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2章 母子连心(1 / 1)舒墨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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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就是如此,她是真的不敢跳下去,此时再被人带上城头。

举目远眺,瞧着城下身着银色铠甲身穿黑色长衫,头戴银色盔甲的军队,谢清韵的唇角微微地上扬。

六军之前,青鬃马上玉树临风,穿着一身玄色黑衣,黑色铠甲的男人单手握着身侧的长剑,气势沉稳地端坐在马上安静地注视着城楼上的人。

站在城楼上的谢清韵,与城下的元偲瑾相隔数十里,站在楼顶的谢清韵依旧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渗出的沉稳内敛气息。

五个多月前的太子殿下给人感觉是沉默内敛,刻板固执有时候又有些幼稚,认死理又无趣,事隔五个月在看到这人,依旧是规矩端正,身上却多了军人才有的凌然正气。

这样的元偲瑾莫名地让人安心,不动声色地垂下头的谢清韵目光扫过被宽大衣衫遮住的肚子,今日肚子里的小家伙格外的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他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思,知道娘亲今日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想着谢清韵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谢姑娘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们也只是威胁一下城下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今日送谢清韵出来的是罗绮,自从受伤元怀瑾就再也没有进过谢清韵的院子。

昨日吩咐完罗绮后,元怀瑾也是天人交战了一夜。

如今的形势严峻又收到母后的书信,他实在没有办法护着身后的人,今早带着谢清韵出来的时候是顺了元穆的话,拿她当人质。

可到了这个时候元怀瑾依旧放不下身为男人的尊严,说实话他最希望的是元偲瑾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让谢清韵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回宫过一辈子。

看了一眼被罗绮带出来的谢清韵,元怀瑾没有吭声。

罗绮拿出了王妃的架子,冷着脸呵退了守卫,在元怀瑾移开视线的时候,把谢清韵带到元谐跟前,就算要与谢清韵合作,她也没有办法看着谢清韵和元怀瑾并肩前行。

“谢世子!”

听了元谐的话,谢清韵心情很好地应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罗绮,对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在元谐的安排下上了马车到了城门口,谢清韵就和往常一样随着元谐到了襄州城上,已经伫立在城上的元怀瑾看到谢清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站在他身侧的元穆把元怀瑾的神色看在眼里,淡淡叹息提醒了一句。大局为重!

人都带出来了,这个时候出现争执军心会不稳,自己身为主帅不能按照心思来,加上长安城里母后一直试压,元怀瑾只能妥协,沉着面色盯着城下的人。

谢清韵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跟在元谐的身边,这一路上元谐都絮絮叨叨地和谢清韵说在城里发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等事情结束后就带她去吃,去玩。

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的谢清韵看了他一眼,当真要感激他这猪一样的脑袋,要不是他这脑袋自己也没有机会出来探查路线,还把这木头桩子送到她身边,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立无援。

“有劳了世子了!”

谢清韵的身子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的人也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谢清韵的身后。

因着谢清韵的身份特殊即使元谐是个猪头,也知道她是人质,有自己老爹盯着他也不敢做的太过。

谢清韵被送到城楼的时候手脚并不是自由的,身后一直跟着在襄州府内盯着她的人。

别人只当他是一根盯着谢清韵,防止谢清韵逃走的自己人,根本就没有人留意他,防备他,其余的人都盯着楼上的主子看,等着主子们吩咐。

元穆看了一眼极力隐忍的元怀瑾又看了一眼鞍前马后的元谐,心底很是无奈,他就不明白,自己向来不是一个重美色的人。

自己这两个儿子一个两个的都对一个女人上心,死心塌地的呢!到是像极了元雍那个没用的。

让元怀瑾对着下面的人喊话是不可能了,但是元谐就很喜欢这种可以露脸的事情,都不等元穆开口问提醒让他喊话,元谐就主动站到城楼的最高处,对着下面的元偲瑾,谢朗,谢曜喊道。

“谢家将军你们看清楚这上面的人是谁了吗?只要你们绑了元偲瑾,送他进城来,我你保证谢姑娘会完好无恙的!以后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我会永远对她好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才是自己人,咱们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元谐半个身子靠在城墙上就跟个二傻子一样,双手笼到唇边,扯着嗓子对着下面的人喊道。

听到这话别说站在城下的谢朗,谢曜,五万西南,西蜀军,就是城下的淮南军队都想说一句。

元怀瑾怕是被打的脑子出问题了吧!不然怎么会找来这么一个二傻子唱大戏啊!

就是坐在城楼上,元谐的亲爹都想上去给元谐两耳光子打醒他,免得他在这里丢人现眼。

站在一边的谢清韵已经看习惯了元谐犯二,对他喊了什么,说了什么基本上都是从耳边过,眼观鼻,鼻观心的根本就不会往耳朵里去。

清凌凌的目光投到护城河下面,看着护城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映着碧蓝的天空,飘逸的白云。

想着昨晚的一夜落雨都没让这河水变浑浊,这护城河里的水应该不会很浅吧!

“元怀瑾是男人就放了清韵,咱们战场上说话,你这样控制一个弱女子,用她来要挟我们算什么本事!”

城楼下看到谢清韵的谢朗与谢曜对视一眼,随后两人的目光落到元偲瑾的身上。

两人与元偲瑾汇合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元偲瑾整日的沉默寡言,就连见到魏顺帝都不曾有过太大的情绪。

到真如清韵说的太子殿下古板无趣,做任何事都是莫得感情的。

当时魏顺帝和他说清韵在宫里所作所为的时候,元偲瑾也是极其淡漠地点了点头,客气规矩地应了一句

“她的性子向来如此,谢家人忠肝义胆,她骨子里流着谢家人的血,定是不会辱没谢家门楣的!”

