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六十六章软禁(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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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太过笃定,带着一种阴郁,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诅咒。封眠心中一寒,十分不安。不管怎样她都要离阿遥远一点才是,只要离他远一点封跃白就别想得逞。

说什么江湖追杀令,各门各派不过是动一动嘴罢了,真敢动手的又有几个?即便是因为误解也好,那种渗进骨子里的畏惧叫他们见了阿遥都会发抖。她与阿遥前些时候躲躲藏藏,易容行走于世间,其实是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省下许多的麻烦罢了,更多的也是厌倦了江湖上的争斗,想要过些寻常日子。

阿遥可以防着那些人,却不会防着她,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待在他身边了。

“接下来呢,你还想做什么?”封眠问,“刚刚听着你师父是死了,是要忙着举丧了吧?”

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封跃白嗤笑一声,“你放心,你大可以自由来去,只是咱们路姑娘就劳烦妹妹你费心找找了,你说的对,家中事忙,顾不上招待了。”

令人惊讶的事一出接着一出,他说完这话真的扬长而去,仿佛真的顾不上她了。所以说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她哄来这里说上这些话?这个人总是叫人琢磨不透,行事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肯把小乔姐叫出来是笃定她找不到人就不会走吗?所以他是认为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她也会留下来?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算了,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了,找人要紧。

他会把人藏在哪儿呢?说起来她可是头一回来这儿,当真是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头绪。

这会儿院子里站满了人,迟迟没见他出去,他往大厅瞄了一眼,那里也不见人,想来这家伙没走正门,也不知道从哪里溜出去了。

难道密道里还有别的出口?

她有些犯愁了,这正门她也不能走啊,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她这要是出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呀,阿遥也就知道了。

别的她不管,别人要想什么她自然管不着,但是有一点还是挺重要的,她绝对不能再跟阿遥见面了。上回不辞而别他一定会很生气,气着气着日子久了气儿就消了,这会儿若是见了,只怕又是一番纠葛。

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分手不需要说清楚什么,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不要藕断丝连长长久久也没个清楚。若是再见一面不说是他,只说她自己就……

愈合的伤口不可以再被撕裂,否则疼痛加倍,痛不欲生……

算了,要不她也去密道里找一找?

可是密道在哪里呢?刚刚进来的那条通道这会儿却不见了,她在屋子里四下翻找都不见了,没有机关,没有出口,什么都没有。

她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想明白,封跃白那个死变态一定是走的时候顺手把门儿给带上了,这是逼她走正门啊。

要不……走吧?

再晚一点小乔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要不在等等吧?那些人说不定一会儿就走了,即便是围观杀人现场,这累了也得回去休息吧,反正在他们心里凶手已经找到了,他们也并非是真的在意封老头儿的死活,不过是凑一凑热闹罢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封跃白竟然领着人从外头来了,直接将这翠微阁的大堂变成了灵堂,看着是打算叫人日夜守在外头,封老头儿活了一辈子,创立了仓山派,平定了盘龙丹之乱,也算是德高望重的,想来吊唁的人会如流水一般……

真是一个好法子,叫一个常年闲置的去处变得人来人往,她若是不想叫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最好的法子就是躲在这屋子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绊住了,真是好盘算。

其实跳窗子也可以,她将那窗子打开,只见外头拴了好几只狗,个个都是大块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狼。

这算什么,区区小狗就能把她给困住?当初好几只狼一并将她围了,她眼都没眨一下,不过几下的功夫就全都躺了去,如今不过是几只狗而已……好吧,她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动静还是会有一些的,狗一定会叫唤,就跟逮着贼一样,这大厅里的人还不都知道了?

好吧好吧,不可取不可取。

封跃白啊封跃白,还真不能小看了你,这法子够阴损。先是害死自己的师父他好继任掌门之位,顺便陷害了阿遥,还将她困在这里。下一步他想要做什么?

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是因为小孩子的嫉妒心吗?因为小孩子的嫉妒心,所以他一直针对阿遥,因为对自己的师姑那种变态的思念,所以他一直想让她留下来,不,其实是让她消失,叫女魔头留下来。他想要的就只有这些吗?

如今封止已经死了,有些事情就难了。她很想知道这些事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懂得这许多?即便是女魔头那时候疼他,也不过是一个长辈疼爱孩子,怎的就叫他如此古怪?这不符合常理。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倒不如研究研究这屋子。这是女魔头的闺房,这些日子封跃白住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呢。这里应当都是他们生活过的痕迹。

女魔头啊女魔头,你平时总是在人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来,这会儿都回家了,你就那么不愿意出来露个面?托个梦也行呀。

封止对自己这个妹妹其实还是挺不错的,看这屋子里的陈设都是上好的,同宫里的有的一比,宫里某些位分低的或者是不得宠的娘娘可没有这待遇。翠微阁比仓山派别的地方也是好了太多,或许最初的最初,封止自己承担着一切也想让妹妹过得好一些。

