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走盘,琵琶声声声入耳。
越子倾根本没有搭理越子漾的意思。
见话语得不到回应,越子漾便直接拉住了越子倾弹琵琶的手。
越子倾先是看了一眼抓她的手,才偏头挑眼去看越子漾。
目如寒剑,就像要把人千刀万剐般。
吓得越子漾一哆嗦,忙将手收了回来。
越子倾嘴角一咧,翻了个白眼,并未继续越子漾一开始的话题,而是边说边将琵琶推了出来,“我总觉得弹的感觉不对,要不七哥试试。”
不知越子倾这又是闹哪出,越子漾见状忙挡手于身前,警惕道,“你先说你要做什么。”
越子倾左思右虑,认为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
不过就拉拢了白彻,陪吴子慕和周惠玩了玩,再坑了一把耶律吉和周准。
对了,还让他割血从周惠手中换回了许太后送她的冰花芙蓉玉的吊坠。
“小气。”越子倾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漫不经心道,“有人跟我说,这次冷宫走水受牵连的细作,来自陈国。”
越子漾先是惊讶,后忍不住大笑道,“当你多沉得住气,被父皇召见李曦吓傻了吧!这种话都信。”
越子漾的反应,越子倾并不觉得奇怪,她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亦是感觉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的确,任谁都想象不出,那国力衰微的陈国,有何争夺天下的资本。
直到荒唐感消失,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世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又需要资本才能争上一争呢?
不过都是欲望野心的追逐游戏罢了。
加上越子倾自己急迫的想完成盈清最后的托付,所以,哪怕再匪夷所思,她都要试上一试。
至于办法,思来想去,越子倾也只想到了盈清琵琶技艺了得,一曲《阳春白雪》弹得出神入化,当世都属罕见,派她来的人不会不知。
若她当众弹奏此曲,应该多少可以从众人的反应中找到蛛丝马迹吧!
越子倾将琵琶横放在二人中间的桌子上,一脸嫌弃道,“但凡某人办事得力,何至于我在这里听风是雨,临阵磨枪。”
话虽说的轻巧,但越子倾知道,越子漾并非无能,怪只怪过往二人一个只顾着玩,一个只顾着训练暗卫,并未将心思放在争权夺利,积蓄势力上。
更何况连昌凌帝都毫无头绪,他们诸多顾虑的暗查没有进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果然,越子漾听得这话是一脸的不服气,“你这话就不对的,这事我没有功劳也要苦劳啊!你以为各国秘辛是那么好打探的。”
的确,越子倾对诸国的情况掌握全来源于越子漾。
越子倾一脸堆笑,“这不,能不能靠这琵琶找到盈清的弟弟,还是得靠七哥。”
兀然听到盈清的名字,越子漾有一刻的晃神。
这些天,经历这么多事,他都快忘了,越子倾查细作的初衷只是为了查明盈清的来处。
他原本以为,危局之中,越子倾多少会有些改变。
可越子倾眼底的那抹光,仍旧是少时模样,清澈明亮,能直击人心。
只是那抹笑意,委实让他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