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伤言婉本就够让周惠心惊肉跳的了,若再加上蓄意伤害越子倾和何玉容的罪名,就算周惠再自以为是,也知自己承担不起。
对于越子倾一再的挑衅暗示,旁边那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都点头依附,周惠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急色道,“臣女对下管束不严,纵使仆从惊扰长公主实属不该,臣女甘愿受罚。但臣女与言小姐一见如故,引为知己,绝无有意伤她之心,她受伤,臣女亦痛心至极,若是可以,臣女宁愿受伤的是自己,来替她承受这份痛苦。现在长公主却无端疑心指控,是要逼臣女以死来证自己的清白吗?”
看着怒不可遏几近失控的周惠,越子倾为掩扬起的嘴角微微低下头去。
而见越子倾低头,周惠以为是她这番言辞切切,才引越子倾为冤枉她而羞愧,不好意思再面对她,却不想这一切都正中越子倾的下怀。
果然原本有些犯难的越子铎,见周惠如此冲撞越子倾,立马喝止道,“周小姐,你纵然无心,马踏言小姐却是不争的事实,本王不见你有自责之意,竟还敢出言冲撞长公主,藐视皇族,罪加一等。”说着,转向一侧的侍卫道,“将周小姐带下去,先交由言德妃看管。”
白彻一直留心着越子倾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不过才出几言,就将周惠置于有心设计言婉的境地,他隐约间还感觉到她越子倾眼角透着一股少有的寒意,于是出声缓和道,“肃王爷,周小姐毕竟是中书大人之女,如今事情还未明朗,就贸然将其扣押只怕不妥。”
越子铎冷然言道,“襄王爷,只藐视皇族就是重罪,本王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彻本还想据理力争,可看到越子倾一脸看笑话的意味,他才回过味来,最初不露声色的越子铎,何以因周惠几句激辩之词,就给她扣上藐视皇族的罪名,究其根本,还因她伤了他们言家的人。
恰巧这时养马官再次出现在了养马场,白彻便退了一步打算先静观其变。
养马官跪下回禀道,“回禀肃王爷,马场一应马匹,在五日前就已一一查阅完毕,因事发突然,刚刚下官借调了不少士兵,重新查验了先马厩马匹,除了这匹马,马场其余马的马蹄铁均无问题,看来这匹马的马蹄铁是临时被人动过手脚,在马剧烈奔跑后,马蹄跌的倒钩会越勒越紧,令马感不适,从而癫狂发疯。”
听完养马官的回禀,越子倾好奇道,“那不知何家小姐是何时选的这匹马。”
养马官依旧跪在地上尚未起身,埋头答道,“回禀长公主殿下,何小姐昨日便来马厩选了此马。”
越子倾接着问道,“不知当时都有哪些人在场啊!”
能成为这皇家围场的养马官自然有几分本事,加上本就是细心之人,所以来之前早已梳理过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事先也将一切事宜都已查问安排好,并无突发时状况时的惊恐失态,继续答道,“昨日陪同何小姐一道前来的,还有言家的小姐以及二人的侍婢,另外还有一个负责登记的马厮陪同。”
越子倾没有再接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越子铎,越子铎便接替其发话道,“把那马厮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