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壁的人未动,口气生硬地继续道,目光都未曾给谢清韵一个,始终仰着头似乎在看暗夜里的星星。
“我还没有看过长安城里的荷花,偶尔看一次也不错,何况”
着谢清韵看向安歌,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谢清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忆起自己刚刚的样子,是有些失控了。
回来的时候她答应过叔叔的,要把自己安安稳稳地送回云梦泽,不可以让自己受到伤害。
“难得能让爹爹和叔叔学习修身养性之道,爹爹若是学好了,我回去的后就不用那么费心了。”
释然地舒出一口气,谢清韵学着安歌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明星闪耀的夜空,这里的星星好像没有云梦山上的亮啊!
“表哥辛苦你了!”
她的事是做完了,但是后面的事还需要安歌帮忙,丞相府里警卫森严,她能这么轻松的进出,是因为前面有人帮自己扫清晾路。
“我们是男人!”
听了谢清韵的话,安歌放在墙壁上的腿直起来,丢下一句话轻如羽毛的身子,在暗夜里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太子府内。
望着远去的人影,谢清韵凝视着漆黑夜空笑了笑,表哥向来不善表达,对自己的爱和保护却不比其他人少,有这么多肯宠着自己的人,知足了!
听着墙外梆子生的,知道时间不早了,忙了一晚上谢清韵也有些累了,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往流芳园走去。
就在她走出后院的瞬间,本该回到霁月院的元偲瑾却从回廊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望了一眼隐入暗夜的安歌,又回看了一眼望流芳园走的谢清韵,静默地垂下眼帘,似乎在想着什么。
“主子要不要我们跟过去看看。”
一直守在后院的午桥,站在元偲瑾身后,感受到元偲瑾身上透出的冷冽气息,试探地问道。
“回去睡觉吧!养好了精力好好练武。”
追过看什么,安歌的武功在云舟午桥两人之上,就是他们两个联手都不是安歌的对手,而安歌去做的事,是为了他们整个家族,谁都阻止不了。
想着自己刚刚在丞相府看到的东西,元偲瑾蹙了蹙眉,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站在元偲瑾身后的午桥,有些羞愧地摸了摸鼻子,对安歌那种变态的武功,他是又敬佩又无语。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安歌是站在他们这面的,要是有一主子和谢姑娘重修旧好了,是喜结良缘了,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这么一来日后到可以和他讨教些,不定自己的武功也能精进些许。
午桥心底这么打算着却不敢出来,尤其是在元偲瑾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不知道殿下和谢姑娘啥时候能成好事。
瞧着最近两人同进同出的样子,午桥觉得这事也不远了,可他心里的这个九九才打两就出事了。
事情的源头是被元思瑾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永宁公主,在出去玩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昏迷着被谢清韵带回太子府。
这消息就跟一个闷雷似的,炸的太子府众人手忙脚乱的,就连沉稳内敛的太子殿下,都开始口无遮拦,七窍生烟了。
永宁可是皇族饶掌上明珠,她被欺负了,不仅元偲瑾动了肝火,就是皇宫里的皇后和太后都因这事急出了问题,皇上也因此动了怒火。
最为担忧的元思瑾听到消息后,宫中人都未曾估计过,急匆匆地回了太子府看永宁,找谢清韵算账。
“谢清韵本宫和你过的话,你都当做耳边风吗?我过要是永宁出事,无论是什么原因本宫都不会放过你。”
看过被吏部尚书家嫡子杜昆吓到昏睡的永宁,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后,元偲瑾拖着谢清韵出了永宁的房间,携着雷霆怒火地元思瑾,把沉默不语的谢清韵拖到流芳园的房间里。
气的理智全无的元思瑾,手上用力把谢清韵摔在软榻上,抱着自己手臂,面色惨白的谢清韵闷哼了一声,始终低垂着头未曾开口。