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言,他的法子是错的,可至少心是好的。

他想要把自己的妹妹永远保护起来,给她做了这世间最贵重的笼子,却没曾想过笼子里的鸟儿总是渴望自由,总是想要飞出来。

女魔头大概是一个人在这里待久了,所思所想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同普世的道理相冲突,当她入世的时候就会不为世人所接受,成为异类被人排斥。世人惯爱排斥异类的,大多数人都固执的认为不一样的就是错的。

封止或许只是想让自己的妹妹不要成为异类,才用了什么换心术。话说什么时候换心术?是要换颗心吗?人没了心不就死了吗?那也太吓人了。想来不至于,不至于……

柜子里还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些精美的裙子,素的偏多,但一件红色的最是亮眼,格外张狂。梳妆台上的珠翠都是上好的,随便取一件去外头都能换上几百两银子。

她揉了揉眼睛,其实有些困了,最近一直在赶路,或许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她就近躺在床上歇歇。

钟遥离开了翠微阁便直接下山了,封跃白对他十分友好,在他成为杀害封止的嫌疑人之后,封跃白竟然特意派人把他送下山,也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上山的时候他是混在人群里跟着几个庄主进门的,否则凌虚渡就是一道结实的屏障,没有对面过来的船根本就进不去。

云铁生等人等在山下的客栈里,除了云帮主本人,一个一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他回来了连忙围了上去。

最着急的当属时度,握着他的手都在哆嗦,“怎么样了?有小芝的下落吗?”

钟遥摇了摇头。

前些时候云芝下山采买被人劫走了,那人颇为猖狂,劫走人的同时还留下个传话的,说是人在仓山派,封眠找她叙叙旧。

这又是云芝又是封眠的,钟遥实在是放心不下,过来仓山之后他便亲自上了一趟山,结果一无所获。

说来也是巧,今日在山上似乎是看到了小眠的身影,她往那翠微阁去,他这才跟去的。结果去了以后没见着人,封止却死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又被设计了?还是人是她杀的?

这样说起来正常的思路都是这样的,这屋子好端端的就在那里,谁也没进去,就你进去了,你出来之后里头的人就死了,这人是谁杀的?所以说这个答案还是挺合理的。那帮蠢货怀疑他也是有道理的。

他诧异于自己的想法,怎么连他都怀疑她,实在是她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有的时候她就不是她,而是……母亲。不过在此之余他突然理解了那帮人,或许真的是自己做事从来都不知道要思虑周全,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走进别人的圈套吧。

这也是没有自保能力的一种表现,这样弱小的他怎么能够留住心爱的女人?从前可以不管不顾的不在乎,可是如今为了她,为了让她安心,他想要珍惜自己的羽毛,或许真的不该再过从前的日子。

若是他没有这样狼狈不堪,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这一路上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如今见着大师兄,大师兄也有自己心爱的女子,此刻他是最着急的那个,一向沉稳的他手都在哆嗦了,“有她的下落了吗?”

钟遥道,“或许小芝根本就不在山上呢?今日非但没找到人,还出事了,仓山派封止……死了。”

他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了说自己是如何又赶上这巧合,人死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人从凶案现场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呢?好像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花明道,“早就觉得他们有问题,封止从前行事霸道,上回在云华门的时候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门中大小事务都由那封跃白一并负责,在人前说话都是那小子顶上了,封止就像个养老的闲人,跟上就是凑数的。原本想着是他有意放权培养后来人,如今他就这样死了,会不会是有什么人要夺权?而之前他也是迫不得已,被人架空了?”

“花大哥是怀疑封跃白?”钟遥蹙眉,他若真的能做出这种事,那是一点儿人性都没了。虽然封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若是真相如此,他也没有得到看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的那种快感。

可随后他又说,“他能做得出来。”

云铁生作为一个真的想养老的,根本就不掺和他们的话题,几个人在屋子里头聊着,他却跑到外头散心去了,仿佛丢的不是他的女儿。

时度抬头看了看他,也并没有说什么。

“可他没有篡权的必要。”时度道,仓山派实权早就已经握在他手里了,他早就已经高枕无忧,根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若是一旦败露还要危及自己的名声,欺师灭祖可是大罪,那才是真正的人人得而诛之。

这问题就来了,他是为了什么呢?众人不解。

花明前些时候去了一趟庆阳,调查发现所有的证据指向的都是封跃白,封止就跟一个多余的人似的。他一直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封止就真的那么干净吗?如今想一想恐怕是真的,封跃白才是拿主意的那个人。

钟遥闭了闭眼,他想起了之前那抹身影,真的很像小眠,但仔细想想吧,却又不是那么的像,似乎偏瘦些。封跃白只是为了把他引来仓山吗?只是为了进一步陷害他?

为什么绑走小芝的时候说是小眠要找她一叙?为什么要刻意提到她?她会不会也在这里?

这是一种心痛的感觉,总觉得人会在这里,就在不远处,越接近就会越心痛。小眠,你究竟在哪里?咱们见一面好吗?我好想你。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是一样的,大师兄的痛苦他没有办法帮着解决。但是花大哥就不一样了,他最近一直在为他奔波,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所以他刻意提醒他,“郑连翘也在山上了,花大哥不妨……”

花明却告诉他,“我知道。”

他的语气很淡,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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