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五十八章 恶化(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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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间一阵刺痛,封眠心里一紧,手上已经蓄满了力却不能发,只是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罢了,死就死吧,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叫他的阴谋得逞!她眼睛一闭,横着心只管往那剑刃儿上撞!在场的人俱是一惊,叶一舟没有料到她竟有这样的勇气,竟这般能忍,下意识的便将剑往下落了,钟遥与时度得了这契机,拔剑冲了过来,封眠趁乱逃离,就站在一边了,看着双方厮打,她逃到了门外,大声喊道:“别跟他纠缠,我们先走!”

钟遥已经杀红了眼,他身上杀气很重,就是那种暴戾的气息惊得时度停下手来,看来他的武功这些日子颇有进益,只他一人叶一舟便难以招架,到了后来几乎只剩下被动挨打的份儿,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把人给打死,时度一咬牙,瞅准了时机拦腰抱住了他,“走了!眠她已经没事了,不可在此久留。”

叶一舟已经倒在地上了,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却在那里狂笑,就像疯了一样,仿佛这场交手中被打败的那一个不是他,他还是胜利者,掌握着对方的生死,他还是那么嚣张,他就是个疯子,笑起来更像魔鬼。

封眠又从门外跑了进来,看着这个人她心里就想,这世上魔头真不少,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成魔?边儿上的钟遥这会儿就像是暴怒的野兽,满眼猩红,别看他是站着,叶一舟是躺着,其是他的状况比叶一舟强不到哪里去,他现在很不正常,这模样完全不是平日里的他,倒像是在漠兰城那夜那样的暴戾!

一定是因为太伤心了,又太生气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吧……封眠抚着他的胸口,柔声道:“阿遥,我们先走,不管他了好不好?”

叶庄也不只是来了叶一舟一个,这院子里没准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一个人,万一钟遥把他给杀了,那阿遥他也死定了。

“我们走吧。“她道,“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钟遥的气息慢慢平复,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扫向她的脖颈处,那是一道细细的血痕,却叫他心中一阵刺痛,眼前的姑娘眼神里充满担忧,眸子有些湿润,他心都碎了,轻轻地揽她入怀,“好,我们走!”

叶一舟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动他的姑娘,他恨不得宰了他喂狗!可是现在不是时机,他站不住理,杀了一庄之主恐怕要激起众怒,到时候他自身难保,如何保证眠活着离开这里?

叶一舟你就给我等着,别让老子逮到机会收拾你!

这些人都走了才有叶一舟的亲随冲进来,扶起自家倒在地上的主子,一脸担忧道:“您怎么样了?”

“无妨。”叶一舟摆了摆手。

“属下还是给您找个大夫来吧,看一看才能安心啊。”

这话倒是合他的心思,叶一舟心情不错的样子,“那还不快去?庄主我不过是请眠姑娘尝一尝这新茶,那钟遥竟然心生醋意打上门来,给我打得昏迷不醒,简直是莽撞可恨,还残忍!”

昏迷?

那手下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安排。

钟遥等人回到房间,只有云芝一个人在焦急的等了,见了众人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眠你没事吧?”她抓着封眠的手,几乎在下一瞬就发现了她脖间的伤痕,惊愕道:“动手了?”

时度凉凉地:“不动手也没办法把人带回来,叶一舟那个东西他是越发猖狂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没有丝毫顾忌,直接把人带走。”

钟遥无暇理会其他,他只关心封眠脖子上的伤,拉着她坐在床前,翻出药箱来给她上药,声音十分轻柔,“你忍一忍,这药有点疼。”

“但是效果却是最好的,绝对不会留疤。”云芝在一旁笑着补充,“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算漳话等以后逮着机会。”

不愧是兄妹俩,想法都是如出一辙,回头这仇一定得报。

“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啊?难道真的是无理取闹?”时度心中一直有所疑虑,他的感觉很不好,可能要出事,可是会是什么事呢?

“他是想陷害我。”封眠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逼迫我失去心智,我受盘龙丹所困,时常无法控制自己,可能会变做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她戾气很重,武艺卓绝,一个一顶一的高手。”

“这我们都知道啊。”云芝耸了耸肩,当年眠姑娘在卢安山徒手撕恶狼是他们都知道的事,“可是叶一舟怎么知道的?这可能吗?”

“他亲口承认的。”封眠闭了闭眼,也不知道这事情要如何应对,既然是有心相害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还会有后手,他刚刚笑的那么张狂那么得意,这让她心里很不安,“他了,郑宁羽是我杀的。”

钟遥淡淡地:“假的,郑宁羽出事当晚,你在封止房里与他叙话,之后随我一同回房,再也没有出去过。”

“是假的啊。”她皱了皱眉,“我觉得我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杀了个人唉,这是大的事,即便是失控了也不会忘的干干净净吧,阿遥你……为什么要这样?”

钟遥这话本没有什么问题,反倒是她这问的人显得心虚,钟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话。

反倒是云芝道:“二师哥的意思是,即便他想陷害你,可你有人证啊,这就是不在场的证据,先有封止后有二师哥,表面上得下去。”

这话音才落,时度就来泼冷水了,“可麻烦就麻烦在阿遥的话有偏私包庇之嫌,怕是不足以做人证,不足以取信于他人,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办法也并不是没有,我想了想,这大宅中能够轻易杀死郑宁羽的人恐怕不多,也就是封止、路南月、陈泽这三位,要是找凶手得从他们中间找,其他人就算是有心也无力,而我只要忍住了,这段日子盘龙丹不要发作,我就做个武功平平的仓山派弟子,叶一舟敢指认是我做的恐怕任谁都不会信。”封眠道,“只是我在想,杀死郑宁羽的人究竟会是谁?”

