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瑰也知晓若是隐瞒的话,谢吟絮想必不会多说,她也就保守道:“吟絮姑娘可知晓火药?”
谢吟絮摇了摇头,她对这些奇门异术向来是不大了解的。
“火药有着极大的杀伤力,用于爆破,但却很少用于战争,只因很少有人做得出适用于战争的火药。一般来说,火药是不可流传于民间的。如今那群人竟在私下胁迫秦溯去制作火药,想必是些亡命之徒,更甚者,是反叛者。
我知晓你不愿告知于我,可若是仅凭你一人之力,你是救不出他的,若是不能在有限时间内救出他,他很有可能会被灭口。而你只有告知于我,他才会有一线生机。”
南荣瑰看谢吟絮已有松动,她那处令牌给谢吟絮看:“吟絮姑娘,这是我的腰牌,我乃正四品都司。我知你与他是被胁迫的,若是你与他里应外合,想必可将功抵过。”
谢吟絮看着那张腰牌,她平日里并未见过南荣瑰,但却时常听人谈起。
要么是行侠仗义——
“朝阳郡主昨儿个把那王兴教训了一顿,并送去顺天府了。”
“是吗?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呐。”
“是啊,那王兴整日里嫖赌,他来这楼里啊,妈妈都厌恶极了。”
“为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兴整日里赊账,呵,我都诧异极了,天底下竟会有来青楼赊账的人。”
“可妈妈不是说若是泼皮,直接打个半死不就好了吗?”
“妹妹啊,你还是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若是王兴身后无人,就凭妈妈的性子,那王兴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要么是巾帼不让须眉——
“哎,你听说了吗?朝阳郡主中了探花!”
“这整座京华妇孺皆知,我怎会不知晓?”
“我虽身在风流场,但也艳羡极了郡主。准确说来,是敬佩,是仰慕。”
“何人不敬她?要我说,她可是不输男儿。我一介女子,都想嫁了她去!”
“银疏,你今儿个可照了铜镜?郡主那般风华,我都不敢站她身旁。这般人物,也只在梦中想想的份儿了。”
谢吟絮当时心下讶异非常,毕竟说话的两位姐姐可是魁首,且平日里最心高气傲。若是这两位姐姐都自愧不如,那朝阳郡主可是怎么一个神仙人儿?
但现下,谢吟絮看着南荣瑰,也不禁被她那分气度与颜色折服了去。更何况,南荣瑰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应该如此不敬。
这般想到,她原本犹豫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郡主,吟絮这就来写给您。”
南荣瑰听她唤‘郡主’倒也不是很讶异,毕竟自己以女儿之身考取功名的事全京皆知,她便去外间取了纸笔。
谢吟絮写完后将纸笔递给南荣瑰,声泪俱下道:“郡主对吟絮及秦溯的恩情,吟絮没齿难忘!”
南荣瑰看着谢吟絮想要下床谢她的动作顿觉不妥,于是忙扶着谢吟絮,不让她下床,“你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客气。为民解忧,是我们这些为官之人本应该做的。既如此,你就好好养伤,我便去外查探一番。”
“多谢郡主。”谢吟絮目送南荣瑰出门,终是如释重负般地合眼睡去。
南荣瑰出了经医阁后,终觉此时有些棘手,若是直接上报朝廷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先私下调查一番,证实后再去上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