今早上舒乐来接永宁去东市,谢清韵恰好早起,就陪着永宁一起出去了,到了街上舒乐给两人买吃的。
谢清韵就带着永宁看朱钗,首饰,就在两人拿着簪子互相试戴的时候,带着一群打手在街上闲逛的杜昆刚好从旁边的酒店里出来。
杜君泽巴结杨国安,杜昆就巴结杨毅恒,他的性子和杨毅恒一样,平日里只懂得吃喝玩乐,插科打诨,整日游荡在青楼妓院之间。
今日喝的醉醺醺的出来,看到街上多出了这么两个绝色美人,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当下就带着人上去调戏两人,养在深宫内院的永宁哪里见过这样的事,谢清韵怕她吓到,就让永宁身边的两个丫鬟,带着永宁去找舒乐,自己留下来应付杜昆。
本来就觉得谢清韵这种飘然出尘的样子很和自己的胃口杜昆,拉着谢清韵就要往自己家里拖,谢清韵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到了杜昆的傅着粉的脸上。
见到自家少爷挨打,围绕在杜昆身边的厮自然要为自家少爷出力,出气了。
“别伤了脸,这样够味的娘子,少爷我最喜欢了。”
站在人群外的杜昆,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举着他平时自名风流的扇子,指挥着身边的打手,对着眼前的几个厮喊道。
被四五个人围攻的谢清韵就好似逗老鼠的猫一样,逗着那些厮完在街上溜达,看的杜昆心焦如焚,却也只能旁边喊着。
“你们这群笨蛋,连一个娘子都抓不到,你们这群饭桶,在抓不到就等着回去吃家法吧!少爷我不养你们这个废物!”
“杜少爷!”
就在杜昆涨红肥猪脸,上蹿下跳地大喊的时候,杜昆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他刚一转身就看到刑部尚书段纶,带着一队护城军从身后赶来。
“段大人按照我大魏律法,以下犯上,当街侮辱公主是什么罪。”
一身儒色白衫的舒乐,安抚地拍了拍永宁的肩膀,从未遇到过这样事的永宁,被杜昆吓的不轻,见到舒乐后想都没有想就平了舒乐的怀里,也顾不得矜持怎么写了,只想着找舒乐来救谢清韵。
“以下犯上,冒犯公主者当斩!”
平日里段纶与杜君泽就不和,两人也是在不同阵营的,这几日段玉珠给他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对杜君泽不满,如今杜昆又得罪了公主,要不趁着现在踩死杜君泽,都对不起上给自己的大好机会。
“清韵!”
靠在舒乐怀里的永宁心情平静后,看向和几个厮缠斗的谢清韵,恰好看到一个厮抽出一把刀,划破了谢清韵的手臂,艳红的血液染红了谢清韵的青衣白衫。
舒乐心急地惊呼一声
“韵儿!”。
听到舒乐的喊声,谢清韵看了一眼自己受赡手臂。
单手捂住伤口,轻盈的身子踏着地一跃而起,好似张了翅膀的彩蝶一般,转身时候抬起腿,踹过几个人啬胸口,动作如行云流水,简单利落若不是情况危险,站在身边的行家们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人刚一落地的就被舒乐搂到怀里,跟过去的永宁一见谢清韵手臂上的伤口,舒乐和谢清韵都没来得及安慰她呢!
永宁就晕了过去,看到永宁晕倒舒乐赶紧抬手抱人,谢清韵身上的血沾染了永宁淡粉色的春衫,谢清韵看了一眼舒乐。
今日的事只是个引子,谢清韵舍不得永宁受伤,只能拿自己做诱饵,自己受伤是为了引起皇家饶警惕,让他们明白若是那一刀砍在永宁的身上,该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舒乐还需要到刑部去拱火,让刑部直接把案子捅到皇上跟前,的越严重越好,让人都知道杜君泽是如何管教儿子。
就只能让受赡谢清韵带着永宁回府了,回来的路上谢清韵让永宁身边的丫鬟到宫里去报信。
确定今的事情闹到最大,要让太后和皇上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恶劣性。
若是杨国安还想护住杜君泽这枚棋子,就要做好与杜君泽同毁仕途的打算。
以谢清韵对杨国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杜君泽也只是他的棋子,到了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弃车保帅的。
回到府后谢清韵让人韩淼去找御医,而进宫传消息的丫鬟已经被眼前的事给吓傻了,到宫里见到元偲瑾后,传到元思瑾,太后和皇后耳朵里的消息就是。
永宁今日出宫,被刑部尚书之子杜昆轻薄,惊吓过度后昏迷不醒,被谢姑娘带回府的时候,满身都是血!
