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看透了谢清韵与元偲瑾之间关系,了解元偲瑾待谢清韵情义。
甚至在谢清韵与元偲瑾成亲的时候,元怀瑾都以为是自己的皇兄到西南走了一趟,明白了谢家手里握着大魏的军权,对他日后登记有力,可以帮他稳固朝堂地位,在加上舅舅与母后同自己讲了无双姑姑从丞相府被人救走。
之后舅舅一直派府内的人追查无双姑姑的下落,但此事已经过了近一年,舅舅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更没有无双姑姑的踪迹,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像张了翅膀一样,从长安城中飞出一般。
当初舅舅和母后联手,陷害安月婉的事情元怀瑾是知道的。
那时他的年纪还小一直被母后养在身边,舅舅和母后以为他每日在读书,但大人说了什么话,他却比谁都清楚。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还带着孩子的心性,觉得这也是件好事,让元偲瑾讨厌谢清韵是元怀瑾一直努力做的事。
他记得自己幼年的时候每次装作不经意地,与皇兄提起谢清韵又带着永宁在宫里胡闹了,或是说谢清韵又带着永宁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元偲瑾都会什么沉稳,面色如常地道一句。
“谢清韵的性格就是如此,永宁在宫里也没有一个玩伴,她是个女孩子不用像我们一样肩负家国天下,她若喜欢就让她自己去玩吧!”
每每这时元怀瑾就觉得自己心里憋屈,皇兄是众人都看好的储君,是为了大魏的继承人,日后就和父皇一样受到众人朝拜,每日都要学这些东西,那是应该的。
可自己算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不被人看重,也无需肩负起家国天下的皇子,为什么也要学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去外面玩。
当初只是出于小孩子的嫉妒,到了后来他却觉得这事也不错,皇兄与谢清韵不和,日后的宫里就没有那些闹人的欢笑声。
可事实上,在安月婉被赶出宫,谢清韵也随着她到西北之后,宫里是安静下来了,每日读书的元怀瑾却觉得日子过的越来越无趣了。
那个时候他到希望谢清韵还在宫里,希望自己读书的时候能听到谢清韵和永宁清脆的笑声,可能是自己心底的渴望太重了。
那些年他总会在梦里梦到谢清韵,不过自己梦中的人总是五六岁的孩子模样一直未曾长大过,直到后来谢清韵回到长安被皇兄退婚,他梦里的人才变了模样。
皇兄与谢清韵退婚的时候他也是开心,如谢清韵所说自己对这位谨慎守礼的皇兄的确是十分了解的。
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的,退婚这件事可算是冒着天下大不违了,他以为皇兄和谢清韵绝对不会有可能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拥有梦里的清脆笑声了,结果元偲瑾去了一趟西南后,就突然明白谢家重要性。
在加上无双姑姑离奇失踪这件事,前后在联系一下元怀瑾想皇兄应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是他被舅舅和母后联手误导了,才会改变主意又娶了谢清韵。
就算皇兄娶了谢清韵又如何,女人的心里渴望的不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吗?
皇兄是为了利益才与谢清韵成亲的,还有曾经皇兄对她的羞辱,谢清韵不会轻易的忘记这些才对。
谁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不上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既不能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就可以说服,也不能用正常的儿女情长来牵绊她。
如果是大仁大义,道德束缚,以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没有立足点了呢?
心底如此想着坐在马上的元怀瑾在叹息完,收敛起脸上的有些狂乱或是讽刺的笑容幽幽地看了一眼谢清韵,
“哎……真是出人意料啊!”
跟着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语气里却带着些许势在必得的意味。
“殿下熟读经史子集自是明白忠言逆耳,良药苦,殿下对王爷自始至终都是呵护有加,平日也是诚心诚意。
我既为太子妃,自然不能违背了殿下的心意,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要以殿下的意思为重,妾身自从殿下出征后身子就一直不好,若有怠慢王爷之处还请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今日多谢王爷送我回府,只是这时候不早了王妃又时刻挂念着王爷,殿下也不在府上妾身实在不好留王爷用餐,免得怠慢了王爷,就不留王爷了,也免得王妃担心,王爷慢走!”
