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16章 泰兴帝的决断(1 / 1)轩之飞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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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知道他们并非司徒家的血脉,实话,他心里和往常无二样,没丝毫异样感觉。

至于司徒昊,则看都没看司徒宏兄妹仨,因为他从未碰过廖氏,自然知道司徒宏兄妹仨不是他的骨肉,但为了皇帝委托的重任,他只能捏着鼻子由着廖氏生下司徒宏兄妹,由着他们喊他父亲。

此刻,司徒昊压下心底的震怒,在想,廖氏谋害他妻他母,以及他儿媳这些事儿,肯定不能不了了之,但要真把廖氏的罪恶公诸于众,对皇帝的计划又是否有影响?

“父亲,您若信我,就尽管把您手中的那份口供呈给皇上,儿媳相信皇上定会还祖母和婆婆,还有儿媳一个公道,就是北安郡王知晓,也定会以大局为重,不会为一个恶妇与我国公府交恶。至于他们……”

着,宁汐望向司徒宏兄妹,方对司徒昊续道:“我和世子都不会介意府中多三张嘴吃饭的。”

明白了自身的身份,想来这仨屁孩除过本本分分生活在国公府,势必不敢想着去做什么幺蛾子。

不过,宁汐话锋一转,淡淡地看着司徒宏兄妹仨:“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留在国公府,前提是北安郡王愿意接纳你们,养你们到成年。”

“宏愿意和弟弟妹妹留在国公府,宏和弟弟妹妹会谨记父亲和长兄长嫂的大恩,宏兄妹自始至终都只是司徒家的血脉,此生绝对不会背弃司徒家,做对不起司徒家的事!”

司徒宏跪地,向司徒昊和司徒宸还要宁汐“砰砰砰”连磕好几个响头,表明他们兄妹的态度。

作为奸生子是很难存于世的,更别想去考功名,他不是不知好歹,既然长嫂愿意给他们兄妹一条活路,他自然得珍惜。

司徒宁和司徒蕊在兄长跪下后,紧跟着跪在地上,他们看得出母亲不喜他们,从就看得出,现在他们知道根结在哪,原来他们不过是母亲不情愿,

又不得不生下来的孩子,是母亲嘴里的孽种,怪不得他们兄妹都没从母亲身上得到过丝毫母爱。他们就像母亲养的猫狗,平日里打发点吃的,无聊时逗逗趣儿,不曾走到母亲心里一步。

“都起来吧,既然你们长兄长嫂不介意养着你们,从今往后,你们都得听你们长兄长嫂的,好好做人,否则,绝不姑息!”

司徒昊抿唇静默半晌,浅声道出一句,继而吩咐蒋宽送王嬷嬷去衙门,他没有多叮嘱,相信蒋宽在不有损定国府颜面的情况下,由府衙定罪王嬷嬷,死是避免不聊。

“司徒昊,我是不会有事的,我且等着皇上处置我。”

廖氏嘴角挂着冷笑,咬牙道:“还有,你可别忘了,没有我,你活不了多久。”

宁汐拍拍手,高嬷嬷和刘嬷嬷从正堂外走进来,用不着宁汐这个主子吩咐,两人很快就将廖氏的嘴巴塞住,又将其双手反剪到身后牢牢捆绑住。

廖氏被两人带离正堂,王嬷嬷也被蒋宽着府里的护卫押去衙门,这时,青萍和四大宫婢中的琴从正堂外进来,待两人向各位主子见过礼,将从廖氏屋里暗格中搜出来的东西奉上,宁汐对司徒昊和司徒宸父子俩道:

“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从廖氏屋里的暗格中找到的,是廖氏手里握着的害饶药,父亲要是允许的话,我想把这些收起来研究研究。”

“嗯。”

司徒昊点点头,又交代宁汐和司徒宸两句,拿着王嬷嬷的口供,出府前往皇宫。

府中下人见廖氏被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捆绑着带离正堂,见公爷最信任的蒋先生着护卫押廖氏的奶嬷嬷离府,但凡看在眼里的,一个个噤若寒蝉,被宁汐数日来的第二次动作惊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算是真得知道了,世子夫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根据府里张贴出来的奖罚制度,只要脚踏实,勤勤恳恳地干活,忠心国公府,就能得到晋升的机会,一旦偷奸耍滑,有二心,被人举办到主子跟前,赶出府是轻的,被丢尽衙门那才要命!

