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和净善一起回去。中途，谈了这件事。

苏棠之前听到净善的话得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想问了。

只是医院四周人太多，又是来来往往的，所以，苏棠一直忍着没问。

而现在，有些忍不住了。

“西南路的事，可以给我说说吗？”

净善：“……”

“说什么？”

“你刚才说昨天店主让别人不要走西南路，是什么意思？”

净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闻言有些疑惑地看了苏棠一样，“我不知道，店主就让我去告诉他们，离开的时候不要走西南路。”

苏棠这下算是明白了。

“你知道西南路是什么吗？”

“之前不知道的，刚才听你们这样说，西南路应该是一条路，而且昨天晚上还坍塌了。”

苏棠：“……”

苏棠有些无语。

但显然净善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刚才那人提出来，她恐怕还不知道多久只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问她没用。

苏棠心里叹了口气。

这件事，到了时如坊她再问店主吧。

西南路坍塌……

未卜先知？

希望和她无关。

——

殷离和阿奴带着鲛人回来的时候，她们还没到。

阿奴过去开了门，然后殷离带着鲛人进去。

时如坊里安安静静的，她们没有出来，净善去了医院没回来，方芸这几天越发有了兴致，也很少出来。

鲛人一进来，就十分好奇地四处看。

殷离倒是颇为纵容。

她看了一圈，脸上挂着笑容回到了殷离面前。

“这里是你家吗？”

殷离“嗯”了一声。

“你家好大。”

声音里面，满是惊奇和喜悦。

“店主……”

阿奴好了殷离，准备喊鲛人时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叫什么名字？”

殷离问了问。

鲛人微微迷茫。

然后，脆生生地回答，“我叫惜曦。”

两人一下并没有听出来是那两个字。

“你会写吗？”

惜曦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写。

殷离看着她迷茫的小眼神，放弃了让她写出来的想法。

“没事，不会就算了。”

惜曦似懂非懂。

但鲛人虽然活的久，却和孩子无异，很快忘了这件事，“你怎么让我保持这个样子这么久的？我以前都只能变一会儿的。”

这也是她被那个人发现了的原因。

“我和你母亲认识，向她学的。”

“你真的认识我母亲啊？”

殷离对她这莫名其妙的怀疑感到奇怪。

不过还来不及回答，惜曦又接着问到，“那我母亲是什么样子的？我父亲呢？你认识他吗？还有，我……”

“我这里有关于他们的事，等你学会了认字，你自己去看。”

“为什么？你不能说吗？”

“那是你母亲留给我的，但只是想要让我把它送给你，不希望我看。”

“哦。”

惜曦依旧迷茫得厉害。

她认识她的母亲，也应该认识她的父亲，那那些事她都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自己去看呢？

惜曦不懂。殷离也不指望她现在就懂。

“阿奴。”

“店主。”阿奴走到了两人跟前。

“去让她们和你一起，把南依对面的房间收拾一下，安置个池子，给惜曦住下。”

阿奴福身称是。

然后踩着步子上了楼。

“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殷离点点头。

“那我可以出去玩吗？”

“有人跟着可以，你不能一个人出去。”

她对外面的世界堪称陌生，又生了这么一副容貌，出去只怕会惹人觊觎。

当年那件事，以至于现在引出来的这些事，从她母亲到她，如果不是这般懵懵懂懂入世，也未必会发生。

只是世事对错是非向来非一时可辨，她也不好评说。

不过既然有那两个人的缘故，她自会照顾好她。

惜曦对“有人跟着”这个概念似乎并不太明白。

只是这些并不能防止她见到这个世界的兴奋。

如果不是因为来的时候知道了外面危险，她现在应该已经跑出去大喊大叫几声了。

不过这般孩子心性，殷离倒是不反感。

时如坊，太沉寂了。

南依没事的时候还能闹腾一下，她昏迷了，感觉生气都没了多少。

阿奴上楼去开了几扇门，里面很快出来了三四个和她一般打扮的女生。

众人冲着楼下的人行礼，然后跟着阿奴过去。

上面不时传来一些动响，虽然不大，但在这平时安静得厉害的时如坊里，也足够惊动人了。

方芸从尚织的房间里出来，向下看着下面站着的人殷离认出来了，只是惜曦，看不到正脸，认不出来。

“店主，她们在做什么？”

她说着，手指指着另一边的房间。

殷离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她，“收拾房间，有人要住。”

这时候，惜曦也仰着脖子看着她。

那张脸，一下惊到了方芸。

惜曦是鲛人，本来就以容貌倾城著称，现在一脸懵懂地看着方芸。

方芸心跳都加速了。

虽然殷离也好看，可毕竟多看了几次，习惯了。

而且看得久了，殷离身上的气息往往压过容貌，让人不敢去直视她。

可是惜曦不一样。

她本来就涉世未深，整个人对这个世界有一种好奇和探索的心思，所以，看到不认识的人的时候，眸子里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样的人看起来，更让人心生好感。

方芸从楼梯上，下来，惜曦也随着她往下的动作，慢慢收回了脑袋。

方芸还有些惊讶。

“店主，你这从哪里拐来的小姑娘，好漂亮！”

殷离：“……”

拐来的？

方芸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对。

她对惜曦有种惊为天人的赞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眼里都是星星。

惜曦对她的动作十分不解，只是懵懂地看着她，然后又看看殷离，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

“方芸。”

殷离赶紧打断她。

方芸停下，疑惑地看着殷离。

殷离看了看惜曦，指着大堂里一个侧室，“那里面有可以玩的，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惜曦听到玩的，眼睛一亮，点点头朝着殷离指着的房间过去了。

方芸：“……”

方芸看着人进了那间房间，脸上满是惊讶的问，“她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