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九章 寻秘(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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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极力诱惑一个姑娘喝下杯中的烈酒会是什么心思呢?

坏男人心思肯定不好。

但或许李玏不太一样。

封眠一听味道不太一样,又想着李玏不像是坏人,不由得心生好奇,接过这酒来真就喝了一口,立时这脸色就变了,她将酒壶塞进他怀里,泪眼朦胧地指责,“辣的!”

李玏这下可得意了,他其实就想看看这一幕。

大半夜的找些乐子,打发一下时光也不错。

“你骗人,这酒比惯常喝得那些更难喝。”

李玏倒是挺有道理的,“谁骗你了?我只不一样,又没不难喝,不一样的就一定得是好的?哪里来的道理?”

一瞬间李玏在封眠心里的形象便一落千丈,成功降级为一个坏人。

“喜欢他?”李玏笑着八卦。

刚刚那一幕他可都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不到一年,丫头都学会照顾人了,以前你可是连自己都看顾不好的。”

他可记得客栈那些时候,她的一切都得要人伺候着,吃饭的时候偶尔还要挑一下嘴,那个时候他看着她有时候会想,他的妹妹如若一直留在他身边,或许也应该会是这个模样,他应该会很宠她。

也不知道这一年的时光里她都经历了什么,似乎是变了一些。

“我又不是残废。”封眠撇了撇嘴,“子木哥哥你可不要看人。”

“我没有看你,只有幸福的姑娘才有资格什么都不会,可以恣意任性,任意妄为,从来都不需要考虑有的没的,自有人整颗心都扑在她身上,爱她,照顾她,她只要快快乐乐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子木哥哥,如果是你想给哪个姑娘幸福,她一定就会是底下最幸福的,能叫你把整颗心都扑在她身上,这上辈子得积了多大的功业,你见着她了就帮我问一问她,我就学一学。”

“我不会。”李玏淡淡地笑了笑,“幸阅人可以给人幸福,我早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从他继承皇位的那一刻,或者是受封做了太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一生都将为这个国家奉献,幸福绝对不会属于他,也不会由他给予,他的身份不允许如此,同哪个女人一处也不是一个喜不喜欢能够定下来的。

而当他确定了父皇母后隐居广临的事情之后,父皇那个不爱江山爱美饶反面教材也在深刻地提醒着他,任性的国君就像父皇那样,放弃自己的责任,他实在不愿意如他那一般。

他是不幸的,他只能接受这样的不幸。

封眠对此却不以为然,“子木哥哥你会的。”

“我知道你们做皇……”一不心错了话,她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尴尬地笑了笑才又道,“嘿嘿,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们都挺不容易的,不过我爹爹就等了好多年娶了我后娘,我看他过得挺得意的,只要你是真的想,总是有办法克服某些阻碍。而且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子木哥哥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凭什么你就不可以呢?”

李玏没有多什么,只轻轻一笑,这丫头涉世未深,怎能懂这些。

封眠挺讨厌别人着着就不理她了这种事。

尤其是李玏,那眼神是不屑还是嘲笑?

每每遇到这种事情她都要同那人理论一番,非要叫他把话清楚,此刻她身在异乡,竟是没有半分收敛的打算,气势汹汹恍若愤怒的鸟,“子木哥哥实在嘲笑我吗?”

李玏还从来没有领教过这样的女人,从来都是女人们哄着他的,卑躬屈膝,温柔贤淑,妩媚娇俏……她们扮成各种各样不属于自己的模样只为了讨他欢心,封眠这丫头竟敢这样瞪着他,他愣了愣,竟还有些不适应。

他盯着她愣是半也没出一个字,封眠耐心可不好,此刻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就算你不赞成我的想法,你也总不该嘲笑我吧?难道你就不允许别人和你不一样?你这人真挺自以为是的,就你是对的,跟我爹爹一模一样,你们俩还真是一类人。”

她对他了这一通,也没兴致在外头逗留了,转身就要回屋去,却叫李玏一把捉紧了她的腕子,只见他笑得如春风般和煦,“别生气,我其实是想你得对,我又不是坏人,凭什么我没机会。”

被人指着鼻子凶了个狗血喷头,他竟这样泰然自若,还能笑得这样自然,这就是传中的死皮赖脸?

封眠都觉得尴尬,他这是做什么,在她完那番话之后他再来这一句,这算是误会吗?弄得她还挺不好意思。

从这笑容上可以辩出,或许这就是他的阴谋,叫她再无颜面面对他,这可真是大的诡计,这个卑鄙的男人,瞧他笑得,多得意啊。

封眠甩开了他的手,“刚才还有,现在没了,你是坏人。”

……

这“坏人”两个字算是辱骂吗?

李玏觉得……也还好。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辱骂”过。

许是人都好图个新鲜,就像燕思思对钟遥,就像李玏对燕思思,这两组中的前者都是自被人哄着长大的,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哪里尝过被人一脚踩进土里的份儿?

难得接零儿地气儿,便对这土地生了些喜欢,恋着这奇妙的感觉,愿意接近给予他们这体会的这个人,或许仅此而已,或许会成为一个不好的开端。

封眠回去房里,就见着路乔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乎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近他们仿佛都挺乐意用这副表情面对她的,这叫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猎物,已经快要走进猎人布下来的网。

封眠回去自己的位置上睡下,路乔竟然动身挪了过来,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嫌弃。

她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声道:“别对他上心,那个人不吉利。”

封眠无奈地起身,只一脸平静的看着路乔,拜托道:“乔姐,别这样他,洁儿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哪有人会不吉利的?”

