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虞美人(八)(1 / 1)沈海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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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朦胧的日子最是让人好眠,而此时的忘忧城仿若人间仙境,但也只是看上去像而已,里面藏着的危险让人望而却步。空气中冷色的雨珠凝聚成了水雾,飘散在空中,任人也看不清远处的风景,途留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此时的白清欢撑着坠着叮铃作响的白竹红色海棠雨伞走在忘忧城的街道上,手里抱着一盆含苞待放的虞美人。

看了看前面一片朦胧的道路,白清欢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听雨阁楼上,红烛昏罗帐。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手中的虞美人左右摇了摇,越发低了些。

白清欢看了看怕是还有好一会儿才停雨的忘忧城,看着手中的花说到:“怎么,你也想出来走走么?可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很难了。”说完紧了紧手中的伞继续前行。

雨雾越来越朦胧了,看来得快些回到酒馆里了。再晚的话怕是有些不妥了,白清欢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手里的花收了收了花苞,好似赞同似的点了点头。白清欢加快了前行的速度,而此时手中的伞散发出的光芒也比先前更耀眼了些许。

自从来到忘忧城,白清欢已经在酒馆内呆了差不多足足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白清欢不是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看墨夜整理出来的账册和一些酒馆里留下的画本子,着实有些无聊,之所以一直呆在酒馆里一方面是因为没什么事可做,另一方面白清欢发现自从陇白骨吸收了她的血以后她就可以任意变换出伞来,但无论白清欢怎么看,这就是一把雨伞而已,就是精神上很是疲累,说是休息,不过是养神而已。

可就在三天前忘忧酒馆收到了黄泉之境彼岸上的守路之人传来的信蝶,信上说黄泉外的彼岸花丛长出了一株虞美人,据猜测,怕是与前几日到达忘忧酒馆的那位黑衣墨发的男子有关,又因为现在那人隶属于忘忧酒馆。

所以特传信与忘忧酒馆的老板娘白清欢把这株虞美人带回去处理。

白清欢有些想骂人,处理,一株花,她能怎么处理。真是的,我不就招了一个长得有点帅的小哥哥么?怎么就和一株花扯上关系了?

白清欢虽然很不想理睬,但依然在收到信后启程去了黄泉外的彼岸。彼岸并不远,依白清欢的脚程来回也就两日而已。

宫徽本来是要陪着白清欢一起前往的,但这样的话酒馆里就无人主事了,黄泉彼岸的戾气又对大肥和阿芳有影响,至于墨夜,真是不提也罢。

白清欢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走一遭。其实白清欢也着实有些闷,想着出去走走也好。在走之前,宫徽再三嘱咐一定要在十五那日赶回来,只因那日的月亮会被黑云遮住,会导致整个忘忧城的怨气四溢,而忘忧酒馆有结界挡着,最是稳妥,但也需要有人守着,若是来了个灵力高强的光凭结界也怕是很难阻挡的。

宫徽之所以再三叮嘱白清欢早回则是因为那日白清欢对忘忧城的禁忌也会随着月亮的消失而有所减弱,要是再遇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怕是不好对付。

白清欢原本想着到了彼岸后抱着花就走的,哪曾想那守路人竟是如此难缠,硬是要白清欢的一滴血作为交换条件才肯给花,否则就不让她把花带走。

白清欢一怒,要你奶奶的要,我的血是大街上的炸叶子么,一捞一大把。最开始白清欢确实很是恼怒,后来又觉得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儿,还是不要硬来的好。毕竟事后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白清欢硬是和那物磨了好一日才得了这花带走。

紧赶慢赶的还是遇上了这一日。本想着歇一日也无妨,可看到那光芒越发暗淡的虞美人,白清欢便知道,今日怕是歇不得了。

伞柄下的金玲的清铃声越发的叮铃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白清欢靠近。

“喵……”

无奈之下白清欢正在准备使出烟蛊炉的时候,好像又听到了一声猫叫声。有点像娇生的声音,白清欢试探的轻喊了一声“娇生?”

等了一会儿,白清欢才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声传来,应该就在不远处,白清欢赶紧向前走了了几步,果然在一家的屋檐之下看到娇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弱弱的叫了一声“老板娘,你回来了。”看来是刚才的东西伤到他了。

房檐之上的雨水滴落到他的毛上,打湿了他柔顺的一身白毛,使得那只本来有些肥硕的猫变得有些可怜和清瘦。

可怜是有的,至于清瘦那就是白清欢的错觉了。雾越聚越多,白清欢来不及多想,一把抱起娇生放进自己的臂弯里,手托着花,勉强撑着伞匆匆向酒馆走去。

其实白清欢已经离酒馆并不远了,略微走了一刻钟白清欢就看到了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宫徽和撑着头坐在门口望着街道的阿芳。

白清欢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眼睛有些酸涩。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委屈的,只是从没有人过问过罢了,而如今看着门口等待着自己回家的宫徽和阿芳,白清欢突然觉得,也许,并不是忘忧酒馆选择了她,而是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这样一刻的温暖。

宫徽早就感觉到白清欢进了城,本想着今日很是特殊,怕是白清欢会遇到麻烦,那想还没来得及出门就遇到了那人,只得偷偷给娇生打了个手势。

还好那只猫够机灵,要不然今日怕是有些麻烦了。看到白清欢抱着一只猫和一盆花出现在门口,宫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又看到白清欢站在门口望着她们,宫徽刚松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宫徽几步就瞬移到白清欢面前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受了伤,还是此行不顺利。”

又看了眼白清欢手里的花猜测此行应该没有出什么差错,难不成真的是受了伤。

可不应该啊,虽说这一日禁忌会减弱,但那些东西也不敢真的伤了白清欢的。

白清欢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宫徽声音柔和的说到“没有受伤。此行也还挺顺利,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没事。不过,娇生好像受伤了。”

“娇生?”听到白清欢说自己并没有受伤宫徽才放下心来,又听到她说那只大肥猫受了伤明显一愣,看了眼躺在白清欢臂弯里吹着鼻涕泡的大肥猫。

宫徽一巴掌就向他挥去,还没等巴掌落下来只见白清欢怀里的猫纵身一跃便落到了地上,“喵”的一声对着宫徽龇牙。

只听宫徽怒吼到:“死肥猫,装什么可怜。”

此时的娇生,也就是大肥猫哪里还有刚才的虚弱,一边蹲在门口一边舔着自己身上被打湿了的白毛,看着白清欢喵喵的叫了两声。

白清欢一怔,她这是,被骗了。宫徽看着白清欢无奈的说到“他活的比我都长,怎么会轻易被伤?骗傻子呢吧。”

白清欢抽了抽嘴角,对宫徽说到“所以,我就是那傻子。”

白清欢看了看不看自己的宫徽,还有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点心吃着的啊芳,蹲在门口腆着毛的大肥猫,白清欢其实感觉还挺不错。

正准备抬脚往里走去的白清欢被宫徽一把拉住,白清欢疑惑到“怎么了?”

宫徽低低的说到:“戴月行,在里面。”

白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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