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今晚谢清韵的行程,以及谢清韵的异样表现。
听完刘忠的话,元怀瑾眯了眯眼睛问了一句。
“那间屋子是不是修葺过的!”
刘忠有些庆幸当时自己也看了屋子,回忆一下自己扫视屋子时,看到屋顶的确有修葺过的样子,点头应了一声是,却不清楚元怀瑾怎么猜到屋子修葺过。
元怀瑾听完缓缓地输出一口气,沉默地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下去吧!”。
刘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悦的元怀瑾,不敢多做停留。
看了一眼有些慌神的元怀瑾,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了后皇宫。
回到屋里的谢清韵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根本不困,站在窗口看到刘忠回来,知道自作聪明的元怀瑾已经误会了。
他误会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瞧着外面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侍卫,
站在窗口唇角含笑的谢清韵觉得自己得在整一把大的,手指摸到袖子里的破布条子,琥珀色的眼中多了些耀眼的光芒。
第二晚上谢清韵没在到处跑,也没让身后的一堆侍卫为难,吃完了饭看了看天色,很是从容地望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侍卫道。
“我去看太皇太后!
昨晚在宫正司走了一遭,自己被杨玉婵算计关到宫正司那次是太后救的自己。
元怀瑾已经认定了自己昨晚会触景生情,那今晚去看救自己的太后,这设计绝对符合逻辑,也符合元怀瑾和杨玉婵的脑子。
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也不管身后的人干什么了,谢清韵自顾自地往福康宫走去。
自从谢清韵和谢混被元怀瑾软禁到宫中开始,太皇太后也被软禁在福康宫里了。
自然了元怀瑾都能打着让谢清韵尽孝道的幌子,软禁谢混,软禁太皇太后自然是用了太皇太后年岁已高,怕她担心魏顺帝的身子,特意调换了福康宫里的下人,换了一下听话的,嘴巴牢的奴才伺候着杨太后。
又以太后需要休养为理由,不允许外人随便入福康宫,除非有杨玉婵的手谕才可以进去,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如今谢清韵是想让元怀瑾和杨玉婵知道自己在寻找出宫的路,所以她没像以前一样趁着夜黑风高,或是四下无人的时候偷着来探望太后。
而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元怀瑾自己去看杨太后了,平时谢清韵都是与太后说些元偲瑾和魏顺帝的情况,以及外面的情景让她安心些。
今晚谢清韵大摇大摆地到福康宫,没有避讳外面的侍卫自然也而不能久待,到了太皇太后这里给太后问了安,行了礼,并没有说什么的打算。
谢清韵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尾巴,杨太后也随着谢清韵看了出去,拉着太皇太后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压低了声音道。
“皇祖母放心,外面的事有我和殿下在,您不用太担心!”说完也不用门外的侍卫费心,很是自觉地与太皇太后告了辞。
跟在谢清韵身后的侍卫还在纳闷谢清韵今晚上怎么会这么乖,出了福康宫谢清韵就给了她们答案。
原本以为谢清韵会乖乖的回去睡觉,身子轻盈的太子妃用行动告诉她们你们想多了,看着上了宫墙又不知道往那面飘去的谢清韵,下面的侍卫一阵头疼。
穿梭在宫墙内的谢清韵看准了杨玉婵的住所,趁着下面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时候加快了脚步,杨玉婵这里是她最近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运气好的时候总能听到些外面的消息,以及杨玉蝉和元怀瑾的下一步动作。
她今天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好的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吧!
瞧着坐在皇后床上手里搂着皇后的人,要不是谢清韵在外混了那么多年,也见过不少腌臜的事情。
在加上叔父的教导,让她做事沉稳切记莽撞,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急躁。
她也深知这个世界上最柔软善良的是人心,最险恶,最恶心的也是人心,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悟性的话,她当真是要吐出来了。
“怀瑾的性格还是太仁慈了,要是按照我的意思早该除掉谢家那些人,留着他们迟早成为祸害。”
之前只是听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谣传元穆进城了。
她们却不知道元穆是什么时候进长安的,还上了杨玉婵的凤塌,看着床上元穆把手搭在杨玉婵的肩膀上很是暧昧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神中满是阴霾,口气阴狠地道。
“他对谢清韵情,谢清韵又是谢家的掌上明珠,这些年来谢混,谢朗和谢曜对她宠的很,若是怀瑾对谢家人下手了,就谢清韵那样的性子定然是要和怀瑾闹翻的。”
背靠着元穆的杨玉婵哼笑一声,眯着眼睛,面上带着惬意地应道。
“这一点到和我很像,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永远舍不得对自己喜欢的人下手,最怕喜欢的人伤心难过。”
手指在杨皇后肩部上揉捏着的元穆,色眯眯地盯着杨皇后风韵犹存的面容,把人搂到自己的怀里暧昧地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当初你抛下我们母子两个在长安城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你自己回到淮南和那些女人鬼混,不是怀瑾有出息,我们母子两人依旧要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
哼笑了一声,杨皇后抬手拍了一下元穆的手,脸上的神色从刚刚的享受惬意变成嗔怒,微怒回头瞪了元穆一眼,眼底带着哀怨。
“是,这些年是让你们母子两人受苦了,若我不那样做如何能麻痹元雍和他的蠢儿子,咱们如何夺回属于咱们怀瑾的帝位,淮南那些女人也不过是捧场做戏的,我心里有谁你还不清楚吗?”