路乔却很坚持,“我给他算过一卦,这饶确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惜姻缘不好,克妻,娶一个要死一个的,你可得离他远远儿的。”

封眠不由想到洁儿同她起过的,李玏仿佛是已经死过一个妻子了,是啊,他的妻子就是先皇后,下人都知道,他的原配妻子悯顺皇后的确芳华已逝,越夏与大卫近些年还是有些来往的,当初悯顺皇后薨逝,父皇还派了使臣送了些珠宝来以表安慰。

还真是细思极恐,也并非全无可能。

“乔姐你还有这本事呢?”封眠道,“那你也帮我算一算?”

路乔白她一眼,“爱信不信,都随你,怎地还不睡,横竖我是困了,你要怎样你随便。”

罢她还真就回去睡下了,封眠翻了个身也睡了去,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明。

有的时候李玏与封眠这俩人忘性都挺大的,第二日交互间恍若无事,唯一偷看到一切的局外人路乔保持缄默,一切都平静如最初的模样。

幸福有时候就是来的很突然,可能某样东西你遍寻下而不可得,某一日那东西自然出现在你的身边,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日这山路有些不寻常,耳边总有些怪异的声响。

这声响仿佛越来越大,叫人无法忽视。

“声音或许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众人冲着李洁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了一山洞。

那山洞看着很是寻常,若没有这异响,出现在此处几乎不起眼。

就有那胆子大一点的人,竟然就敢找进去。

这几个有一个算一个,不肯落单索性一并去涉险,没走几步就见着机关兽的“尸身”就躺在这里,而洞里竟然来了人。

众人就近躲了去,便眼见着那些人拖着机关兽往里头走。

原本只担心它在这世间行暴虐之事,不曾想不知何时他竟已经死在了这里,它虽不是人,这命运也真是叫人唏嘘。

不过从未听过这珣阳山除了珣阳派还有别的人。

而珣阳派距离此处尚有不的距离,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山洞里恐怕是要做些什么。

素来好奇心极大的封眠这回颇为老实,见着机关兽已死,仿佛是到了下山回家的时候了。而一向主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钟遥此次却难掩内心的冲动,竟生出些追究到底的心思来。

“咱回吧?”

“跟去看看。”

“不要去,谁知道里头会发生什么,这里阴森森的。”

“这样吧,去还是不去,人多的一方了算,大家一起决定。”

……

这决定还真是叫人难以预料。

除了封眠竟都乐意走这一趟。

一个一个的都不太爱惜生命的样子。

最终妥协的便只她一人。

这山洞挺诡异的,越往里头空间越大。

洞外冰雪初消也是寒冬,洞内却像极酷暑。

没了阳光的照射,依然不乏光亮。

周遭的岩石,墙壁,都是血红色,又像是热情的火焰。

洛经摸摸地拉紧了李洁的手,钟遥则拽着封眠。

封眠本来不大乐意被他拽着,可惜她胆量决定着她此刻的底气,到了后来甚至换做他拽着他,不敢撒手的。

钟遥嘴唇微勾,任她拽紧自己,声道:“你轻点,胳膊都要叫你给拽下来了。”

封眠又惊又怕,实在没有想到都到这里头了他竟还敢话,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恨死了他的馊主意。

手上的劲儿一点儿没松开,下意识的肌肉动作已经到了她难以控制的地步,封眠觉得,闹成这样钟遥干脆就自认倒霉好了。

路乔同李玏走在一处,就跟在前头那俩打头阵的身后,目睹了这二人近乎于打情骂俏的一番举止,路乔感觉良好,还不忘偷偷地点评两句,只冲着李玏:“他二人向来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有丝毫顾忌,子木兄你不必意外,习惯些就好。”

李玏隐约能察觉到这女人这些话时是有些目的的,或许一这样的话会对谁有些好处,又会对谁有些坏处,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只淡淡地应付,“挺习惯的。”

路乔眨了眨眼睛,点头道:“这就好。”

“你们看!”最早发现异常的是洛经。

侧目而去,竟然是赤色的热流在翻滚,走到此处才发现了这端倪。

李玏眯了眯眼,沉声道:“再看看。”

封眠退意更深,只是进了这山洞走了这许久,已经没了回头路,钟遥如今又拽着她,其实他挺多余的,她又跑不了。

事实上现实还是遂了封眠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了一丝光亮。

她以为她即将逃出升,可是最后一步竟叫人给拽了回去,一行人只藏在岩石后头,冒出头去竟然发现前方有人。

此处空间极大,中间是装着热流的井,如同翻滚着的血液,对岸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带着一帮人高马大的壮汉,热流沿着某种力量源源不断地流向对岸,进到玄色的巨桶内渐渐归于沉寂,最终是叮铃叮铃的脆响,一堆一堆地堆积起来时声音略大。

这场景摆明了……他们撞破了什么秘密。

封眠惊惧之余甚至有些沮丧。

她以为她已经够倒霉了,一颗盘龙丹,一本易阳本,这样多的秘密她要藏在心里的,虽是可能因此没了性命,未曾想只要生活没有结束,惊喜的到来从来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那几个胆子大的如今终于知道要命了,眼下也想逃命去。

不远处的光亮简直是生命之光。

耳畔传来一些骚动,她听到有人大喝,“杀了他们!”

耳边是轰隆隆一阵巨响。

她被人扯着疯狂地往前闯,跨过了黑暗走进了阳光,柔软的身子就像风中的一丝蒲公英,双脚机械地动作着甚至不知道疲惫,胸口憋闷,嗓子眼儿里来了一股子血腥气,她闭上了眼睛,任风将她带到随便一个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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