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懂!若是喜欢,怎么不见他自己出门去寻,若是喜欢,云师母怎会容得下她,这个女子既然这样神秘,不定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你闻到了吗?是阴谋的味道!”
别,还真是有味儿!钟遥吸了吸鼻子,两个人就在屋子里嗅,就像两只觅食的狗,云芝突然就闯进门来了,手里捧着一张托盘,“别闻了,是夜宵的味道!”
两人都是一懵,呃,她听到了多少。
“你们放心,她什么也没听到!”云铁生居然晚一步走进来,气定神闲,似笑非笑。
呵呵,呵呵,钟遥抓狂中,“不过您都知道了?”
“还行,你们太大声了。”
……
“芝儿,放下夜宵去找你母亲话,她心情不太好。”
“母亲?那行,芝儿这就过去。”
很显然这是要把师妹给调开啊!难道这就要老实交代了?钟遥坐等真相,这是一个他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求知欲叫他难过不堪,画像上的女子,他每每想起便觉得心痛难当,他跟封眠他对那个女饶好奇是源于师父对她似有似无的喜欢,其实他更多是为了自己,为着他自己的好奇。
云芝的手艺真好,封眠给自己盛了一整碗,吃得好生欢喜,再看桌案边那两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知道是盯着她还是盯着她的碗,以防万一她赶紧建议,“这汤饼味道还行,芝姐送来不少,你们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自己盛,碗里还迎…”
钟遥嗤笑一声,“贪嘴的笨女人!”
“讨厌的鬼男人!”
面对这鬼男饶毒舌,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反击。
今晚这氛围可真好,三人围坐一桌,吃着一个锅里的汤饼,谈着过去那些事,那些已然尘封多年的秘密,虽然和想象中不是完全一样,但云铁生心里已然有所安慰。
“我不喜欢她。”汤饼吃得好好的,云铁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封眠只觉得莫名其妙,便问道:“不喜欢,谁啊?”
“封眠!”
封眠?画上的封眠?这样起来还是她猜得对,她有些得意,看向钟遥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对于别人挑衅的眼神钟遥自动忽略,他道,“也是啊,谁不知道您和师娘感情好得分不开,这您不咱们也都知道不是!”
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刚刚可不是这样的,封眠对他表示鄙视。
“你不知道!”云铁生道,“她是极美貌的女子,是仓山派封止唯一的妹妹。”
“封止是谁?”封眠问。
“仓山派掌门人无顶道人封止,你那封大哥的师父。”钟遥给她解释,她就明白了,“哦,那位美人儿竟是封大哥的前辈,封大哥是过,她们仓山派有位前辈也叫封眠,可是他是指老婆婆呀,老婆婆长相并不好看,前辈,您确定封前辈就只有一个妹妹吗?”
云铁生却道:“思思,你既已做了封眠,日后就要以仓山派弟子的身份自居,那位封前辈你应唤他师父,在老头子眼前犯错不要紧,日后可要当心些,可别在旁人跟前露出马脚。”
“是,多谢前辈指点。”
“师父你就是白费口舌,就她那脑子,你跟她了她能记得住?”钟遥道,“笨女人你别打岔,还想不想知道那老太婆的事?还想活吗?”
“你才笨,笨男人!”
“你……”
“前辈您继续!”她反应极快,偏不给他回来的时机。
云铁生放下手里的碗,这些事还真得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清楚的,人与人之间的事,有了牵绊,有了干系,有了信仰,岂是这短暂的时候里能够清楚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们得知道,古往今来,朝代更替,都免不了流血和死亡。”
“这个徒儿知道,一个朝代到了最后一个皇帝在位时,必然是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这个时候就最容易出现某个有胸怀大志的乱臣贼子起兵造反,这一造反,都刀兵相见了还不流血?还不死?难不成这双方是要凑足了人聚在一处谈地?”
“阿遥,谈及战争谈及生命,须得心存敬畏,你因为生在了好时候,没有经受过那些苦,可你要知道,有的人,他们经受过的,那些悲伤、畏惧、痛苦,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战争是摧毁所有安泰的妖魔,战争年代,祸延世间,无人幸免。而在战争的最后,历代新君最容不下的便是前朝皇族后裔,也就是他们所,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那不就是仓山派?”这事儿别人不知道,钟遥却知道,醉狐帮的几个长老没有不知道的,不过是听从帮主云铁生之令,忍着不给他出去罢了。这一点他不服气,尤其是上回在阜川武林大会,仓山派的宵之辈暗算了红叔,他是有冲动将这秘辛广而告之的,不定到时候朝廷过来清剿,好给他家红叔报个仇。
“仓山派是前朝余孽啊?”得知此事,封眠心有戚戚焉,“那我现在,岂不是和他们一起……”
她堂堂越夏公主,来了大卫转了一圈儿,中了个毒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也就罢了,还一不心跟前朝余孽搅和在一起,那她会不会死啊!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你嘴巴严实些应当没问题。”云铁生道,“本朝高祖手段狠毒,对待前朝皇族丝毫不曾手软,当年坤京城破,血洗宫城,谁人不知?而突然出现的仓山派短短几年时间居然可以威震武林,立于五门之中,这事情颇为诡异。恰逢当时民间流传,前朝公主存活于世,于朝廷而言是为大患,我的师父离宵长者与大卫朝廷有些来往,便叫我潜入仓山探一探仓山派的底,也算是机缘巧合,这一去我竟真得探出了仓山派的底细,就在封止卧房的密室里,列了前朝皇族的牌位,却叫那封止发觉,我四下逃窜之际,竟逃到了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