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这日,天朗气清。有着瓦蓝澄澈的碧空和温凉怡人的软风。
南荣瑰起身后,唤了当柔。当柔问道:“郡主,今日着什么颜色的衣裙?”
南荣瑰刚要说黑色,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毕竟赏菊宴穿黑衣实在是不妥,可她又不愿着艳色衣裙,不然又要引人注目。
思忖片刻,南荣瑰开口道:“竹月色罢。”
当柔颇有些无奈:“郡主怎的这些时日总是着颜色不深不浅的衣衫?不过啊,郡主您穿什么颜色的都好看。”
闻言,南荣瑰也笑道:“柔娘说得对。”
挽发时,南荣瑰指着梳妆桌上的一支绿雪含芳簪道:“就这支簪子吧。”
梳妆完毕后,当柔看着镜子里的南荣瑰赞道:“郡主今日可艳压群芳。”
只见梳妆镜的女子,竹月色的衣衫外又着了一层薄薄的秘色大袖衫,如墨青丝在侧面脑后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之上正是绿雪含芳簪。
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流光溢彩的凤眸,若不是浅红色的唇因上了口脂而显得愈发红艳夺目,怕是众人会当她是京华不逊于颜锦绣的风流公子。
世间所有的水墨丹青怕都绘不出其万分之一的风华绝代。
南荣瑰调笑:“你这样说,婼婼又要不乐意了呢。”
当柔回道:“公主自然也是生得极为出色。”
用完膳后,南荣瑰看到了嫂嫂江娴进了门。
“嫂嫂,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闻言,江娴就伸手点了点南荣瑰的额头:“你这泼猴儿说的什么话,你嫂嫂我还不能来了是不是。”
江娴又打量了一下南荣瑰,开口道:“阿瑰长大了呢,这幅模样搁在整个京华也没几个人比得上。”
南荣瑰讨好道:“嫂嫂说的都对,不过嫂嫂您来了我欢迎都还来不及呢!”
江娴对此似是听惯了般:“我有正事同你说。今日赏菊宴你怕是还不知天家的意思。
此次乃是皇后及几位嫔妃替皇子选妃的意思,你是个什么想法?”
南荣瑰不在意地道:“我还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皇妃啊,我宁愿去当个小兵。”
江娴听此,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叮嘱:“那便好,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些,也不要把这话明着说。”
“嫂嫂,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傻吗?”
江娴道:“你知道便好,眼下也到时辰了。我送你出府吧。”
南荣瑰挽着江娴胳膊道:“好嘞,嫂嫂。”
二人一齐世安苑,但还是可以听到对话。
“你又想抄女戒了是不是?没个正形,快放手。”江娴却也没把南荣瑰的胳膊拉下来。
“不放,反正嫂嫂心疼我,定然不会罚我的。”
“我就拿你没辙了是不是?”
“怎会?嫂嫂最是威武了。”
赏菊宴是在皇宫御花园举办的,待南荣瑰到了的时候,大部分贵女已经在互相交谈了。
“阿瑰,我在这儿呢!你快来!”
一听这声音,只有元婼才会这样唤她。
众人皆望向南荣瑰,艳羡的有,嫉妒的有,淡然的也有。
南荣瑰也没看向这些人,便循着声音去了凉亭,果然看到了着鹅黄衣裙的元婼。
她刚要行礼,元婼便把她拉到石桌旁坐下了。
“阿瑰,中秋那日你是去义诊了?”
说起这个,南荣瑰就有些如坐针毡,但还是答道:“是。”南荣瑰又看了看元婼,欲言又止。
元婼一看南荣瑰这副模样便没好气道:“你那日可真忍心丢下我。”
南荣瑰打哈哈了几句又道:“这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吗,你抓牢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