宫中,泰雄看完司徒昊呈上王嬷嬷签字画押的口供,气得当即龙颜大怒,传召北安郡王进宫。而北安郡王最近数月心情极度不美丽,

今日又被皇帝突然间莫名其妙算进宫,以至于心情越发糟糕透顶,但他面上却不能表露出分毫,不然,一旦被泰雄看出点端倪,等着他的无疑是先辈谋划多年的大业功亏一篑。

于是,北安郡王一接到泰雄宣召,没再府中多做逗留,前来宫中见驾。熟料,走进乾清宫,不等他向泰雄见礼,就见泰雄脸色阴沉,

朝他丢出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嘴角噏动,廖钰,嗯,也就是北安郡王一头雾水,按捺住泰雄对他的侮辱,对,在廖钰看来,泰雄二话不就朝他丢来几张纸,着实在侮辱他这个军功显赫,手握兵权的臣子。

弯腰,将散落在面前的纸张一张张捡起,廖钰一目十行扫过,先是怔愣半晌,接着直接跪在地上,道:

“皇上,定国公夫人廖氏只是臣的庶妹,她做的事臣并不知晓,既然定国公查明真相,又有人证物证在,对于廖氏的处置,臣单凭皇上做主!”

他得尤为大义凛然,若是不知他内里藏奸,泰雄真会觉得这是一位深明大义的臣子,值得在朝堂上重用。

然,泰雄清楚得很,眼前这位之所以如此做派,无非是担心他因为廖氏而迁怒北安王府,和,担心是么?

那他还就不客气了。

兵权无法直接收回,但把世袭的郡王爵位给取消,再连降两级,以及撸去廖钰在兵部的职衔,慢慢蚕食对方的势力,还是可以的。

实话,这些动作泰雄其实看不上的,他最想要的是把廖钰手中的兵权兵不血刃地收回,可是现实却难办到,毕竟西北军是朝廷的军队,

而其中过半兵力都掌控在廖钰手中,且那过半兵力中的将领,都是廖钰一手提拔起来的,如若强行收缴兵权,十之八九会引起兵变!

真要是出现这样的状况,大兴必危矣。试想想,外族虎视眈眈,再来个内乱,又是在这冬日青黄不接之际,最易让外族钻空子,

一个不慎,就会酿出大祸。如是想着,泰雄憋屈啊,想他先祖对待廖家先祖那是真得不错,哪曾料到,对方狼子野心,一直想着取而代之,让他姬家的江山改姓。

不过,有廖氏那个蠢妇的把柄在手,能使得眼前这位脱层皮,就当是除掉毒瘤前暂收点利息吧。

半晌,泰雄敛起心绪,先是对廖家先祖吹了好一通彩虹屁,接着神色一变,痛声起廖钰的父亲先北安郡王,当日进宫为庶女求赐婚时,

是如何如何夸赞廖氏贤良淑德,再到今日廖氏做的一桩桩恶事丑事败露,不管谁看到这一刻的泰雄,无不被其痛心疾首不自主感染。

廖钰暗道不好,接着就听到泰雄因廖氏谋害先司徒昊的嫡妻和先定国公夫人,以及对黎民百姓有大功劳的荣平郡主,赐廖氏毒酒一杯,

且在廖氏死前,允定国公司徒昊休妻,与此同时,先北安郡王教女不严,欺瞒君上,导致廖氏接连痛失亲人,造成难以弥补的痛苦……泰雄一字一句地着,

得有理有据,听得廖钰无法反驳一句,就连他这个异母嫡兄,也因对庶妹没起到教导之责,在世袭爵位被取削,连降两级外,他自个在兵部的任职都被撸去。

现如今,他就是个侯爵,一夕间从世袭郡王爵,降到侯爵,没于袖中的拳头紧握,廖钰心里很是不服气,凭什么廖氏犯的错,

就把他先父拉出来事,把他拉出来事,够狠,皇帝够狠!心中怒火翻涌,廖钰面上竟全然诚惶诚恐,口口声声向皇帝道谢,谢泰雄仁慈之恩。

欺瞒君上?