谢清韵自小就懂得如何撒泼耍赖,安慰人的事情偶尔也会做做,但是要看心情,看情况,看对面的人是谁。
一般情况下她面对女子的时候会经常冒出这也的想法来,但对面的人是在她跟前发了一晚上疯,撒了一晚上癔症的人,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至于同情心这玩应她向来就不多,独有的那么一点也都给元偲瑾了,当真是没有多余的同情给别人。
她向来是坚信百因必有果,可怜之人定然有可恨之处,自己又学不了佛家那一套度化人的玩应,这是她就不操心了。
“皇嫂说哪里的话,皇嫂的性子怀瑾也是了解一二的,自然不会与皇嫂有什么嫌隙,到是您能如此贴心为我与王妃考虑实在是让怀瑾感动啊!”
坐在车上的元怀瑾,见谢清韵如此义正言辞地欢送自己,心底有些无奈地道,也不等谢清韵回话继续道。
“说起来王妃最近总说一个人太闷了些,我最近一直忙于朝堂国事,又不如皇兄那般果断睿智,处理朝堂政务的经验。
加上父皇最近身子也不好我的确有些分身乏术了,无暇回王府去陪她,皇嫂也知道她到京城的时日不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熟人,平日也没个知己姐妹说话。
我想着若皇嫂一个人在家无事得空的话,不如来我的宁王府走走,总是躲在院子里对身子也不好,多出来走走对你的身子也是有益处的,还能陪陪王妃,您看我这两全其美的提议如何!”
知道给谢清韵说话的机会她定然是要继续赶自己走,自从上次自己与罗绮进宫拜礼已经近三个月未曾看到谢清韵了。
元怀瑾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让谢清韵如此讨厌,瞧着急切送自己离开的样子,元怀瑾的心里真的而有些许气恼,望着谢清韵的目光也跟着深沉起来,话里已经有些许逼迫的意思。
“公主来自东越皇族,妾身却生在草莽乡野,自小所见所闻与公主相差实多,妾身实不敢到王府去打扰公主,王爷的美意妾心领了。
加之如今父皇尚在昏迷之中,还未曾找到医治的方法,家父的身体自去年西北一行始终不好,修养了近一年还是大不如从前,我们为人子女自然是要在两位长辈跟前尽孝,两位长辈的身子要紧,王爷的心意妾身在此谢过了。”
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元怀瑾对自己的亲爹,宫里的皇上都下手了,肯定不会善待自己这个没有啥实力的太子妃。
听了刚刚元怀瑾念叨了一路的疯话,估计他是猜测自己在元偲瑾的心里也没啥地位,就算拿自己要挟元偲瑾也没有什么大用。
加之大哥和二哥手里握着的军权,在宫中昏迷的魏顺帝未曾醒来之前,元怀瑾是篡位还是顺利继承大统都要看皇宫里的那位是不是能醒过来。
如果那位永远都醒不过来,元偲瑾人又在西北,根本就不能及时赶回来,以杨国安的老奸巨猾,弄个假的遗照出来,以念及大权为由稳固朝堂为借口,把帝位传给元怀瑾也能算是万全之策。
元偲瑾回来之后整个局面就尴尬了,若是元偲瑾这位扶弟魔的性子再出来,这皇位真的会永远变成元怀瑾的。
当然这还是好的,以自己现在看到的元怀瑾,谢清韵真的不清楚,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事情,让元偲瑾回不的这京城。
或是给元偲瑾扣个忤逆的大帽子,那谢家的军队就会成为他的助力。
他做事的时候还是会给自己留下几分薄面,估计不会像对待魏顺帝那般直接把自己弄到床上,也给他下点毒让她也和魏顺帝一样来个昏迷不醒,生活不能自理任他拿捏。
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指不定用什么手段来坑自己。
今日自己拒绝去他的宁王府,被他宁王府内的人监视,日后的太子府也一定会被他的人看的更严,让她没有机会与外界联系,最主要的是不能和远在西北的人联系,还能把她们当成人质。
好在永宁已经被自己送出去了,没有就在长安城里,不然她会成为第一个被元怀瑾控制的人。
在这大魏元偲瑾宠爱永宁是人尽皆知,这个世界上果然是过犹不及,以往众人只是羡慕永宁被元偲瑾宠爱,却没有人能想到若是有人想要威胁元偲瑾,最危险的就是永宁,威胁别人总要用一个他最在意的东西。
如今朝廷里出了这多的事端,谢清韵不入朝也知道朝堂里是乌烟瘴气,师兄和永宁在外面,远离了朝堂不用受元怀瑾和杨国安的双重监视,他也该动手了吧!
