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忙联系了专家,今天过来。”为了让秦歌放心,舒沅又说,“是专门从国外赶过来的,在这方面经验很丰富。”
秦歌点了点头,“谢谢,也谢谢您那位朋友。”
“都说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要是再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不管了。”
秦歌就没有再道谢。
到了医院,舒沅带着秦歌去了孟晨昕的休息室。
孟晨昕今天不坐诊,正在休息室里跟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聊着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听见有人敲门,他赶紧道:“我朋友过来了,我去开门。”
男人点了点头,看着孟晨昕把门打开。
见到舒沅,孟晨昕正准备好好夸赞一番,谁知夸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了站在舒沅身后的女人。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个干净,他几乎脱口而出:“怎么会是她?”
秦歌不认识孟晨昕,自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脸上都是茫然。
但是那茫然又很快被内心的欣喜所取代,她有些急切的问:“您就是孟医生吗?”
舒沅先是瞪了孟晨昕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然后才开口:“陈教授已经到了吗?”
在休息室里的男人便站了起来,“是舒小姐吗?久仰久仰。”
“陈教授客气了。”舒沅脸上堆着笑,“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一番互相吹捧之后,一行四人往秦栗的病房过去。
秦歌太兴奋了,她和陈教授并排走在前面,一直喋喋不休的跟陈教授说着秦栗的情况。
而孟晨昕呢?他拉着舒沅走在后面,甚至还跟前面的人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怨念的看了一眼秦歌的背影,孟晨昕才问:“你说让我帮忙联系这方面的专家,就是为了她?”
舒沅白了他一眼,纠正道:“是为了她妹妹。”
“有什么区别?”孟晨昕烦躁了,“秦歌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舒沅,她曾经……”
“那是她跟以宸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顿了顿,舒沅又说,“再说了,以宸放得下她吗?”
要是真的放得下,能收购了对方所在的公司,又把人调到自己身边当秘书?
这些事舒沅虽然没有跟孟晨昕说,但是听到舒沅的话,孟晨昕也闭了嘴。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上次高以宸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凤凰苑。
他当时还以为是高以宸怎么了,结果呢?
只是因为秦歌生病发烧了。
他就想不通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女人,高以宸怎么就偏偏栽在了秦歌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孟晨昕才问:“这件事,以宸知道吗?”
舒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问这么多干嘛?”
然后就快步去追秦歌去了。
孟晨昕暗骂了一声。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就这么腹诽着,他也跟了上去。
陈教授仔细的检查了秦栗的情况,相关的病例在他来之前孟晨昕已经准备好了,他到了之后就给他看过,所以确定秦栗的情况倒是没有花太多时间。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跟以前医生说的也差不了多少:“病人应该是因为当年的伤,导致了脑部神经坏死,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按理说,她保住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秦歌苍白的脸,剩下的话陈教授没忍心再说出来。
但即便如此,秦歌的心里还是已经有了答案。
也就是说,秦栗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饶是已经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但是此刻再次听到,秦歌还是觉得心里像是埋了一把镐,不停的在她的心脏里翻搅着,折磨着,就像凌迟。
抿了抿唇角,秦歌轻声道:“谢谢医生。”
陈教授做了那么多年医生,医者父母心,也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
虽然知道没用,但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秦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如果多跟她说说话,也许她能醒过来也不一定。”
他甚至还笑了笑,“毕竟在医学史上,也有过好多例类似病人苏醒的病例。”
知道陈教授是在安慰自己,但是秦歌还是感激他一片好意,恭恭敬敬的道了谢,又送人出去。
孟晨昕原本是想亲自送陈教授去酒店的,不过最后也只是给陈教授打了个车,说自己晚点再去酒店道谢。
然后,他转脸看着秦歌,脸色很难看,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跑了似的。
这样的情绪太明显,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只不过现在秦歌脑子里想的都是秦栗的事,所以并没有注意。
舒沅却看出来了,压低声音道:“孟晨昕,你别乱来。”
孟晨昕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得有些嘲讽。
乱来?他能做什么?
总不能按着秦歌,把她揍一顿。
他深吸了两口气,最后做的,也不过是到了秦歌的面前,冷声道:“既然你和以宸都已经分手那么多年了,那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点,不要再害他。”
猛然听见孟晨昕的嘴里说出高以宸的名字,秦歌愣了愣。
孟晨昕那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所以,他跟高以宸应该是认识的,并且关系很好吧?
不过,这话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她害了高以宸?怎么不说是高以宸害了她呢?如果不是高以宸,秦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会生不如死吗?
秦歌还没有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舒沅就已经往他们俩中间跨了一步,把两人结结实实的隔开,并沉着脸对着孟晨昕道:“你别发疯了,少说两句。”
对着舒沅,孟晨昕就算有再多的脾气也是发不出来的。
他还能怎么办呢?
看着孟晨昕甩手离开,秦歌咬了咬唇,目光落到了舒沅的身上。
她一直就觉得舒沅对自己的态度很好,好得很奇怪。
对了,她之前说过,有个人一直在看自己照片……
联想到孟晨昕刚才说的话,秦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又觉得很荒谬。
“神经病。”舒沅对着孟晨昕的背影低低的骂了一声,一回过头就看到秦歌的脸色倒是不红了,但是却变得苍白起来。
她赶紧问:“你怎么了?秦歌,是不是……”
“舒沅。”秦歌声音低低的,有些哑,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你之前跟我说的人,是不是高以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