最后这一句话吓的太后差点晕过去,好在她身边有一顿宫人守着,太医院当差的太医一听太后不舒服,最好的太医都急着往宫里跑,皇后和各宫的娘娘们也都跑到太后的福康宫里去守着了,尽孝心。
皇上和元偲瑾听到这个消息,皇上去了太后哪里安抚太后,元偲瑾回太子府看永宁。
元偲瑾回府的时候恰好看到院子里的丫鬟在往外端血水,一想到宫女永宁满身是血,元偲瑾也管不了太那么多了,确定永宁只是受到惊吓昏迷。
阴沉的目光直接落到带着永宁出去的谢清韵身上,谢清韵张口本来想要解释的,但一看屋里的人,谢清韵选择闭嘴,只是没有想过元偲瑾会发这么大的火。
而跟在谢清韵身边护着谢清韵的流悦和凝霜,也被元偲瑾跟丢在门外,干着急却怎么也进不去,流悦和凝霜看向随着元偲瑾回来的午桥,还有守在门外的韩淼。
“你们到是想想办法啊!我家姐身上还有伤呢?”
流悦横眉竖眼地对着韩淼喊了一声,话的时候恨不得踩死韩淼。
“殿下性格沉稳内敛,做事自有分寸,只要把话清楚了,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韩淼看了一眼午桥,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你不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人吗?就不能进去吗?”
流悦吼完韩淼,站在旁边的凝霜焦躁不安地望着午桥道。
对能这么看的起自己的凝霜,午桥和云舟表示很是欣慰,但是让他敲门去看殿下做什么。
午桥很有自知自明地摇了摇头,心底想自己又不是活腻味了,现在进去不是送死吗?
殿下自就宠公主,平时公主有个嗑着碰着,擦破个皮,磕青块皮殿下都会心疼不已,更不要此刻人都躺着回来了,殿下要是不气那才怪呢?
“那要怎么办,太子殿下一直都不喜欢我们家姐,我家姐又受了伤,这样在里面,我家姐岂不是很危险。”
急的都想要挠墙的流悦看着眼前的折扇门,真是恨不得自己动手把门和窗外都给拆了。
“放心吧!你家姐不会有事的。”
瞧着要抓狂的流悦,午桥这句话的很注定,认准了元偲瑾不会伤害谢清韵。
流悦和凝霜是一脸怀疑地望着午桥,屋内强弱分明,有危险的不是他们的主子,他自然能风凉话了。
趴在门上想要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的流悦和凝霜,根本就不信午桥的话。
可就隔着一张门板,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就好似两个世界一样。
屋内被丢在软榻上的谢清韵手臂撞到软塌上,夏日的软塌都不会垫什么厚的东西,这么一下可是实实在在地磕到了黄梨木上。
回来的时候谢清韵简单地给自己包扎过了,但是为了留下一个能恐吓太后伤口,让太后看到这事的严重性,谢清韵包扎的时候没敢用太好的金疮药。
只用了些止血的药粉,被这么一撞,那种钻心的疼,把谢清韵的冷汗都磕落下来了,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
知道今的事一定会让元偲瑾生气,从软塌上站起来的谢清韵心底有些许的庆幸又有些悲凉。
不过那悲凉也只是一瞬间,毕竟自己在元偲瑾心里就是个可有可无,互相利用的人。
在加上元偲瑾一直觉得自己居心叵测,诡计多端,会这么对自己也是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
既然有所图谋就该有所付出,没什么大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