手指挑着杨皇后的衣衫,嘴里的甜言蜜语肯定是不要银子的,反正时过境迁谁也不能把谁的心刨开了看一看,什么话都由着元穆说。
这话听的谢清韵都想吐了,今晚不过是顺便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劲爆的事,险些把她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瞧着床上的两个人谢清韵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装不下今晚看到的东西,后面的事谢清韵觉得属于非礼勿视,看了真会吐的。
屋内的人恶心的她转身溜下了屋顶,贴着墙壁隐起自己的身形,自己这些晚上出来都没来过杨皇后这里,加上这里的禁卫军比一般地方要多,跟在自己身后的刘忠是猜不到她来这里的。
稳住心神的谢清韵转身上了屋顶,在屋顶上几个起落转到了承华宫的屋顶上,悄无声息地从自己的窗子里钻到房间内,
进屋后调整了一下气息,看了一眼窗外晃动着的枝叶影子,谢清韵伸手拉开屋门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
“太子妃!”
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胆战心惊看着谢清韵,刚刚还在庆幸今晚不用自己出去,怎么太子妃就从屋里出来了,那刘大人出去追的是谁啊!
两人对望了一眼,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瞧着像幽魂一样钻出来的谢清韵瞠目结舌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我准备出去走走,你们是要跟着我呢!还是过会来找我呢?”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面色有些惨白,眼睛瞪的和铃铛一样大的守卫,谢清韵仪态蹁跹,云淡风气地与两人道,很是和善地给了两人选择余地,等着他们做决定。
两人对望一眼,平时谢清韵要出去一堆人都拦不住,就靠他们两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摇头。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走,我不急!”
谢清韵随和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善解人意地先出去溜达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很是苦命对望一眼,一个去通知刘忠,另一个在原地掐算着时辰,在谢清韵走了半柱香后,与找刘忠的侍卫汇合。
经过宫中禁卫军的指点,一路追到了昭阳宫的大门口。
“太子妃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您要请安还是换个时间吧!”
自谢清韵折腾的那天开始,刘忠的脑袋上就开始往出冒白头发,这么短短的十几天鬓边的白发已经成霜了。
宫里的禁卫军每天都看热闹似地看着他们折腾,除了指个路外,从不会插手更不会多嘴,就怕自己随便说一句话,就惹出一身祸来。
被禁卫军拦在外面的谢清韵,转头看了一眼刘忠有些无语地挑了挑眉。
“换时间?换成什么时间来呢?娘娘最近一直在修养,有半个月没有出来了吧?前两日我听王爷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晚看过太后,太后也念着皇后娘娘,我特意过来看看,看完才能回去复命啊!”
谢清韵这话可不是说假的,她们出到承华宫的时候,杨皇后还会到承华宫里转转,就算不是真心实意关心魏顺帝也要证明自己心中是有魏顺帝这么一个人,自己还是大魏那个贤淑的皇后娘娘。
现在回想起来好似真的是从有太监和宫女说元穆进长安城了,杨皇后到承华宫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到现在她们已经十几天未见到杨玉婵了,谢清韵当时还在想杨玉婵怎么放心她们这些人了?原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藏了个见不得人的人,才舍不得出门了。
“末将不知,只是娘娘的院落已经下钥,太子妃莫要冲撞了才好!”
看了一眼翊坤宫紧闭着的大门,刘忠心理有些期待谢清韵能硬闯进去的,如此一来他就有机会加紧对谢清韵的看守了。
说不准元怀瑾还会因此动怒,硬闯皇后娘娘的寝宫怎么也是大罪了吧!
如此自己也能动手谢太子妃强增自己的白发之恨。
“嗯!大人说的是,既然娘娘已经睡下了,我身为晚辈最好的尽孝方式就是顺了娘娘的心意不去打扰,我今晚来的的确不是时候,既然这样,咱们就走吧!”
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谢清韵点了点头很是好说话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站在她身后的刘忠,有些咬牙启齿地目送着谢清韵仪态优雅,云淡风轻地往回走。
那神色就跟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似的,被人拒绝在门外也未有丝毫不快,闲事淡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之后谢清韵回头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人,伸了个懒腰悠悠地叹息一声,本以为今天自己会睡不着的,谁知才躺到床上就一觉到了天亮,睁开眼睛后望着窗外的日光笑了笑。
“哎!无论遇到什么,都会成为过去。”
养足精神的谢清韵起身推开窗子,瞧着飞到空中的红隼,谢清韵抬手接住落下来的红隼。“你乖一点啊!回去跟他们要吃的。”
把从红隼腿上拿下来的纸条在手中捏碎,拍了拍红隼的头。
红隼用头蹭了蹭谢清韵的脸,很是听话地飞了出去,望着飞上天空的红隼谢清韵释然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迎着朝阳到魏顺帝的正殿去见魏顺帝。
喝完药后的魏顺帝睡了一天半,昨晚醒来后几乎没怎么睡,今天早上才睡了一会,谢清韵来的时候姬贵妃正服侍着魏顺帝洗漱呢!
等着魏顺帝吃过早膳谢清韵才进屋请安,站到床边的谢清韵与魏顺帝寒暄了两句后,看了一眼站在身边伺候着的姬贵妃。
“我刚好有事要去找常晴姑娘,太子妃辛苦你照看一下陛下!”
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滚瓜烂熟的姬贵妃,在谢清韵看过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谢清韵有话和魏顺帝讲,很是贴心地出去找常晴问魏顺帝的情况。
坐在桌边活动身子的魏顺帝点了点头,待姬贵妃出去后仰头看向谢清韵。
自从上次元怀瑾来宫里查了一遍,确定魏顺帝依旧在沉睡,身上的毒没有解,之前的事只当谢清韵在骗他,朝堂外的谢朗和谢曜已经准备到京城来勤王了,元怀瑾平时说自己经验不足,又不如元偲瑾聪明,这话有谦虚的意思,也是事实。
朝堂上的事情让元怀瑾应接不暇,宫内的事情自然就放不了太多的心思。
在承华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见元怀瑾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