当初她让舒乐带着永宁一起出宫回云梦看叔叔,防备的就是这一天,若是大家都在长安城里肯定会被意图不轨的人给一窝端了。
是她以为最先动手的人应该是在京城里偷偷地培养势力,后又想尽了办法,绞尽脑汁回到淮南的淮南王元穆,谁知道被元怀瑾抢了先,把元穆的路给走了,不管怎么说舒乐能不在长安城就是好事。
如今她们是出不去了,以元怀瑾和杨国安做事的狠绝手段,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往出传消息搬救兵,但是舒乐总能把救兵给搬来,只要在长安城里的人拖到救兵来,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她们的命也能多保留些时日。
所以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惹恼了元怀瑾,杨皇后以及罗绮她们这些人自己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如今他们可是狼狈为奸,牵一发而全动的,谢清韵和元怀瑾说话的时候算是格外的随和客气了。
瞧着谢清韵客气随和的样子,元偲瑾也知道这些事不能逼的太紧,毕竟如今的谢家手里还握着几十万的军队,
“皇嫂一番心意,我若不能让皇嫂如意,到是不孝了,皇嫂身子还未好又要为父皇,谢将军的事情操劳,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清韵与元怀瑾客气,不想立马撕开这层纸,元怀瑾心底也有自己的算计,也不会立马撕开这层纸,更不想为难谢清韵,自己已经输了一次,他不能让自己在输第二次。
“王爷慢走,妾身不送了!”
站在车前的谢清韵看了看元怀瑾,这个犯人的癔症王爷终于要走了,谢清韵缓缓地输出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身侧的常晴,抬手开始装柔弱。
常晴静默地看了一眼谢清韵,刚刚元怀瑾与谢清韵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半天听的人脑仁都疼,向来认为天下没有治不了的病,如今看来是她的市面见的还不够。
就刚刚这一场自己就治不了,伸手扶住谢清韵伸过来的手,由着她靠自己的身上。背对着元怀瑾的谢清韵对着常晴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了一句。
“走吧!”
“嗯!”
常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扶着谢清韵往府内走去,早就听到消失说谢清韵已经回来了,急匆匆地跑到门口来接人流悦被韩淼拦在的太子府门口。
他打理太子府这么多年,虽然不会去关心朝堂政务,但每日登门到元偲瑾府上的人,所说所聊的都是朝堂上勾心斗角之事,耳濡目染他也知道长安城里的风已经变了。
谢清韵与元怀瑾在门口绝不可能是闲话家常,更不可能是赏月聊天,谢清韵没有招呼他们,擅自出去很可能给谢清韵添麻烦。
“小姐,你没事吧!”
站在门口蚂蚁都踩死一堆的流悦见谢清韵进来了,用力地挣开了韩淼拉着自己的手,奔着谢清韵就去了。
眼见常晴扶着谢清韵,圆润的眼中满是急切地在谢清韵的身上转了一圈,伸手扶住谢清韵另外一面的胳膊,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