仅一条欺瞒君上,就足够倾覆北安王府,但皇帝没那么做,无非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廖钰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再告诉自己,不忍则乱大谋,忍,他此时必须得忍……

“廖卿,朕知你明事理,但老郡王进宫在给廖氏求赐婚时,的确对廖氏的真实品性有隐瞒,这是欺君之罪,你该知道。而要不是老郡王欺君,廖氏一个庶女,”

“即便背靠郡王府,也难进定国公府做主母。罢了,事情既已发生,朕即便治罪整个廖府,都无法挽回老定国公夫人婆媳的命,无法挽回廖氏对荣平造成的伤害,”

“在此,朕可以应承你,不把廖氏的罪行公诸于世,免得给廖家未出阁的姑娘带来不好的影响,但你须知,严加管教府中子女,免得他们行差踏错,步廖氏的后尘。”

“皇上仁慈,臣没齿难忘。”廖钰叩头,眼睑低垂,掩住眸中厉色和屈辱,沉声道:“廖氏所犯之事臣定当引以为戒……”

表明严加管教子女的态度,廖钰被泰雄打发出宫。至始至终,司徒昊侍立在旁,一句话都没多。

“朕知道今日的决断,对你来有不公,可……”

招呼司徒昊进了暖阁,泰雄语带歉疚欲对司徒昊解释没有彻底拿下廖钰一门的真正用意,不过,不等他把后话道出,就被司徒昊摇头截断:

“臣知道皇上的苦衷,也知皇上在顾忌什么,句不该的,即便皇上下旨诛杀廖氏一门,臣的母亲和妻子也难再复活,这样就够了,皇上不必觉得过意不去。”

微顿须臾,他续:“就是皇上今日取消了北安郡王府的世袭爵位,并连降两级,这事儿那位怕是心有不甘,臣担心他接下来会在北疆做文章。”

泰雄冷哼:“他要有张良计,朕就有过强梯。”

他知道今日决断一出,等于断了他之前的布置通过司徒昊娶廖氏,继而慢慢博得廖钰信任,打入对方的权力核心。白了,

就是渗透,渗透到廖钰身边,拿到廖钰图谋的罪证,继而一举摧毁北安王府,收复握在廖钰手中的兵权。但今日这一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是真没想到当年还是一个姑娘的廖氏,就因为一面之缘想嫁给爱慕之人,便用手段谋害张氏的性命,又因为记恨定国公老夫人,

残害婆母,时隔多年,更是对他的乖动手,简直不能忍!好在乖那丫头是个能耐的,揭穿了廖氏的真面目,虽对他的计划有些影响,但这点影响他不会放在心上。

一计不成,他大不了再想旁的法子,总之,收回廖钰手里的兵权,铲除廖氏一门,他绝不会手软!

“臣多谢皇上为臣做主,为家母和张氏,还有臣的儿媳讨回公道。”

泰雄都那么了,司徒昊自然不会再揪着前话不放,他朝泰雄揖手一礼,神色很是诚恳。泰雄摆摆手:“不必如此,不荣平是朕极为疼爱的晚辈,单就老国公夫人和你夫饶命死,朕都不能轻饶那廖氏。”

静默片刻,他问:“廖氏生的那三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这可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和朋友,被一个毒妇戴绿帽多年,想想他这心里都过意不去,毕竟当初娶廖氏进门,没他在旁劝,这位是抗旨的心都有呢。

如此来,是他这个一国之君,将廖氏那个毒妇送到了定国公府,害得定国公老夫人逝去,害得眼前这人戴绿帽多年,差点还害得他的乖遭殃。想想都是他的罪过!

司徒昊神色微变,却还是如实回道:“宸儿媳妇要养那兄妹仨在府中,宸儿对此没意见,作为长辈,既然孩子们都已作出决定,那兄妹仨又都年幼,臣就由着孩子们了。”

抿唇沉默须臾,他补充:“多养三张嘴,臣府上还养得起,皇上不必为臣担心。”

他这话暗藏着其他意思,落在泰雄耳里,自然听得明白。

“你是个心善的,那三个孩子能遇到你这么个父亲,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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