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月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看见周围围了几个人。
“小姐,你可算醒了!”李婆婆守在林月床边,抹着眼泪说。
林月视线逐渐清晰,看见李婆婆在这里,问道:“爹爹怎么样了?”
李婆婆擦了擦眼泪,有些激动地说道,“老爷被救回来了,只不过还没醒,小姐放心吧,咱们的人一个没少!”
林月听到这里心里终于不再担心,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看林肇。
这时昨晚扶着林月的妇人端着饭菜进来了,“哟,别动,你吃点东西再下床,要不然一会儿你可站不起来。”妇人把饭菜放到林月的床边对林月说。
“谢谢婶婶,不过我想去看看爹爹,看完我再吃饭。”林月尽力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不行,先吃点,”妇人把粥端到林月嘴边,笑着说,“你爹爹没事,福大命大,那帮匪徒已经提送衙门了,放心吧,先吃点东西。”
林月虽然很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嘴边的粥,明白现在还是先吃东西为好。
林肇的人昨天和匪徒拼命厮杀,好在那帮土匪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敌不过林肇花重金买来的打手。因为林肇近年来常常出远门,所以一直有防范,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打劫的人,但是第一次遇到蛮不讲理直接动手的匪徒。也好在村民们救的及时,否则他们人多,林肇可能真的被擒。
林月吃完了饭,顿时感觉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就跟着妇人去了林肇他们休息的人家。
“小姐,老爷就在里面,大夫看过了,没有大碍。”朱四看到林月过来了,就把林肇的状况如实汇报。
“有劳朱叔叔了,你们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林月听完朱四的话后松了一口气,然后环顾四周,看到不少人都包扎上了。
“托小姐的福,小的们只是受了些轻伤,而且我们常年练功,恢复得也快。”大武回答。
“那就好,这次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会进城后一定会好好酬谢你们的。”林月眉头舒展,向他们做出允诺。
“保护老爷和小姐是我们的分内职责,不求奖赏。”小武回答。
林月冲他们感激地笑了笑,突然看到林肇所在房间的门开了,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显现出来。
“爹爹,爹爹!”林月开心地跑过去抱住林肇,看到父亲安然无恙林月无比开心。
“爹爹没事,有这么多人保护呢,倒是你,能够平安我才放心。”林肇看到女儿可以跑跑跳跳,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痛了,笑逐颜开。
经过这件事,林月之前虽然不满父亲不能够常常陪伴自己,但是危急关头父母总会想着孩子,甚至丝毫不犹豫地把唯一的生机留给孩子。林月为之前的想法感到自责,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表达出来,只好继续留在心里。
林肇经过与匪徒的一番打斗,马和车基本都没了,好在官府把被抢的银两送了回来,然后在当地买了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又把所剩无几的银两分给了救助自己的村民,就起身返京了。当然,林肇让朱四骑快马到比较近的孟良那里借一些钱,用于路上住客栈。
归心似箭,不过三日林肇他们就到了京城。这次去化州,前前后后近一个月,如今已是深秋了。
林肇虽然在信上并没有提到劫匪的事,但是秦舒怀在他们出事的那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果真,这次回来看到林肇和林月身上的伤心疼的不得了。
“我说不要带女儿去的吧,你看你,女儿伤成这个样子,以后要留疤怎么办?”秦舒怀一边给林月划伤的胳膊上药一边哭着责备林肇。
林肇站在一旁认错,“夫人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女儿,夫人先不要哭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林月看到父亲被冤枉的样子,帮忙澄清,“娘,您不知道爹爹多英勇呢,把窜上车的土匪一把拦住,抽过那人手里的刀,对着马屁股一刺,马就跟疯了似的往前跑,女儿这才脱离险境啊。”林月绘声绘色地讲。
秦舒怀一听,停住了眼泪,疑惑地看看林肇,一脸委屈状;又看看林月,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忍不住对林肇问一句,“月儿说的是真的吗?”
林肇和林月被秦舒怀的样子逗笑了,纷纷点头。秦舒怀破涕为笑,然后又装作严肃的样子说,“你们啊,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林月在秦舒怀那里上完了药就回了月院。林熙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姐姐,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林熙就像一个小问号一样,对林月的这次化州之旅好奇的不得了,同时也对林月担心的不得了。
“来来来,进屋我给你讲讲我的奇遇,哈哈。”林月故作神秘地拉着林熙到屋里去。
进屋后林月把在徽县的认识的朋友——孟之,以及原来的吕府,还有那只鸟,落落,都给林熙讲了,林熙听完哈哈大笑,觉得太有意思了。之后林月讲到去繁县路上借宿的薛老伯家,以及在繁县看到了丰湖美景告诉了林熙,林熙听的如痴如醉,被幻想的美景折服。最后林月讲到了和土匪打斗,林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害怕他们回不来了。
“姐姐,给我看看你的伤,你现在还痛不痛?”林熙听完后拉着林月的手说道。
林月把左手的袖子慢慢掀起来,林熙看到在手臂上有一条手指长短的划痕。上面覆盖着一层药粉,药粉下面依稀可见红色的血迹,林熙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刚刚还以为林月是在讲故事,可看到这条伤痕,才发现所有的事情都真实无比。
“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不痛了。”林月笑笑,“天气越来越冷了,又不是夏天,不会发脓,很快就会好的。”
林熙看着林月,心疼地笑了笑。
“对了,因为马车都被人毁了,所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也没有了,不过还好,我又带了个新的。”林月突然想起来礼物的事,就岔开话题。
“姐姐,保命要紧啊,礼物什么的都不重要。”林熙不自主地站起身,想要责怪林月怎么那么傻。
“没事,第一份礼物是我从‘丰湖’取的水,不过全洒了,肯定没办法送给你了。”林月惋惜地说道。“还好呢,我看到集市上有卖小瓷人的,所以买了两个,你看看喜欢哪个。”林月从小艺手里取过盒子,打开让林熙挑。
林熙看到盒子里有两个瓷娃娃,一个着红裙,一个着黄群,都圆滚滚的,十分可爱。林熙选了黄裙娃娃。
“姐姐,我觉得这个娃娃比丰湖的水好玩多了。”林熙拿起娃娃笑嘻嘻地跑到一边去玩了。
林月准备拿起另一个瓷娃娃和林熙一起玩儿,突然听到窗口有一阵鸟叫声,林月愣了一下,转身起来走到了窗边打开窗子,发现有一只和落落长得十分相似的鸟在那里啄食。
“小艺姐姐,你快来看,落落好像跟我们一起回来了!”林月惊喜地回头喊道。
林熙听到之后第一个跑到林月身边,想一睹落落的风采。
“我瞧瞧啊!”林熙趴在窗框上小声说。
小艺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听到林月小声对她说,“拿个篮子过来。”小艺心照不宣,悄悄地走出去拿篮子了。
林月等小艺把篮子拿过来时转念一想,我若为鸟,当向远方。如果真是落落的话,这次许是来向自己告别的。
“姐姐,你怎么不动手,要不我来!”林熙站在一旁摩拳擦掌道。
“得了得了,鸟儿向往自由,我们放它去吧!”林月放下手里的篮子对林熙说。
林熙想了想,又去桌边拿了一些糕点,捏一块揉碎,放到窗台上给小鸟吃。林月看着林熙笑了笑。二人就这样趴在窗边守着鸟一直到其飞走。