而后就一句话都未曾说,始终沉默寡言地带着身边的人。

只是日夜不停忙碌,就跟一个不懂得疲惫的人似的,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攻下了襄州城周边的小城,今日终于带着部队到了襄州城下。

原本元偲瑾到了襄州城下,就要送魏顺帝和谢混到云梦泽去休息,不希望魏顺帝看到两子相斗的场面。

魏顺帝却要等着元偲瑾攻破襄州成后在离开,至于为什么他没有说,站在一边的姬贵妃却是心知肚明的。

这么多年了魏顺帝一直把元怀瑾当做亲生骨肉,还有元穆,虽然他们不是一母同胞,他对元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元穆接二连三地暗害元偲瑾,他都没有治罪与他,依旧希望他能有所悔改,如今他却造反了,还把魏顺帝困在宫里那么久。

无论如何他都得问他们一句,到底是为什么。他是甩手皇帝却也是有尊严的男人。

只是谢清韵一直没有救出来,襄州城里的二十万守军折损三五万,两方依旧是兵力悬殊,哪怕在想救出里面的人,也不能拿身后的五万将士的性命多赌注,拖她们下水,这就是身居高位者的痛。

阔别近五个月的两人,端坐在马上的元偲瑾仰望着城楼上,长袖宽服,衣袂飘飘的身影,元偲瑾的心底升起一股猛烈的不安。

深邃的目光在谢清韵出现的那一刻就落到她的身上,瞧着谢清韵站在城楼上,不断往下面伸头,身形笔直地端坐在马上的元偲瑾,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告诉清韵,让她在城里等我们!”

元偲瑾的目光未曾移开城楼上的白衣青衫,神色是一贯的冷然,嗓音却又有些沙哑地与身边的谢朗道。

“嗯?”

坐在马上的谢朗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元偲瑾,不清楚为何在这个时候要说这句话,清韵如今被元怀瑾困在襄州城内,又被元怀瑾锁住经脉,散了内力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如今的清韵就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以清韵的性子不等着他们救还能怎样,要是能逃出来她早就跑出来了,殿下这句话是在刺激元怀瑾和元谐吧。

“喊给她听!”

凝视着的谢清韵的目光深了深,元偲瑾依旧没有看谢朗,语气比刚刚更加深沉,慎重,认真地吩咐身边的谢朗。

“是!”

弄的谢朗都不敢不认真了,侧头看了一眼元偲瑾,心底想着元偲瑾不是要安慰谢清韵,就是威胁元怀瑾。

但清韵可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在西南战场上他就该知道的,如今这……谢朗心底暗暗地吐槽,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元偲瑾多此一举的事。

“清韵你不用害怕,安心的待在哪里,哥哥们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应了元偲瑾一声谢朗仰着头,看向城楼上,一身儒服长跑的谢清韵,放大了声音对着城楼上的谢清韵喊道。

“哼!”

听了这话端坐在城楼上的元穆冷哼一声,看向犯二的元谐,故作深沉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拨了拨茶杯盖子淡声道。

“让元偲瑾独自进来一命抵一命!只要他进来我们就送谢清韵出去!”

趴在城头上的元谐回头看了一眼的元穆,忍不住蹙了蹙眉。

“这样啊!元偲瑾能进来吗?”

刚刚被下面的人忽视的元谐心底有些不悦,明明喊话的是自己,偏偏谢朗回话的时候是对着元怀瑾说的,如此的忽视自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他是清韵的哥哥,他真的要动手了,身后的老爹又要自己这么喊,万一自己喊完了元偲瑾真的进来了。

就证明元偲瑾对谢清韵感情深厚,这般情深义重落到谢清韵的心里,自己这些日子为了讨好谢清韵,做的那些事,不就都白费了吗?

“这是战场,休要多话,在不服从命令军法处置!”

坐在椅子上的元穆抬起自己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成事不足的元谐,重重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耸拉着面皮神色冷淡地道。

“哦!”

见元穆黑了脸,元谐自然不敢继续争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找他爹的元谐世子,悻悻然地转头对着城楼下低声喊了一句。

“元偲瑾有胆子你就进城来,换谢姑娘出去!”

喊这句话的时候元谐的声音明显没有上一声高,连胸膛都瘪下来了。

站在下面的人却把这话听的一清二楚,谢朗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元偲瑾,直接对着城楼上喊到。

“元怀瑾你不仅没有胆子,也没有带脑子出来吧!这样的话都能喊出来,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有胆子就下来样刀剑说话,不要龟缩在壳子里,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谢朗的话一喊完,就连事不关己,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谢清韵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谢朗,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什么时候她二哥的嘴皮也这么溜了,还学会挤兑人了,这要是让叔父听到了,藏书洞里就该换人了吧?

“哼,谢朗你这样的激将法才是幼稚吧!兵不厌诈,皇兄我们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进来喝杯茶吗?只要你肯进来我就放谢姑娘出去,别人说的话你不信,我的保证你总该信了吧!”

看了一眼对着自己喊话的谢朗,元怀瑾并为把他的讽刺放在心里,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论是身后的士兵还是元偲瑾身后的士兵,都认准了这事是自己做的。

向来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人,自然不能失了名声,在失了利益,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自己打赢了这场仗,以后的历史会写成什么样,都是自己说了算,就如自己所说的兵不厌诈。

站在一边的谢清韵看了一眼元怀瑾,心底暗暗地想着。

除非脑子有病,不然谁都知道这里最不该,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你哥哥刚被你坑的地位不保,爹和奶奶差点死在你手里,你这样的人怎么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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