在钟遥把叶一舟按在地上打之前,她以为叶一舟是凶手,如今看来他没有这样的本事,可他又要陷害她,如果他不是布局之人怎么能在第一时间敢于这样陷害她,难道是他布了这个局把那三位中的一个高手也给套进去了?那三个都不是傻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钟遥也道:“反正不会是叶一舟,他做不到的。”

刚刚交过了手,他能感觉到,那个人他是拼尽全力和他打的,可他就是打不过,就这么一点儿本事还想轻易除掉郑宁羽,除非郑宁羽那老东西是泥捏的。

想到刚刚这一出的不只是他二人,还有时度,时度可是惊讶极了,“阿遥,前段时间没有发现,你武功竟然精进了如此之多,那叶一舟身手从前与你不分上下,如今竟被你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你这是参透了什么啊。”

这话虽然不是问,但已经是明摆着了,就是要他出来这武功的精进之法,可是钟遥还真怕吓着他,更怕气着封眠,只应付道:“那是他不求上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师兄多虑了。”

钟遥武功比以前好了吗?封眠刚刚倒没有这个感觉,她以前并没有见过叶一舟,也不知道这二人武功之高下,所以刚刚并未起疑,不过大师兄这样了,她心里也觉得有问题,疑惑的看着钟遥。

钟遥拿手挡敛她的眼睛,笑着:“不要这么看着我,就跟我是什么坏人似的。”

“叶一舟不求上进?”时度冷笑,“整个江湖谁不知道他是个武痴,最是个愿意吃苦的人,反倒是你这子总是不务正业不求上进,整吊儿郎当的,如今倒是你他了,你觉得谁信?钟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有什么问题你最好尽快出来,大伙儿都还有个应对,如今已经出事了,你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

他已经很上火了,看这家伙这个不紧不慢的样子,竟然还能笑出来,还能些玩笑话,简直是疯了。

“二师哥你有什么问题?”云芝不太明白,她刚刚并没有跟去,所以不知道现场是什么状况,有那么严重吗?大师兄那么好的性子都要发脾气了。

“我没问题。”钟遥道,“我能有什么问题?是,是我,吊儿郎当的,从来不认真,可我有赋啊,那子他就没有,他再怎么努力都赶不上我,这就叫做资愚笨,这也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他当年要不是嫉恨我的赋为什么要陷害我?大师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把师妹都给吓着了。”

他看了一眼封眠,又笑着,“你把眠也给吓着了。”

封眠幽怨地瞪着他,不发一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有事情瞒着她,要还是那本交给他保管的武林秘籍,就是那个邪物,这家伙该不会是连了吧?

从前的时候她怨怪自己这样怀疑,总觉得这样的不信任是亵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亵渎了钟遥的人品,她曾经告诉自己,若是这个人不值得相信,那也就不值得喜欢了,她坚信他是值得自己喜欢的,所以不想怀疑他,更讨厌这样疑神疑鬼的自己,如今她却动摇了,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

看清一个人是很难的,特别是他,头脑灵光狡猾得很,就比如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与郑连翘之间有过一段儿,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他关于郑连翘手里他的一封信是怎么一回事,他当时怎么跟她得来着?

哦,对了,那个就是练字用的,郑连翘写他的名字练字,这鬼话她都能信!真是愚蠢啊,她恨不得拍死自己!

看他现在多体贴啊,刚刚威胁郑连翘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可狰狞了那模样……

她觉得他很陌生,心里很纠结,明明已经动摇了,可是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他,盼着他来救她,又怕他遇到危险,舍不得远离他,有什么就要跟他什么,这是犯贱啊。

“你不要那么看着我。”钟遥这次是认真的,“我真没事儿,我如果出了什么事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要害怕。”

“她倒是想不害怕呢,可你好歹靠谱儿一点儿啊。”时度落井下石。

“你能出去吗?”钟遥面对着他的时候就换了一副嘴脸,毫不客气的对他,“这局面还不够乱吗?你看你把她给吓的。”

哟,这可是吓到他的宝贝了,时度耸了耸肩,云芝也看出几分不对劲来,赶紧拉着时度走人,“咱们就不要添乱了,让他们点儿体己话。”

时度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被自家师妹拉走,出了外头还忍不住絮叨,“这子分明就是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他都不肯告诉你,你是第一认识二师哥吗?你难不成还真得想着能够从他嘴里逼问出些什么?倒不如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眠姑娘,我看二师哥挺怵她的,方才脸色都变了。”云芝道。

解决问题不能一根筋儿,这大师兄也真是的,平日里处理起事情来也是足够的圆滑,是靠得住的,怎么今就跟傻了似的?简单的道理连她都能想到,他竟然想不到吗?

其实不是的,云芝是没有亲眼见了方才那一幕,钟遥那身手已经不该是他应该拥有的,叶一舟那样被打更是不应该,很刺激眼球的。

时度是急坏了,而云芝根本就想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就是担心他那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是不是恶化了,是不是已经不再局限于睡梦中,而是影响着他的心智,他的武功身法,他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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