对他的提议并不感兴趣,只道:“为什么是我?”
“我们强强联手各取所需不好吗?你别急着拒绝,毕竟能如我眼的对手只有你而已。”
他笑着推开面前的黑狱使“让开,我可没兴趣陪你玩,老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黑狱使被他逗笑了,他确实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可要是慕白的事,你感不感兴趣。”慕白二字就已经吊足了他的胃口,立马停住脚步:“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见他转身才笑道眼睛虽眯成了一条线,可眼神中满是轻蔑与自信,少年模样但言语中却尽是城府。
“你很自信吗。”无月知道慕白之事与他脱不了关系,但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若你了解我,就不会这样的话。”
两人屹立在冰面上,冰面已经化成了河流,盈长的身影,一黑一白,相对而立,狂风卷席着冰雪,颇像一幅内涵意境的画卷。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不劳烦狱使大人了!”
黑狱使稍变了神色,“好吧,若是实在没有办法,鬼域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没想到他会拒绝,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棋子落错了一步,可能会满盘皆输,但若下棋的是他就永远不会。
他一直都很自信,无论是做救世之神还是灭世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